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乔阳的担忧，云竹染一样不少全都有。
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而已。
云竹染忽然笑了。
“慕乔阳，你看，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为什么？”
“我失意的时候见到了你。还能一起走这里这里吃饭。这真是缘分。”
“好了。嫂子。别随便跟人说你和我是有缘分的。人家会误会。再说了，我有那么好的。你应该先下我哥，他现在……不是太方便。”
慕擎天现在在这什么地方，云竹染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就在病房里，在龙月身边，正看着龙月睡好的那张脸。
天啊，我怎么会让他们再次见面呢。
有人自暴自弃地抓了下头发，一把下来好几根。
她皱皱眉，低声叫了一句：“真疼。”
慕乔阳说：“本来今天我在店里请了假，我想着龙月身边呆上一整天。结果，我看到了哥哥。我想，我还是算了吧。如果龙月醒过来，她也一定会选择哥哥的。”
慕擎天说的这个“选择”，也带着其他的含义。
云竹染呵呵笑了两声：“你啊，你也够笨的。龙月和你一起走国外呆了那么多年。你就真的没有和她实质性的发展吗？”
一听这话，慕乔阳就急了。他向天起誓。
“嫂子，我在你的面前，我不说假话。我和龙月从来没有做出越过底线的事情。”
“好了，你不要这么激动。不过，我觉得，既然龙月不喜欢你。你就换个女朋友好了。我听擎天说，你以前女朋友多得很。”
“没错。我上大学，上高中的时候处过几个女朋友。可我自从上了大学就和他们没来往了。也就是说，我断绝了和他们的关系。”
“为什么？”云竹染不明白。
慕乔阳泽是叹着气，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喜欢龙月，这点我毫不掩饰。即便，她和哥结婚了。我也不会掩饰下去。自从意识到这点，我就不再对别的女人感兴趣。”
真少见，今天竟然见到慕乔阳正颜厉色的样子。
云竹染把她的手从半空中按了下来。
“好了，都知道你想做什么了。唉，你也喜欢起誓，和你的哥哥一点不差。”
“那是当然，否则怎么可能是亲兄弟呢。”慕擎天颇为自豪地说着。
从医院里开出了一辆车，在他们的面前经过。
“擎天走了吗？”云竹染问。
“是啊，他走了。”慕桓江说。
云竹染说：“我还以为会持续一整天。没想到这么快，擎天就走了。可惜。”
嘴上说可惜，实际上，他赚的最多。
既然慕擎天走了，慕乔阳擦擦嘴：“好了。既然哥走了，那也去病房看看龙月，今天还没看到她呢。”
慕乔阳也是没话找话。说完，他一溜烟一样逃掉了。在走之前，他还很绅士地把帐结了。
慕乔阳看龙月了。毕竟那是和他同甘共苦的女人。虽然两个人之间还没有建立起真正的爱情。可看这意思，只要慕桓江纠缠下去，说不定哪天，爱情的火花就会因为某件事而被点燃。
好了，闲话少说。
当慕擎天走进病房，他看到龙月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眼睛微微闭着。身子蜷缩在一起。
“唉，龙月，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慕乔阳自言自语地说。
“现在。”龙月发出低低的声音，慢慢地睁开眼睛。
“龙月，你这是怎么了？你醒了？”慕乔阳赶忙凑过去问。
龙月点点头：“其实，我很早就醒了。”
“那为什么？”
“我想让他多停留会。我也知道。我这个想法很自私，但我就是想。”
龙月口中的那个他说的当然是慕擎天。而不是眼前的慕乔阳。要是想让慕乔阳停留在这里，根本不用说什么。为了龙月，他可以抛家舍业去国外九年，和龙月同甘共苦。
化作一般的女人，早就被感动了。
只有龙月，她还是在想着慕擎天。回来后，她发现慕擎天结婚了。这份思念就变成了非分之想。
慕乔阳听了龙月的解释，他松了口气：“还好，你早就醒了。我还以为你的病情加重了呢。这两天，你的脸色更难看了。”
龙月很不在乎地摇头：“脸色难看怎么了。说不定，这种难看的脸色会帮我的忙。”
慕乔阳很糊涂，他不懂这番话的言外之意。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弯下腰，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束鲜花，给房间里的花盆里的花换掉。
换完后，他还左看右看，试着插插花。
总体感觉还可以。
龙月说：“你就喜欢做这种吗？我是说你一直这么照顾我。”
慕乔阳说：“当然。”
“那你不为以后考虑一下吗？你有你的生活。”
“我会考虑的。不过不是现在。”
龙月听了以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慕乔阳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哄女孩子。说话也太直接。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有些直男癌。他对自己，对别人都是如此。
我们放下这边，在说说云竹染。
云竹染还在饭馆里，她坐在临床的座位上，面前是桌子，桌子顶着玻璃。云竹染可以谁是看到外面。
其实，可以看到外面又有什么用呢。
云竹染叹口气，忽然，一辆车停到了餐厅前面。从里面下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那个男人走到云竹染面前，低声说：“怎么？你很不高兴吗？你不会是信不过我，来见识我的吧。”
云竹染一抬头，正好和对方对了一下目光。
原来面前的人就是慕擎天。
刚才慕擎天的车从这里过。他无意间往这边扫了一眼。不过，当时没有认出这是云竹染。后来，慕擎天静下心好好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在餐厅靠着玻璃的两个人，正对着这边的是慕擎天，另外一个人背对着这边，根本看不清楚了。
就这样，慕擎天退而复返，坐到了云竹染的对面。而刚才看到的慕擎天已经走了。
“服务员，再给我来两碗面。”
慕擎天抬起手，高声喊着。
云竹染赶忙点了点他的手：“好了，别说了，这里不流行这么大声地说话。”
慕擎天露出一个微笑，同时把声音压低。
“老婆。你是不是信不过我。所以才来这里看看。你觉得我会和龙月做出点什么？我……”
“不是。”云竹染硬着头皮否定，其实就是，没什么可否定的。
慕擎天也不点破：“好，既然老婆这么赏光。我们一起去看看龙月吧。”
“算了。你是你，我是我，我想见她的时候，自然会去。至于你……看着办吧。反正我禁锢得了你的人，也圈不住你的心。”
云竹染长叹一声。
慕擎天说：“瞧你把话说成这样。我是那种人吗？我的心就在这里。没有移动过。更没坏过。放心吧，我记得我的承诺。云竹染是我唯一爱的女人，没有第二人选。”
听了这话，云竹染才满意地笑了。
她忽然觉得，最近她越来越小女人了。
如果能被这种幸福包围，做个小女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