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公被打的这么惨，我估计啊，要么三了她，要么就是渣了她。”
那护士又啧啧了两声，道：“现在这社会出轨潮流的风气，你还不了解？就说前两日从妇科转过来那个妹子，还不是因为当了别人的小三，又生下了孩子，才会被毒打一顿。”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也不是没有家暴的可能！我是不太敢想象，一个女人能将丈夫打成那惨样儿，除非她是个变性人。”
“好了好了，别吐槽了，赶紧给15床的病人放尿并记录，不然等会护士长看到又该骂了。”
我听着她俩的唠嗑，莫名的联想到蒋礼在外面乱搞，会不会有一天小三就带着刚满月的私生子登门入室，然后我被一脚踢开这种事情。
与其如此，倒不如趁早断干净，我不太敢想象自己落得这种结局。
离婚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渐渐扩大，愈来愈强烈。
带着开水回到病房时，蒋礼仍然皱着眉头昏在病床上，我把保温瓶往床旁桌一搁，就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
次日，蒋礼转醒以后一直叫唤着疼，小护士给他推了挣药以后他才闭上嘴巴。
我坐在床旁椅上，听着他巴拉巴拉的在一边儿骂各种难听的话。他的声音一直嗡嗡地在耳边响，左耳进右耳出。
最后我终于打断了他。
“蒋礼，我们离婚吧！”
他立马收回了我欠他一百万的表情，反口就拒绝，厉声喝道：“想跟我离婚？除非我死！”
“何况揍了我一顿就想离婚？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病房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我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组织了语言才继续跟他说话。
“我一直都知道你没有那么喜欢我，我也知道两个人一起生活久了就会没有新鲜感，你在外面尝鲜快活有多少女人我不知道，也不想去追究。”
我冷呵了一声，目光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我们的婚姻本来就不是牢不可破的东西。”
“你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你觉得离婚这事传到亲朋好友耳里觉得丢脸，我能理解，但是……”
“蒋礼，我不需要这样的婚姻。”
听到这里的时候，蒋礼面无表情的冷笑了一声，“自古以来，男人花天酒地本就是正常的事情，离不离婚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眸子里深根蒂固的执意，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情，不是口头说两三句话就能顺利解决的。
“可以啊！大不了咱两同归于尽对不对？就算一起从三十六楼跳下去，别人也只会认为我们经受不了某些挫折，就抱团殉情而已。”
我无惧无畏的看着他说话，在蒋礼的眼里捕捉到有一闪而逝的一丝慌乱，但他仍旧底气十足，“就算你闹也该有个限度！”
“不过那一跳下去，肯定会粉身碎骨，脑花四溅，两眼珠子也跟着蹦的老远，死相似乎也太难看了点，换个死法吧！”
蒋礼听的又恼又怒，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带着指责的语气说话，“慕深深，你这人心眼怎么就这么小？不就是跟身边的女性朋友亲近点了吗？这有什么不可被原谅的！”
“……的确很亲近。”我怒极反笑，拿起了桌上早已经开封的牛奶，向他递过去，咬牙切齿地道：“只要你他妈敢喝了它，我就原谅你！”
蒋礼刚伸出手就顿在了空中，下一秒就打散了牛奶。牛奶洒了一地，他看着那一地的乳白，双眼满附了疑虑。
“谁知道你这东西能不能喝。”
“也是啊，就这点儿量，喝了可能没办法要了你的命。反正你残手断脚的躺在医院里也是我照顾的你，只要我想，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你的命。”
边说这话，我边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个购物软件，“敌敌畏没有百草枯厉害，来一打百草枯咱们一了百了！”
到这个时候，蒋礼的面色终于挂不住了。
“你可以试试！”
我冷哼了一声，“我敢不敢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言罢，我将手机反了过来，给他看刚付好款的百草枯，“这网店是市内的，我另外出邮费选了最快的快递，东西在今天之内绝对会到。”
我将脑袋凑近了他的耳朵，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道：“蒋礼，离婚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我不知道他心理活动来回折腾了多少次，但他的神色变化的意外精彩。
蒋礼似乎是没想到我来真的，他盯了手机屏幕好几秒，然后用渗透人心的神色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我：“慕深深，你态度这么坚决，是不是早就在我不知情的时候给我戴上了绿帽子？！”
这话说的我有些意外，也没想过我会被他反咬一口。
“绿帽子？我他妈都被你头顶阴山大草原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何况我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你扪心自问，这三年里我哪不是掏心掏肺的对待你的？”
“屁！你分明就是想甩了我，然后去跟小情郎过逍遥自在生活！”
他越来越气愤，到最后还冲我吼了出来，“臭婊子，你做梦！”
“就算我在外面有男人，那他妈也是因为你先出轨！”
我的情绪再次被他挑起来，说完话我就摔门而去。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已经不想再跟他废话了，他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他嘴上也不同意，可这是由不得他！
我将他一个人丢在病房就回去拿了办理离婚需要的证件，回来后让两小护士帮我将他人给弄上了轮椅，推着他就往民政局走。
这一路上，他强硬的的态度一直在逐渐软化，说的话也不断变化着。从辩解到保证，再到恳求……
无非就是在保证一个变数太多的“以后”，我一概置之不理，恍若未闻。
民政局里，我将一切手续办妥了之后，蒋礼不肯签字，硬是红着眼睛博取我的同情，“深深，你就最后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这事由不得你，你也看到了，身后办理离婚的人那么多，分开的人也不止只有你我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