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蓝昕总觉得当年的事情肯定暗藏隐情,问题就在于,文莲不对当年的事情做一个解释,夏唯对此事更是一无所知,当时她还在家里,压根就没有参与其中。
那么就只剩下文莲,夏振国,她,还有席子墨了,最大的嫌疑就是文莲跟夏振国,他们两个完全有里有联合起来背着她刺激尚一芝,谁知道尚一芝神经那么脆弱,就这么错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大概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可不管当年刺激尚一芝的那个人到底出于什么理由,只要让她查出真相,她一定不会原谅这个人,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尚一芝的缘故,她不会选择在夏家人气吞神,她宁愿自己累点儿,苦点儿,跟尚一芝在外面租个房子,就她们母女生活在一起,远离夏家的纷争,文莲想要吞并夏氏,想要独占夏振国,让她去好了,一个男人而已,何况还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有什么好稀罕。
即便是她自己的父亲,她也会这么说,事实,就是如此。
文莲又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那这个治疗时间是需要多久呢?”
这次没人阻拦她,这也正是夏蓝昕想要知道的,她用英文重复问了一遍医生。
“这个我们目前还不清楚,先治疗一个月,如果有效果再继续,没有效果我们就只能改变方案,你母亲这个病已经拖延了那么多年,如果能够早点治疗的话,或许还有用,不过现在恐怕时间上就还需要长一点,你们也不用担心,这种案例很多,治疗的时间长达好几年的都有,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也有具备这样的耐心。”
这个夏蓝昕自然知道,尚一芝这个病,时好时坏,有时候看着以为要好了,结果却还是没能恢复正常,有时候情况更差,几乎认不到她,这也是个麻烦事。
治疗时间虽然长,但是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不然能怎么办,随便到哪里去找医生,都是同样一句话,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治好的,让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蓝昕倒不是花费时间,也不是怕花费钱,她现在那么努力的工作也就是为了能够让尚一芝的病有足够的金钱来支撑,最残酷的事情是什么?是明明这个病是可以治好的,却因为没有钱而放弃治疗,她不愿意走到那一步。
医生又给了夏蓝昕一些建议。
“你们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尝试着刺激她的记忆,如果她的记忆尘封太久的话,有可能就算她有一天治疗好了,对以前的事情也会想不起来,当然,如果你们不需要的话,就可以不用这样做。”
夏蓝昕游戏矛盾了,以前国内的两个医生说过,不要贸然去刺激尚一芝的记忆,因为会加重她的病情,怎么国外的医生却走的是相反的路径,那么她到底应该去听谁的,这就成了一个问题。
她也没有寻求答案,只是点点头就答应了。
送走了医生,夏蓝昕扶着尚一芝在沙发上坐下,她看了一眼文莲,文莲很快又低下了头,仿佛在隐藏着什么,又好像是心虚,她眼神逼迫着文莲。
“文姨,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妈到底是受到了谁的刺激,你只要告诉我,我不会追究那个人的责任,我也会如你所愿带着我妈离开,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得到的吗?”
夏蓝昕查这件事情调查了太久,一直都没有头绪,她已经没有这个耐心再继续查下去,她有时候都在想,会不会调查一辈子都还是无法知道真相,除非有一天,尚一芝的病好了,她的记忆也随之恢复。
文莲面对夏蓝昕这样无奈的语气,一时间也难以适应,夏蓝昕哪一次跟她说话不是针尖对麦芒,这会儿转变的这么快,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可是她也有她要保守的秘密,怎么能直接就跟夏蓝昕说了,这不是她要说就能够说的清楚的,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大,就算夏蓝昕此刻在她的面前跪下,她也不可能说出来。
“蓝昕,你妈的事情跟我真的没有关系,我何必去针对她呢,当时我都有了夏唯,你父亲也早就答应过我,一定会把我们接回去,你觉得我还有这个必要吗?”
夏蓝昕算是看出来了,文莲还是不告诉她,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件事情牵扯甚广,或许害的尚一芝成这样的,不仅仅只是文莲,不过她这会儿没有证据,也不敢胡乱猜测。
她也不想去勉强文莲。
“好吧,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要是等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让我知道其中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拿起包就准备离开,夏蓝昕都要走了,靳尊呆在这里自然是毫无意义,可是夏唯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眼靳尊,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他走。
“靳总,你就不能再坐会儿吗?”
靳尊顿下脚步,夏唯一喜,她就知道靳尊不是对她完全没有感觉,一定是被夏蓝昕短暂的迷惑住了。
夏唯脸上一喜,就要上前,却听见靳尊不急不缓的说道。
“如果你能说服你的母亲道出当年事件的原委,我倒是可以考虑再坐坐。”
夏唯脸上的喜悦顿时就在脸上僵住了,一张脸好不难看,眼睁睁的看着靳尊跟夏蓝昕一同走了出去。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夏唯咬着牙,都快要气哭了,回过头在地上狠狠的跺脚。
“妈!你快想想办法啊,你看夏蓝昕那得意劲儿。”
文莲舌尖抵了抵唇角,横了夏唯一眼,语气颇为生气。
“你不争气,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是不是都跟你说过,你不要过分的去接近靳尊,男人都喜欢不容易得到的女人,就算靳尊搭理你了,像你这样子,跟个狗皮膏药似得,成天贴在人家身上,他也迟早会厌烦你的,能不能有个女孩子的矜持?你看夏蓝昕有像你这样一见到靳尊就往上扑吗?”
夏唯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确是有失了夏家二小姐的风范,问题是她也没有办法,只要一看到靳尊,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夏蓝昕坐在车上,手臂撑在车窗上,烦恼的揉着涨疼的太阳穴,她都那样说了,文莲还是不愿意松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就好像身处在一张编织的网里,这个织网的人又是谁,是谁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靳尊知道,看到自己母亲那个样子,身为子女心里都很难受,再者,文莲不愿意说出实情,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想要查出来真相,难度系数很高,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够办到的,夏蓝昕坚持了那么多年,她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被残酷的现实瓦解,她也开始渐渐处于崩溃边缘。
男人没有说话,俊美的脸上,隐在短发下的剑眉紧拧起,这个时候夏蓝昕需要独自思考,他不能去打扰她。
夏蓝昕想了很久,知道车子都快要抵达公寓,她才皱着眉头去问靳尊。
“你说会不会跟文莲真的没有关系,可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就算文莲没有插手这件事情,她也知道事情的经过,她更像是在替谁隐瞒。”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套出文莲的话来。”
夏蓝昕眼睛里立马散发出了惊喜的光芒。
“你说真的?什么办法?”
靳尊开着车子,缓慢的开口道。
“你妹妹不是一直对我的美色垂涎已久吗?我可以去色诱啊,这样夏唯就可以从文莲的嘴里套出话来。”
“啧啧啧,靳先生,你可对你的脸蛋真有自信,你别到时候被夏唯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结果还被人摆了一道,我可没有办法对你负责任。”
夏蓝昕忍不住对靳尊的办法感到好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靳尊望向她清瘦的侧脸,“所以,你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有什么意思?”
夏蓝昕叹了一口气,只能听靳尊的,慢慢来,一时间她就算再着急,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不过她目前可要去做一件大事,也好给文莲长长记性,她夏蓝昕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想捏就捏的。
晚上,夏蓝昕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夏唯以前最喜欢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