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高韧，着实被吓到了，这跟古代的屈打成招有什么两样？
“爷爷。”高韧挡在了我面前，手握着我的，我看向我们紧握的手，又看向他，心里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动摇。
“阿韧，你给我让开。”高贺也站了起来，身体挺拔之姿如同松柏。
我看看高韧，又看向高贺，这个时候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了。
高韧握着我的手力道加重，“我说了事情没弄清楚，我不让。”
“让开！”高贺抬高音量，一把拿过佣人递过来的类似藤条一样的东西。
我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长长的圆柱形，看不出是木头还是什么，只是外观是诡异的红色，像是被血染红似的。
高韧还是没有任何要让开的意思，赵怡一把拉开他，“阿韧，你不能惹爷爷生气，这件事本来就是叶凡有错，你为了包庇他惹怒爷爷对你有什么好处？！”
高韧被拉开，高贺拿着那根“藤条”甩在了我的身上，我疼得尖叫一声，立马用手护住了刚才被打过的地方。
我的脸皱成一团，这打的真的是很疼，
“爷爷。”高韧唤道，我眼角的余光瞄向他，他眼里有急色。
我咬咬牙，看向高贺，没等我开口，另外一下就已经到了我的另一只胳膊上，疼得真钻心啊。
往后接二连三的鞭子落在身上，哪里都有，我叫啊，因为太疼了，不叫我觉得我能被疼死，就这样打了不知道多少下，我算是理解了高韧的话，他那样能被打住院，两个星期都不好，那我呢？
“高老先生，手下留情啊。”叶瀚城这时候说话了。
王娇娥拽住了他的衣袖，“瀚城，嫁出去的女儿我们已经管不到了，高老先生帮我们教训女儿，我们应该感激。”
我看了他们一眼，想生气想嘲讽都没了心思，只是眼睛控制不住地瞪大。
“啊。”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高贺忽然住了手。
我硬撑着好不容易撑了那么长时间，他一住手，我再也撑不住了，身子就像落叶摇摇欲坠，幸好高韧及时抱住了我。
“叶凡，你怎么样？”他眉心紧锁。
“就是疼，哪哪儿都疼。”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睫毛都在颤抖。
高韧打横抱起我，一边走一边喊着把车开到门口。
在车上，我问高韧我怎么了，他神色间有难见的焦急，后来我才知道，我真的流产了……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连续高烧了好几天，每天都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的也是空荡荡的病房，偶尔能看到高韧，但是次数寥寥。
等我烧退了，意识和精神都变好已经是四天以后了。
“喝粥？还是吃饭？”高韧买了很多东西放在桌上。
“先喝粥在吃饭行吗？我饿。”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他点头我才开始吃。
我吃饭，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像摸小狗似的。
我把粥喝完了，饭吃了一半，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了自己有力气了。
“爷爷要来看你。”高韧道。
我拿筷子的手一顿，“什么时候？”
“我说等你病情稳定一点。”他递了张纸给我，我没接，他抬手给我擦了擦嘴角，“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是我妈联合了你妈找了医院的人查的记录，爷爷也是听了我妈的话才会坚信不疑。”
所以呢？我还是挨了打，还是被打到连孩子都没了。
“高韧，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怎样？”我抬眸看向他。
他认真地说道：“这件事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我冷笑一声，没说话，他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随意玩弄的破布娃娃，他想让我生孩子我就得生，被打到流产，他让我忍我就该忍？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问。
“不着急，先把身体养好。”
我点点头，往后慢慢躺下，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伤痕，只知道不管我动了哪里，总有地方在疼，有的像裂开似的疼，有的是被牵扯的疼。
第二天，高贺来了，身后跟着赵怡，还有佣人，佣人的手里大包小包拿着东西。
“爷爷。”我唤道，“妈。”
“小凡，这次的事情是我疏忽了，让你受委屈了，我代表高家跟你道歉。”高贺微微低头，这对他来说应该是极限了。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贺看向赵怡，“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怡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对不起。”
“是对我，还是对我没够得上见面的孩子？”我忽然起了刻薄的心，让我这么放过她，我不甘心。
“你……”赵怡想发作，高贺的眼神一厉，她又收敛了，“对不起，上一句是对你，这一句是对孩子。”
我勾起嘴角，“好，好一句对不起，我被打得遍体鳞伤，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你一句对不起就能全部抹杀，妈，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谁让你没事拿这种事说谎。”
“我说谎了？我说我怀孕了，可是有人信吗？”我反问道。
不止是赵怡，就连高贺的脸色也很难看。
气氛顿时因为他们的沉默变得尴尬，如果不是护士及时进来，也许这样的气氛会一直持续下去。
“小凡，你好好休息。”高贺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赵怡倒是没有，她握着包的手骨节泛白，包的带子都被她捏走形了。
“怎么？还想怎样？”我偏着头看着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挑衅，我心里有气，不让我发泄出来，我真的会憋死。
“你别得寸进尺。”她压低了声音道。
我笑了，“你等着，我得寸进尺的日子在后面呢。”
赵怡气得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她跺了跺脚离开了病房。
“叶小姐，刚才那个是谁啊？”护士边给我打针边问道。
我脸上笼罩着一层冷气，“我婆婆。”
“这年头的婆婆一个比一个厉害，前两天隔壁病房一个产妇生了个女孩，她婆婆这几天都没见人影，除了老公根本没人来看她们母女。”
我听着小护士的吐槽，难免感觉到一点悲凉，但是我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绝不是。
“护士小妹妹，我什么时候……”我正要问自己什么时候能走，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问叶凡是住在这吗？”这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