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口齿一向伶俐的我竟然在关键时候结巴了。
高韧的出现我太震惊了,他脱下外套包住我的上半身,手脚麻利地解开我脚上的绳子,可是手铐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弄不开,我刚一地就脚软,整个人趴在地上。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废物。”
我都那么惨了他还在这时候骂我,我一股气正要发作,他竟然回头抱起了我快步往前走。
这场大火来得太突然,第一时间能跑的人都跑了,高韧抱着我在空荡荡的走廊,宛如两具幽魂,他找到安全梯一层层往下走,脚步很稳,我的心跟着他有节奏的步伐变得安静。
“你不是挂了我的电话吗?怎么知道我在哪?”我靠在他的胸膛。
“问了前台。”
我哦了一声,心里却很暖,最起码他没对我不闻不问,而是跑来救我,我的心一瞬间就软了。
“这么大的火,我们能跑得掉吗?”
高韧瞥了我一眼,“谁跟你说火大,火是我让人放的,只是烟大。”
什么?我一脸懵逼,“你没事放什么火?这酒店在北城可牛了,后台硬的不得了,万一人家……”
“我也是这家酒店的股东。”他一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
人家的酒店,想放火就放咯,如果不是这场火,高韧按照刚才的速度出现,也许我就……
“高总,谢谢你。”我眼睛有些酸,生命的边缘晃了一圈回来,感触有点深。
这次高韧没接话,他一路抱我下了楼,到门口就把我放到了他的车里,司机开车一路去了他的公寓。
第一次来我觉得这儿很小,配不上他的身份,现在觉得很温馨。
“这个怎么办?”我把手举到他跟前。
“自己解决。”他转身去了厨房,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
我找到自己的包,把手机拿出来,上网找了一下同城开锁的服务,直接叫了一位能开锁的师傅上门,师傅办事效率很高,半个小时就来了。
打开门人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高韧看到我叫了开锁师傅,他脸都黑了,回卧室的时候把门关得很响,傻子都知道他生气了。
“你男朋友脾气还挺大的。”师傅打趣道。
我赶紧嘘了一声,声音压得超低,“这不是我男朋友,师傅您快点把,我手疼。”
他捣鼓了几下,手铐就解开了,我手腕上一圈血痕触目惊心,我看着都心疼自己。
“姑娘,我看你挺面善的,换个人跟吧,这男人把你弄成这样,八成是有病。”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付了钱赶紧把他推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高韧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一张俊脸黑得吓人。
“高总,有药箱吗,我想处理一下伤口。”我机智地转移话题。
“换个地方处理去。”他语气不善。
我可以确定他听到了刚才师傅说的话,我赶忙换上笑容,“我是怕刚才那人在这里待太久打扰高总您休息,所以才没解释,他要是知道高总你人这么好,肯定像我这样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以身相许。”
高韧的脸更黑了。
“以身相许就不必了,一定会五体投地的。”我一本正经地献媚。
“十秒钟,消失在我眼前。”他阴沉的脸上隐忍着怒气。
我咽了咽口水,拿起茶几上的包就往外跑,关门的时候头又探了进来,“高总,消失的间隔时间是多少?我得给自己留个门赶回来跟你道谢。”
在他爆发之前,我迅速关上了门,他有这么烦我吗,不至于吧。
我手往包里一抹,我手机呢?我一拍脑门,手机忘在茶几上了,可现在回去敲门等同于找死,我一屁股坐在门口,还是等他气消了我再敲门拿回手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估摸着他应该消气了,就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高韧开了门,我立马指着茶几上的手机,“拿完我就走。”
他没说话,就证明他没生气,也没阻止我。
“高总,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是个商人,从不做吃亏的生意,我今天救你,你明天就得支付我酬劳,至于以什么方式支付,看我的要求。”他语气微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我本来的感动顿时消失殆尽,差点忘了我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那我等您通知。”
说完我就走了,在高韧家附近找了个诊所处理了手腕上的伤,幸好现在天比较冷,袖子盖住手腕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处理完伤口我打车回家,看着叶家的别墅,我心里涌起无限的讽刺,这可能都是命吧。
开门上楼,洗澡睡觉,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
第二天一早,叶姗看到我从房间里出来,眼中露出明显的惊讶。
“让你失望了是吧。”我看向她,压住骨子里的恨意,“你别忘了,我哪天手一滑,叶家的掌上明珠就名声扫地了。”
“你敢?!”她经不住刺激,顿时就恼了。
我凑近她,勾出一抹阴狠的笑,“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就谁都别想好过。”
叶姗脚下一个踉跄,我赶忙扶住他,余光瞄到叶瀚城正向我这走来,“姗姗,早上得多吃点,免得低血糖。”
从小到大我在她面前都是弱者的形象,因为寄人篱下的关系,我从不忤逆她一点,可叶家为了她牺牲我,她还勾引我男朋友,两件事加起来彻底揭开了我这些年辛苦的伪装。
以后大家就明枪暗箭各凭本事,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吃完饭我第一个出家门上班,到了公司,蒙琦一脸激动地跑到我的座位旁边。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昨天的新闻我都看了,幸好你没事。”
“什么新闻?”我一头雾水。
蒙琦弹了我一个脑瓜崩,“就是你和陈总约的那家酒店,昨晚不是着火了吗?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老天保佑幸好没事。”
我揉揉发痛的额角,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担心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哼,做作。”
“你个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现在教训起我来了,快说说,昨晚到底怎么样了?”
我提了提鼻尖,腹诽他是个吸血鬼,我刚想说话,销售部门突然来了一位贵客,该死的,还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