“卑鄙？你说我卑鄙，那我问你，骗我的那个女人卑鄙不卑鄙？和她一起骗我钱的男人卑鄙不卑鄙？难道就是卑鄙吗？”
王辉歇斯底里地说着。眼睛也发红了。
云竹染觉得这个人的脑袋已经有问题了。
“王先生，咱们好好说行吗？首先，我再强调一次，不是白医生和孤儿院骗了你的钱。你必须把这点弄明白。”
“我知道！”王辉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我当然知道不是他们骗了我的钱，如果是他们做的，我现在就拿刀去砍他们。”
这番话把云竹染吓了一跳。
这个王辉不仅脑袋不正常了，还有点暴力倾向。
“王先生，你冷静，冷静一下。”
云竹染尽量把语气放平和，尽量不去刺激他。
王辉怒了一阵后，也开始恢复正常。
“是啊，不是白医生和孤儿院的错，不是他们的错。可我也没有办法。我外面欠了那么多的债，你说我怎么办。那些债……都是那个女人以我的名义借的。我还傻乎乎地跟着她去签字。她还跟我说，一定能赚到钱。她有个朋友是搞投资的，有内线交易，只有投进去，一百块就变成两百块，一百万就变成两百万，我特么的真是个傻帽，竟然相信了。于是，我就把全部的身家都投进去，还把房子也抵押了。谁知道。她骗我啊，竟然卷着我的钱跑了。我真是傻帽啊，我真傻啊。真傻啊。”
云竹染忽然觉得，这番话他刚才说过一遍了，怎么成了车轱辘话又说回来了。
小谢忽然从外面进来，她碰了下云竹染。
“姐姐，你明白了吧。也看到了吧。这个王辉啊，根本就没办法沟通，说来说去都是那番话，什么投一百变两百，投一百万变两百万。我听都听腻了。”
云竹染叹口气：“他也是个可怜人，受刺激太重了。”
小谢说：“是啊，他受刺激了，于是就拿我们出气。愣是不把拆迁款给我们，白医生也是奇葩，人家都这么欺负你了。你还给他找个房子避风头。”
“你是说，这个房子原来是白医生给找的？”这点倒是让云竹染很惊讶。
小谢点头：“是啊，否则，你就看他这个样子，生活还能自理吗？白医生以前这里工作，和这里的人也挺熟悉的，就走了个关系。为了帮他，花费那么大，他这个家伙反而是恩将仇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王辉被说的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道毅深是好哥们，他帮了我那么多，从小到大都帮我。可这次，我真的不能把拆迁款给你们，你们也看到了，我家门外那么多要债的，要是我把钱给你们，我就死定了。”
小谢指着他的鼻子说：“所以呢，你就把不是你的钱贪了。那些土地和房子是你的吗？你拍着良心想想。你……”
“不知道。反正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爸爸的名字，以前办手续的时候也是我爸爸去的。这个……我不清楚，按个时候还没我呢。爸爸也没和我说过。我就认得产权证上的签字。”
王辉是一口咬定了。真是神仙也没辙了。
小谢看着云竹染，云竹染也看着他。
“好了。还有什么办法吗？”小谢问道。
云竹染也没脾气了。
“这、我们还是先走吧。”
两人从房子里出来。正打算离开。王辉忽然跑出来了。
“小谢，你等等。我想问问，毅深最近还好吗？”
小谢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好，当然好。一天能抽两包烟，你觉得他好吗？”
王辉的脸更红了。、
“我也知道，这么做听对不起朋友的。可我、我也没办法。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她跟我说有内线交易，只有投进去，一百块就变成两百块，一百万就变成两百万，我特么的真是个傻帽……”
“好了，好了。又来了。我看你啊，等拆迁款来了。你先去精神科挂个号，你都快成神经病了。”
小谢气呼呼地说着。
王辉总算闭上了嘴巴。
云竹染觉得，今天来这里是白来了。这个王辉根本就是石头一块，怎么说都不行。
正想离开，忽然远处传来了叫喊声。那个看门的老大爷叫嚷着：“谁让你们进来的，这里是医院，都给我出去。”
“别废话老头，我告诉你，我们是来找人的。他就在这里！”
……
吵闹声一阵高过一阵。很快，就有两个人来到了云竹染的面前。云竹染一看，竟然是刚才在王辉的别墅外面等着的那一胖一瘦。
他们两个一看到王辉，就好像饿狼见到肉一样，立刻扑过去。一左一右把王辉夹住。
“我告诉你，王辉，今天你别想跑。”
“是啊，快还钱，否则，把你胳膊剁下去。”
……
王辉被吓得面如死灰。他连忙说：“两位，两位大哥，有话好说。我真的马上就有钱了。真的。”
瘦子骂了句：“别特么的废话，要是有钱了就快还，连本带利，一起来！”
胖子也说：“是，没错。要是不还，要你好看！”
王辉苦着脸说：“钱是有的，不过，现在不在我的手里。还在……”
“呸，别废话了！又来这一套，你来这一套都一年多了，老是这么拖着，你以为你是谁啊。”
王辉连连作揖，一个劲地求饶。
“两位大哥，我真的有钱。你们知道海边的那个孤儿院吗？马上就要拆迁了。拆迁款都是我的。总共有两千多万呢。”
“谁信啊，那是你的吗？空口白牙的，我还说紫禁城是我的呢。”瘦子说道。
王辉猛然看到不远处还没走的小谢和云竹染。他立刻叫了起来。
“喂喂，你们快回来啊。快点回来，你们快点告诉他，我真的有钱啊。孤儿院的拆迁款是我的。”
小谢气呼呼地跟云竹染说：“我看我们也别理他了。让那些人把他的手砍掉，干脆，把他宰了就行了。那样拆迁款就是我们的了。”
云竹染说：“别说气话。”
那边王辉都哭了。
或者说，他又哭了。
这个男人哭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了。
“小谢，求你了。看在我们是一起长大份上。我……”
“好了，我过来了。”
小谢这个女孩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里说着干脆看着他被砍死，实际上她可没有这么冷血。
她走到那两个人面前：“好了，两位大哥，我给他做个证，确实，孤儿院要被拆了。产权证上的名字是王辉他爸爸的，拆迁款自然也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