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联姻的消息虽然还没放出去,可是私底下早就传开了。
因此秦子琅进去的一瞬,原本嘈杂的声音,骤然的消音。
周围议论声饶是压抑的再低,也都清楚的传来。
“这,这是谁啊,不是徐家的吗?”
“对啊,这么面生,没听说过,不像是徐家的啊。”
夏亦安一直安静的站在秦子琅的身边,垂眼看着地面,安静乖巧的有些诡异。
收起利爪的猫咪,有时候甚至比猛兽都可怕。
刚才Amy特地给她选了一身淡蓝色的礼服,恰恰裹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怎么了?”
秦子琅顿住脚步,微微弯腰凑近她,鼻尖几乎凑到她的鼻尖上。
呵出来的气痒痒的拂过。
“没有。”夏亦安敛起眼里的情绪,抬起头来,澄澈的眼睛望着他。
秦子琅的眉头皱了一下,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偏偏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
人到的差不多了,宴会正式拉开序幕。
徐家老爷子精神矍铄,站在台上满意的看着底下的排场。
今天这事一旦公布出去,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祝寿的人很多,但是能上台祝寿的人只秦子琅有资格。
他上去的时候,带着夏亦安一起的。
底下的视线瞬间胶着,大多数人的关注点还是在他身侧的女人身上。
印象中,秦子琅似乎不怎么亲近女人,更不会带女人出现在公众的场合,这是……
徐老皱眉,脸色微凛,苍老的声音满是不悦,“这位是?”
在秦子琅开口之前,夏亦安眨巴了几下眼睛,往前挪了一步,站在了话筒的面前,声音清晰的落出。
“我啊,是他一个朋友,他帮了我,我今个跟着来是报恩的。”
既然他想让自己当挡箭牌,那倒不如直接挑明关系,这挡箭牌的位置谁爱当谁当!
这句话可是完全的撇清楚关系了。
底下的视线灼灼,夏亦安觉得自己像是个靶子,快被一束束的视线给穿透了。
“嗯,以身相许报的恩,正好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曾经的女朋友。”秦子琅的表情几无波澜,语气停顿了一下,“现在是我未婚妻。”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这可是比徐老的寿辰来的劲爆。
秦家的掌权人多了个未婚妻?还不是徐家的?
年度最刺激的新闻,没有之一。
下边像是滴进了水的油锅,轰的炸开,讨论声音盖过了一切。
别说是被算计的徐老了,夏亦安也被堵的死死的,想说的话没说完,腰肢就被掐住。
秦子琅环着她的姿势看着温柔而暧昧,可实际上的威胁却只有夏亦安清楚。
他的声音也都冷沉阴厉,“再出幺蛾子的话,之前的约定作废。”
之前的,也就是福利院的事情。
秦子琅的声音还是比较的淡,起伏都没多少,可就是无端的让人感受到一股压力,压的几乎喘息不来,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腰肢的力道越来越重,疼的夏亦安的秀眉都狠狠地拧起。
“真假啊,不会是炒作吧?”
底下嘈杂的声音中,有个声音格外的响亮,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带着满满的质疑。
毕竟太诡异了,之前他身边还见不着任何的雌性,现在倒是好,未婚妻都给蹦出来了。
“难不成还有假?”秦子琅淡声笑了一声,“结婚戒指都买了,难道我会为了一个表演浪费这精力?
结婚戒指?
夏亦安整个人都懵住了,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略凉的手像是十指相扣,和自己手交叉的时候,顺便把早就准备好的戒指也给套在了她无名指上。
压根就没反抗的机会。
戒指才扣上,他就和自己十指相扣,甚至把手都给高高的抬起,高调的秀恩爱。
夏亦安饶是再不乐意,也很清楚,他掌控的是整个福利院和自己的弱点,而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配合,而不是无谓的挣扎。
底下质疑的声音明显的小了。
“这是怎么回事?”徐老按捺不住,住着拐杖往前走了几步,压着声音满是怒意,“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子琅仿若看不懂徐老的心思一样,依旧十指相扣,笑的真诚且无辜,“我没想这么早说的,今儿最重要的还是您的寿辰,我跟安安祝您万寿无疆。”
徐老的脸色明显的不好看了,可偏偏半点火气发泄不出来。
原本完美的计划,现在彻底的完了,做好的规划也都胎死腹中。
“嗯,我很好。”徐老的声音也比平素低了几个度,听的出来其中的咬牙切齿,“我倒是很期待能看到你们顺利的结婚。”
后边的字上着重了音调。
听着不像是祝福,更像是诅咒。
可秦子琅丝毫不在意,仍然唇角上扬,“那是自然,还不快点谢谢徐老的祝福。”
他尤嫌不够,对着身侧的夏亦安说道。
夏亦安腰肢上的手掌微微用力,直接把她整个人推到了徐老的面前,切断了所有的退路。
如果现在她执意划清界限的话,指不准徐老的火力会对准她,招惹一堆未知的麻烦,不如只和他这一个大麻烦做交易来的轻松。
“谢谢徐老祝福。”迫于压力,夏亦安只能硬扯出笑脸,缓声说道。
心口却是被憋出了一口老血。
徐老挥挥手,借托说身体不舒服,甚至出场话都没说几句,就匆匆的离开了。
这一次,徐家可是丢脸丢大了。
毕竟徐家满打满算以为会成功,才会私下里传开了联姻的消息,可谁知道,这一巴掌稳准狠的直接扇到了脸上来。
“你满意了?”夏亦安侧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憋屈的只想吐血。
秦子琅的脚步顿住,把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耳语道:“如果还有下次,你说用福利院给你陪葬怎么样?”
分明是最暧昧不过的姿势,可是落入耳边的话却格外的生冷,直逼心脏。
他在拿福利院威胁自己!
“我知道了!”几个字硬是从她的牙缝里挤出来,饶是再不甘心,也没别的办法了。
拿福利院做赌注,她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