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这主仆之间便是有分别,有的主子虐待苛刻奴仆,不把奴仆作人,而有的主子虽是善待奴仆,却也不会把奴仆视作自己的家人。
今日听到尚妙的话,怎能不让倩儿心生感动,所以看向尚妙的目光都充满了欣喜。
但却是因身份差别,倩儿对此自是不敢当,便是连忙俯身下跪,低首泣言:“倩儿只是奴婢,怎可有胆妄为姨娘家人,姨娘折煞倩儿了。”
听罢倩儿之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从尚妙口中溢出,她探向倩儿闪动着感动的目光,浅浅一笑:“倩儿何须如此,这些日子来,倩儿待我如何,心知肚明,自我嫁入将军府,这除了老夫人,待我好的便是只有你一人。”
其实,她对倩儿怀着另一份心思,可也说的是实话,一直以来,倩儿都是对她死命相护。
“姨娘……”倩儿含泪开口,却不知后面该说些什么。
她自小将自己的身份时刻铭记于心,在她的眼里,主子就是主子,务必诚心相待。可是,主子把她当作了家人,她何德何能。
尚妙见状,微微抿唇,随后言道:“好了,我不喜哭哭啼啼的人,日后还是不要如此,既然,我说了把你当作家人,就不忍你流下半滴泪水!”
“倩儿遵命,倩儿多谢姨娘抬爱。”
倩儿慌忙用衣袖擦去泪水,似乎怕惹尚妙不喜,随后便是伏身跪拜,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停止。
尚妙见状,无奈一声叹息,遂望向窗外,见天空已逐渐明朗,说道:“现在已经雨过天晴,只是我这心中却是有些不安。想来这暴风雨还是未曾真正停歇。”
听出尚妙的话外之音,倩儿连忙起身来到尚妙身前伺候。
“姨娘,可能是您多虑了,我想应该这时候不会有人出来胡作非为吧。”
尚妙并未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随后,转而望向倩儿言道:“罢了,既然未曾有事发生,那我还是不要太过担心,只是心里有个防备就好。”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不觉当中尚妙抬首看向大门方向,不时,便见那扇门被人推开。
能够不需要屋内姨娘同意便闯入的人,除了这座将军府的主任以外,还能有谁呢?
只见云延冷光直射,手中握着一个药瓶,来到尚妙床前毫不留情的扔到他的身上,随后说道:“此乃是前几年皇上赐给我的一瓶雪肤膏,听说能够生肌化瘀止痛,我一直也没有用到,如今你为我受此重伤,那么,我便将这瓶药送给你。”
刚才他便是来到此处给这个女人送雪肤膏的,却无奈听到了他同上官文所说之言,心中不禁感到愤怒。
听到云延的话,又看到他的态度,尚妙皱了皱眉,这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会让云延突然变脸?
不过看在他送药的份上,尚妙还是没有多想,她点了点头谢道:“妾身多谢将军赐药。”
“勿需如此,你本就是我的妾室,你受伤,而且还是为了我,我还是无动于衷的话,恐怕就会落人口实。”
谈起受伤,尚妙并未想到自己,而是突然想起来,这云延不也是被杖责了20大板?
莫非,这么快便是好了?
“既然将军想起妾身,妾身自是感激,妾身只想问一句,将军身上的伤可好?”
云延闻言,藏在在广袖之中手紧了紧,随后淡然言道:“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倒是你需要好生休养,以免日后有过多的遗症。”
其实云延对尚妙还是有些愤怒的,倒不是他小肚鸡肠,而是他做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明明他想了一个晚上,都是想通,可是到了尚妙的面前,却又如此。
尚妙自然是不知云延心中的纠结之处,便是开口答道。“多谢将军关心。”
刚才他明明见到云延眼底的愤怒,为何却转眼即逝?
纵有千般疑惑,尚妙也是未曾问出半句,只是笑意浅浅。
云延静静的望向尚妙,一手轻扶腰间,峰眉微蹙,随后便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尚妙的目光同云延移动,待他的背影渐渐消失,这才闭上双眼,可是面上的情绪却是让人无法看透。
接下来的一日也没有人打扰尚妙,倒是让尚妙好好养伤了。
“这个是将军赠送给我的雪肤膏,你帮我涂抹上吧。”
听到尚妙的话,倩儿伸手接过尚妙手里的那瓶药。
当打开那青花瓷瓶子的时候,一股清香便从里面传来,让人一闻浑身舒畅。
倩儿立刻惊喜的看着尚妙说道:“姨娘,这是一个好东西,闻着倒是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想必有了这个,您的伤应该好得更快吧。”
尚妙趴在床上,听到倩儿所言,淡笑道:“听将军说这是皇上赏赐给他的,想必也是宫里的东西,肯定会很好吧。”
倩儿闻言有些惊讶反复看了一眼那雪肤膏,最后说道。
“这个东西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想必那皇上也是极为重视将军,才会赠送如此礼物。”
尚妙闻言,嗤笑一声道:“这雪肤膏一般皆是女儿所用,怎么会给男人呢,皇上这一招甚妙啊!”
将军一般都是驰骋沙场,肯定会有伤在身,以前偶然看到他的身上有太多伤痕,而且都已经结痂,也未曾听说过皇上有给他药物。
这御赐给云延雪肤膏,怕是另有深意吧。
伴君如伴虎,这一点他很清楚的知道,不然,自己前世的一大家子人又怎会轻易……
思及此,尚妙面带冷意,目光之中有着对当今皇上的愤然。
倩儿埋首却见尚妙眼底恨意,心中大惊,却是又不好问。
这御赐给云延雪肤膏,怕是另有深意吧。
伴君如伴虎,这一点他很清楚的知道,不然,自己前世的一大家子人又怎会轻易……
思及此,尚妙面带冷意,目光之中有着对当今皇上的愤然。
倩儿埋首却见尚妙眼底恨意,心中大惊,却是又不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