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易学东花了三十万让我教他赌钱,我确实把以前从老先生那里学到的不少东西都交给易学东了,最近他都没来找我,不知道有没有融会贯通。
我给他去了一个电话,先试探性地问了两句最近运气好不好,他笑得很嘚瑟,说是赢了不少钱,打算关了公司去赌钱发家致富了。
这种话要是被教我的那位老先生听到了,他能拎棒槌追我好几条街,说我毁了人家前途。
我觉得易学东的思想有点危险,立马约他出来见面。
“小韭菜,你腿还没好呢?”他一见我就勾肩搭背,弄得我挺不自在的。
我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是那么容易好的,东少,我可告诉你,赌是一种很有灵性的东西,它害人可比救人要多,你别对它太上心,否则被它害死都不知道。”
“我才不信,我现在可是大杀四方,运气好得不得了。”他眉宇间尽是得意,笑声也变得很魔性。
“你真的不能靠这个挣钱,多少人把身家压在赌桌上,最后的下场是什么?你随便去打听打听也知道了,血淋淋的教训就在耳边,你怎么不听劝呢。”
看我着急上火的样子,他忽然就笑了,一把搂过我的肩,“小韭菜,你担心我啊。”
“能不担心吗,人老先生喝了我的二锅头掺白开水的时候,特地叮嘱了我这些。”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易学东的脸色忽然就不对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刚才说了什么。
我立马改口:“那个……我是说,当年的二锅头可贵了,那可是我攒了很久的钱才买到的,你知道那个……”
“你还掺水?”他指着我的鼻子。
我推开他的手,“太穷了,我也没办法,又想讨教点东西傍身,在赌场里打工,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吧。”
“你拿二锅头去讨教东西,转手到我这就换了三十万,韭菜,我可是低估你了啊。”他的笑变得很阴险。
我离他远点,找点安全感,“也不能光看这个,你看我倒是学会了,这么久都没用过,还是过着我的穷日子,你这虽然花了三十万,回报是不是远远高于三十万?”
“说得还一套一套的。”
我咽了咽口水,“再说了,我当时竖三根手指,想说三百块就差不多了,谁让你那么土豪的。”
“这还是我的不对了?”他眉毛一挑,还是挺吓人的。
我赶忙说好话,顺便聊聊他最近都玩了些什么,好不容易才把他的注意力给转移开。
“对了,东少,你见多识广,对这北城里的事都很了解,我想跟你打听个事。”我看向他,他让我说我继续道,“这北城的富太太们都爱打麻将,她们的赌技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个屁,我的钱有一半都是我妈输的。”他似乎很气愤。
我眼睛一亮,“正好,你想不想报仇?”
他看着我,我们对视几秒,基本已经确定了对方心里的想法,于是一场计谋不谋而合,正悄然在我们心里流淌。
而我恰恰忘了叮嘱易学东这件事要秘密进行,结果高韧就这样上了门。
“东少妈妈打麻将输的钱太多了,我就想拔刀相助。”我笑着说道,“高总你放心,我一定小心谨慎,不会让别人知道我的。”
“别怪我没提醒你,易学东最讨厌有人骗他。”
高韧坐在我的椅子上,用我最喜欢的小水杯喝着水,连他踩的也是属于我的地板,就这样他还对我说话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到底是我这个主人太怂,还是他脸皮太厚。
我缩起下巴,“我没骗他。”
“最好是这样,订婚之后你搬到我那里去住。”他一说搬到他哪去,我条件反射地身子向后仰。
我讪笑道:“不用吧,又不是结婚。”
他眼神一厉,我立马咽了口口水,“去,我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高韧这尊佛,我开始躺在床上哀叹自己的单身岁月,我根本没有准备好,我不想跟他同居……
“关姐。”我跳着走到关姐的房间里。
关姐摘下耳机,把她的单人沙发上放了一个垫子,让我坐那。
“订完婚我就要搬走了。”我满脸的失落,要是有镜子能看到自己的脸,我的脸肯定是黑的。
“跟高总住在一起?”
我点点头,“怎么办啊,我还没准备好,自由的日子过惯了,我不想对着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男人生活,太痛苦了,被他时不时地压迫已经够惨了,天天压迫,那不得弄死我。”
关姐笑了,“哪有那么夸张,其实高总条件挺好的,你可以试试喜欢他。”
“喜欢他?”我非常抗拒这件事,“他是做大事的男人,生活又那么复杂,至少现在的我对未来的规划就是简简单单,他不适合我,我也不会喜欢上一个根本不会喜欢我的男人。”
我不认识许画,但是我能很深地感受到许画在高韧心中的位置,真的是——无与伦比。
“小凡,你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只是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我马上也要换工作了。”关姐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踌躇和向往两种表情。
我很诧异,“关姐,有人要挖你?”
她摇摇头,“是我自己想去的,公司规模比我现在的要大,我想趁着年轻的尾巴再拼一把。”
看着关姐的规划和打算,我莫名羡慕,最起码她是自由的,而我呢,从跟高韧绑在一起开始,我就没了自由,做什么都要经过他的同意,还要听他的话,我怎么那么倒霉。
消极地过了两天,易学东那边有消息了,下午两点,君临天下的包厢,他妈叫了几个牌友打牌,其中有两个人就是陈一杰的妈,还有赵怡。
赌桌上能拉近感情,也能疏远感情,看你怎么打这副牌了。
我在隔壁包厢看着显示屏,头上戴着耳机,耳机那头连着易阿姨,显示屏看到的也正是易阿姨手里的牌。
不得不说,易学东这套装备,真不错。
“韭菜,我可是跟我妈说了尽管玩大的,你要是让我妈输钱心里不痛快,你看我怎么治你。”他坐在我旁边,戾气逼得我想往旁边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