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面墙，这边是云竹染和白毅深，那边则是慕擎天和龙月。
慕擎天一回来，就倒在了沙发上。这个沙发是他新买的。原本的那个充满了回忆的沙发放到了云竹染的那边。
慕擎天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呼呼喘气。
“擎天，你没事吧。”
“没事。”慕擎天摆摆手。
“你要是没事，那我走了。”龙月转身要走。
慕擎天忽然一把拉住她。
“别走。”
龙月没有动，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
“擎天，你如果叫我别走，我是很高兴的。但是，如果我不走，你想对我怎么样。”
龙月是慕擎天名义上的妻子，如果她不走，慕擎天对她能做什么。
其实，不管做什么，龙月都会欣然接受。
就好像她说的那样，我自己的全部都是属于他的。
慕擎天坐起来，手还是抓着龙月不放。他一用力，把龙月拉到了沙发上坐下。
“龙月，请你今晚不要走，就在这里睡，好吗？”
“擎天，你……”
“我不是想向你要求什么。我只是想告诉染染，我有了自己的生活。”
这话说出来。龙月就感到一碰冷水泼了下来。让她全身感到一阵冰冷刺骨。
不过，很快，龙月就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好啊。擎天，只要你说话，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慕擎天忽然一把将龙月抱住。
龙月也没有反抗。
“擎天，你……”
忽然，慕擎天又把她推开。
“对不起。”慕擎天指了指房间，“你去房间里睡吧。我在沙发上睡就好。”
龙月没有逼迫他，只是温婉地点点头。
“好的。如果你要我这么做，那好。我这就去。”
卧室的门开了，卧室的门关了。
里面的灯开了，里面的灯又关了。
慕擎天依旧圆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
“染染，你在白毅深的身边幸福吗？如果你幸福，就好了。”
同样的想法，也同时浮现在云竹染的脑海里。
云竹染没有盯着天花板看，而是盯着一面墙。
那面墙的另外一边就是慕擎天的房间。
“擎天，你和龙月在一起开心吗？你要是开心，我也会高兴的。”
云竹染低声说着。
怀里的早早轻轻动了动，云竹染赶忙把嘴闭上，怕把孩子吵醒了。
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看着那面墙，墙那边的人曾经是她的老公。现在则是人家的老公。
不一样，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云竹染感觉自己的眼泪在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云竹染，你在哭什么，你是在嫉妒，还是在悔恨，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已经过去了，没法改变了。”
云竹染这样对自己说着。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月亮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曲线，渐渐地落下去。
云竹染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天亮。
早早在她的怀里动了动。云竹染立刻醒来。
“妈妈。”早早含含糊糊地叫着。
“嗯。”云竹染顺势摸了摸早早的额头，还是有些温热。这就是低烧。是免疫力下降的表现。云竹染一直怀疑孩子是得了再生性障碍贫血。今天要去云帆医院做检查。
不过，总不能哭丧着脸对着孩子吧。
云竹染笑着说：“早早，起来了，要不然太阳就照屁股了。”
早早也高兴地笑起来。
起来后，打开门，白毅深和小谢正在准备早餐。
云竹染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里是她的家。本来，这些事情应该有她这个主人来做的。
小谢拍了下手：“姐姐，等一下早餐就好。”
“谢谢你。小谢。”
“没事，你谢我干什么。”
白毅深说：“吃过早餐后，我们就去医院吧。”
云竹染回答：“是啊，我和若柳说好了。在那里碰面，昨晚她已经和黑洁明回家了。哦，就是她以前住的那个别墅，当初还是擎天给找的地方。”
不经意间，她又把慕擎天的事情说出来了。
说出来之后，云竹染也有些后悔，好在白毅深不介意。
“那改天我们去拜访她一下吧。”
“也好啊。”云竹染含含糊糊地说着。
早早吃了一些粥，但是没吃多少。看样子是吃不下去。
云竹染也没有勉强。
草草的吃过了早餐，几个人准备去云帆医院。
出门时，正好那边也开门，慕擎天和龙月正好走出来，结果一下子就照面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双方就想是算好了一样。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
慕擎天耸耸肩，只好说：“抱歉了。我、我也是刚出来。”
这简直就是废话。你当然是刚出来了。
龙月凑近慕擎天，挽住了她的手臂。就好像是要在云竹染的面前证明似的。想秀秀恩爱。
慕擎天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推开她。
云竹染可不想看这个。她连忙说：“我们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去哪？”慕擎天还是不合时宜地追问了一句。
“去……”云竹染正在想是不是要告诉慕擎天。
早早忽然对慕擎天喊了一句：“叔叔，好久不见了。”
慕擎天笑了笑：“是啊，好久不见了。早早。那个玩具好玩吗？”
“嗯，好玩，我最喜欢船了。”
“和叔叔小时候一样，也喜欢船。小时候，叔叔还想去做海员，去做环球航行呢。”
慕擎天感慨地说着。
云竹染也想起来了，之前，慕擎天曾经给早早一个军舰模型。
而且，听他们说话，虽然只是见过一面，倒是很投缘。
云竹染拉了拉孩子，说：“早早，走吧。”
白毅深也不说话，只是和云竹染一起走。
慕擎天又说：“要不然，你们去哪我送你们。”
他想过来，可是，龙月却拉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没法动。
云竹染回过头，对他说：“不用了。我们打车就好。”
就这样被云竹染委婉地拒绝了。
慕擎天也没办法。
他对龙月说：“可以松开了吗？”
“可以啊。”龙月笑了笑，“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感受一下被当作你太太的感觉。特别是在云竹染的面前。”
“那现在呢。”
“感觉……也没什么啊。或许，这就是我小小的虚荣心在作怪吧。”
慕擎天无可奈何地笑着。
现在龙月的样子让他想起十几年前，那个时候，龙月还是个小姑娘，阳光活泼。
时间过去了，人长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各种顾虑也就多了。人变得世故，变得不可爱了。
“走吧，我们去公司，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