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
因为激动,安在暖忘了之前暗巷里带给自己的恐惧,瞪大了眼睛看着燕珏,“二哥想要的女人,整个蕴城……”只要他愿意,怕是有大把的名门千金前仆后继都来不及。
他怎么可能会去糟蹋一个女孩子!!
燕珏收了情绪,不过是寥寥几句,不敢真的全盘托出,眉头一挑看向安在暖,“那他要你,你愿意吗?”
“……”安在暖的脸上憋得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好奇心被勾了出来,她总是想要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忍着脸上的燥意,她压低声音问燕珏,“燕珏哥,那件事……”
燕珏忽然抬起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以后你会有机会知道的。”
话音落,身后巷子里的声音消停了下来,霍屹行缓步从里头走了出来,依旧是笔挺的裤腿,身上没有一丝褶皱,倒是白色的衬衫上,不知何时染了血迹上去。
安在暖惊了急忙跳了过去,“二哥,你……“
霍屹行顺着女孩惊慌的视线看去,嘴角一凌,“他的血。”
与此同时,黑色迈巴赫风一般开过来,又稳稳停在几个人跟前,齐涣跳下车,看一眼霍屹行,又抬头看向巷子深处,似乎早就知道里头的发生的事情,问,“霍少,人怎么样了?”
“废了。”
安在暖眉心一跳。
齐涣点点头,抬手将钥匙递给霍屹行,面无表情朝着巷子里头走去,“放心吧霍少,交给我。”
霍屹行点点头,走到车边见安在暖还在傻傻站着,眉头一皱,眼中前一刻面对老男人时的戾气还未散去,“杵着干嘛?还想继续发善心,送到医院去?”
安在暖脸色泛白,想起上次因为丰肃把他激怒的事情,咬着唇,乖乖跟着上了车。
车子飞一般开走,车窗后头,燕珏看着蹿升起的汽车尾气,眯着眼睛,半晌勾了勾唇。
若是彼此能够救赎,就该是上天给的最大的恩赐了。
……
车子直接开到了华府。
安在暖难得乖顺地跟在霍屹行身后进了门,看着男人弯腰换了鞋,直接转身去了浴室,她才无声松了口气。
听着楼上传来关门声,她才抬步进了厨房,开了火,在炉子上加上水,一边等水开,一边胡思乱想。
高高在上的霍氏掌权人霍屹行,曾经居然有过糟蹋一个女孩的经历,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这对霍屹行来说,可能更是人生里的抹不去的污点。
她莫名地在心里发问。
那当年的那个女孩呢?还在吗?还好吗?
身后冷不丁响起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在发什么呆?”
安在暖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腰间只围着浴巾的霍屹行,直挺挺地站在厨房门口,一手擦着头发,乌黑的发顶上,晶亮的水柱正不断往下掉。
安在暖红着脸,慌慌张张回过神,抬脚想要打开上头的橱柜,一边解释说,“我看你今晚喝酒了,想煮一些醒酒茶。”
试了几次,够不着。
一度温度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压了过来,男人的长手绕过她的头顶,轻易打开柜子,将解酒茶扔给她,定定地看了她红红的脸颊一眼,转身走了。
安在暖拍着疯狂跳动的胸膛,手忙脚乱地煮水。
没错。
她在紧张,更在害怕。
霍屹行直接带她过来华府的意思,很明显。
这是第一晚,她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端着碗的手几乎都有些发抖。
男人正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又看看跟前还冒着热气的解酒茶,视线又落在安在暖略有些狼狈的身上,眸子一路转深,,他抬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她依言照做。
一只大手顺势挑起了她的下巴,霍屹行豁然起身,转眼间就将女孩结结实实给压到了身下。
安在暖猝不及防,长腿碰到茶几上的瓷碗,“啪”的一声,解酒茶撒了一地。
“二哥……”
男人的吻转眼间堵了下来,悬在她的上方,一下一下轻啄着她的脸颊,鼻梁,嘴唇。
安在暖的双手揪住身上的衣服,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瞪着眼睛,“二哥,你的醒酒茶……”
头上传来低沉的笑声。
“安安,我很清醒。要你,没问题。”
……
等一切都结束,已经是下半夜。
安在暖早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昏了过去,事后,霍屹行抱着她进浴室,简单冲洗之后,将人重新放到了床上。
实在是累惨了,刚刚挨到床,女孩抱着被子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得出来,她被折腾怕了。
可霍屹行觉得,自己身体里那股子莫名的邪火,似乎还没有完全消退。
男人高大的身体站在床头,静静地看了女孩好久,良久才转身,走到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从烟盒里倒烟点上,吞云吐雾起来。
……
二十三岁那年发生的事情,不止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更是他心里一根始终拔不掉的刺。
那年老爷子的了一场重病,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彼时,他还在国外上学,接到大哥霍启行的通知,连夜赶了回来。
一直在医院里呆了几天,老爷子居然又奇迹般好转了起来。
母亲去世之后,他对大宅的感情渐渐变淡,老爷子一回到霍家,他便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
老爷子没有留他。
朋友们和自家大哥,约了一帮人在予色帮他送行。
当晚,他喝多了。
散场之后,他独自开车回去,在路上,却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他被人在酒水里下了药,而且药性极为强烈的一种。
离开车子,他一路冲撞,意识模糊的时候,他隐约看到从自己对面走来的一个女孩子。
很多年以后,霍屹行似乎还能想起那个女孩子当时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绝望的尖叫,他没了理智。
等他醒过来,只发现自己满身狼藉,和身下一滩刺眼的血迹,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瞒着家里,找到好友燕珏,满城寻找那个女孩,却没有一丝头绪。
等到天亮,却看到一个女孩在医院跳楼自杀的消息。
原因,是因为遭到了歹人的糟蹋。
因为整个蕴城,仅此一条新闻。
谁也没有再深入去探究这期间的曲折,更没有继续往下查。
女孩死了之后,父母离开了蕴城。
他继续远走他乡,却背负了一根永远沉重的大刺。
从回忆里醒来,霍屹行掐灭烟头,扭头看向床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