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晋挥了挥手,那个暗卫便消失了。
“解宏远要来查将军府,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将军府清清白白,他什么都查不到。”
沈子晋大笑,“好,果然是云延,看来我这次是想多了。”
沈子晋起身就要离开。
“这就要走?”
“不然呢?等着解宏远过来抓我然后坐实你的通敌叛国之名?”
云延没有说话。
“不是我说,你们国家这些人一天就爱猜来猜去窝里斗,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让百姓过得好!”
云延笑了,“太子深谋远虑,宅心仁厚,一般人自然是比不了的。”
沈子晋满意的点点头,“这话在理。”
云延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赞同和无奈。
“欸?你嘲笑我!”
“哪有,怎敢!”
沈子晋不跟云延计较,这样的桥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好了,我要赶紧离开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云延点点头,目送好友离开。
说曹操曹操到,解宏远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云延的把柄,这不,刚吃了午饭就顶着骄阳带人冲进了将军府。
老夫人正要午睡,此时听到门外有声响不禁问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解公子来了。”
老夫人一听是解宏远,面色一紧,以前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是要好,老夫人也很喜欢他。
可是自从尚妙没了之后,解宏远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来过将军府了。
此时一听解宏远来了,老夫人赶忙起身。
“快扶我出去。”
馨儿在一旁有些为难,“解公子这一趟貌似有些来者不善。”
老夫人这才想到,如今解宏远与云延关系决裂,说是来者不善倒也正常。
老夫人循着吵闹声走了过来。
只见为首的解宏远正和云延对峙,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波人。
“云延,皇上下令让我彻查将军府,你这是要抗旨吗?”
云延丝毫不畏惧解圣旨的压迫,“抗旨倒不敢,只是皇上说要彻查,并没说要搜,还望解大人能分清。”
解宏远被当中藐视,心中极为不悦,“云延,你这个通敌叛国之人休得胡言乱语!”
云延更是不悦,面如冰霜,“胡言乱语的人是你吧!”
“宏远来了。”
老夫人缓缓走了过来,
虽说解宏远对云延不满,可是自小在老夫人膝下长大,对老夫人还是有几分敬意。
“祖母…”
“祖母?你既然把我当祖母,还要搜自己家是否太说不过去了?”
老夫人毕竟曾经行军打仗,摆出将帅的姿态也丝毫不做作,周围的士兵都要逊色三分。
解宏远红了脸,“祖母,宏远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解宏远知道老夫人不好糊弄只好搬出了皇上,“皇上命我来此寻找云延通敌叛国的证据,宏远也是没有办法。”
“哦?云延通敌叛国了?”
老夫人看向一旁的云延,云延昂首挺胸,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
“那请问解大人通的是哪个敌?”
“是…是邻国太子沈子晋。”
在气场强大的老夫人面前,解宏远额头冷汗直流。
“有证据吗?”
“没…没有…”
“没有证据就冲到府上大放厥词,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最后几个字,老夫人特地咬的特别重,吓得解宏远心底发怵。
“解大人尽管去找我云府所谓通敌叛国的证据,相信清者自清。”
云延放下这么一句话,大有一种送客的意味。
解宏远没讨到好处还惹得自己一身骚,可是没有证据,只好铁青着退了出去。
老夫人看着解宏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好好的孩子…想不开…唉!”
“祖母无需难过,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这是他的选择。”
老夫人点点头,还是无奈的离开了。
云延遣散了士兵打算离开,眼角的余光瞥见尚妙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水绿色衣裙,似与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可不巧还是被云延看到了。
尚妙一听到响动就出来瞧了,看到解宏远风风火火的带着人就要搜家,云延随之也带了人围了上来。
两个人对峙,尚妙的心里却在滴血,看着他们三人如今物是人非,尚妙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知道解宏远如今变得不可理喻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气罢了。
可是云延的次次退让,让他的每次出击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不够尽兴,所以他就变本加厉。
云延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尚妙的视野,心里却像冰块一样寒冷。
傍晚时分,云延独自一人站到尚妙白日站的位置,这个角度恰好能将解宏远看的一清二楚。
云延冷笑,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呵~你就这么喜欢他?”
解宏远进不了云府,其他的证据更是难找,几日下来毫无进展。
解宏远只盼望着皇上能把这事忘记,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证据。
然而偏偏不巧,今日早朝上,皇上便问了起来。
“解大人,这几日查的案子怎么样了?”
解宏远慢慢的挪到中间,“回陛下,还没有结果。”
“没用的废物!”
解宏远额头冒汗,“陛下,您可以再给我几日时间,臣…”
不想再理会解宏远,皇上看向武官一列,“云将军,你有什么话说?”
云延不卑不亢,“回陛下,清者自清,这么多日来,解大人都毫无进展,臣以为,皇上完全可以相信臣是清白的。”
皇上冷笑,“朕以为,解大人有句话说的很是在理,无风不起浪。”
云延静静的等待皇上继续说下去。
可是皇上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似乎转到了私事上。
“朕听说,云将军娶妻近两年,可这两位夫人似乎都没有动静,朕许是考虑不周,这些年让云将军太过操劳,以至于没有时间传宗接代。”
云延手在衣袖里绞着,直觉告诉他,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近来国泰民安,云将军对战场上的事不必太过操劳,多用些心思在家事吧,虎符朕代为保管,云将军大可放心。”
果然,皇上这一招还真是高明,明着说怕自己操劳,实际上不过是趁机夺了他的兵权。
可是再不开心,也要说一句,“臣谢皇上!”
既然有人在朝堂上弹劾自己,那自己这清白便永远都消除不了了,就算自己是清白的又如何。
云延冷笑不语。
解宏远在一旁则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