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高韧,整张餐桌上,除了王娇娥自己,我们都意识到不对劲了。
高韧把筷子一摔,王娇娥吓了一跳,“什么叫猪,正常吃饭就是猪?”
面对高韧的质问,纵使王娇娥横了半辈子,也愣是一句话没憋出来。
叶瀚城见状,立马出来打圆场,“阿韧,你别生气,娇娥只是跟孩子们开开玩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开玩笑?这种玩笑我怎么没听她和叶姗开?”高韧的话实在是太直白,直白得我都捏了把汗。
叶瀚城的眼神有点躲闪,“平时也会开的,你以后常来就能看到。”
高韧看向我,“小凡,你来说。”
“我说什么?”我一愣,看了眼其他人,又看看高韧,我顺势抱住他的胳膊,“我知道你紧张我,也不用那么紧张的,妈平时是喜欢开玩笑的,你要是笑不出来呢,她以后就不开了,妈,你说是吗?”
王娇娥怄气怄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叶瀚城咳了一声,她才道了个是。
我朝高韧眨眨眼,感激他为我出头,我从小到大都没在王娇娥面前占过便宜,这还是头一次。
饭继续吃,我管他三七二十一,吃饱才最重要。
“爸,我和阿韧已经把证领了,这是户口本,您收好。”
叶瀚城接过后放在一边,“你们小两口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以后结婚了就是大人了,要好好相处。”
我点点头,陪他演这出父慈女孝的戏码,“婚礼暂时还没打算办,我和阿韧都打算以工作为主,我们都不在乎那个形式,阿韧,你说对吧。”
高韧勾了勾嘴角,抬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还趁机揉了一把,这男人,我怎么不知道他这么会演戏。
还特么如此敬业?
王娇娥叫了起来:“不办婚礼,那别人怎么知道你们结婚了?”
我拧眉,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别人不需要知道啊,双方家庭认可,我们自己相爱,那就已经可以了,何必拘泥于一个形式呢,再说了,这是高家爷爷的意思。”
我话音刚落,腰上一痛,痛的我脸都青了。
高韧他是数家禽扛把子——老鹅的吗?这么会拧人。
他们一听说是高家爷爷的意思,立刻不多说了,剩下的话题都无关痛痒,我和高韧也懒得奉陪,找个理由就走了。
“你拧我拧得好疼,肯定都淤血了。”我又委屈又生气。
他上手就拧我耳朵,“拉我下水还不够,还要拖着爷爷?你胆子不小。”
这个……我抿唇,他把我耳朵往上拎着,我只能歪着头解释:“你看我妈是个省事的人吗?我要不这样说,她肯定会让我们办婚礼,我这是在为你着想,你说了要隐婚的。”
他松了手,我忙去揉耳朵,只可惜我吹不到自己的耳朵,不然也能缓解一下疼痛。
“善辩。”
我睨了他一眼,“我哪儿善变了?我一直都这样为你着想。”
他转过头去,一副懒得理我的模样,我挑了挑眉,幸好我脸皮好,说什么都手到擒来,要不是说为他着想让他不理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审问我呢。
“你笑什么?”
我一愣,猛地转头看向高韧,“我刚才背对着你的,你怎么知道我在笑?”
他抬手指了一下车窗的玻璃,我有点尴尬地用食指挠了挠额头。
我刚想怎么编个理由,他就道:“照实说。”
“我在笑,有人给我撑腰,真好。”
是啊,自从离开青海,离开囊谦,离开我亲生父母,我都没遇到过给我撑腰的人,不管高韧是做戏也好,是什么都好,我心里很满足,情不自禁地就想笑。
高韧的手揉了揉我的头,转头看向窗外,他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暖意。
回到家,我主动给他放水让他好好泡个澡。
他洗完澡就坐到了办公桌前,我问:“先生,要杯咖啡吗?”
“一杯黑咖啡。”
我吆喝道:“好嘞。”
其实他要别的,我也没办法给,我不懂冲泡,也不懂拉花,最多会操作咖啡机。
把他要的咖啡递上之后,我就自己洗澡去了,洗完澡吹完头发,我坐在床上逛某宝,最近气温下降太快,我得为冬天做准备了。
高韧进来之后准备睡觉,我打了个哈欠想往后躺,结果腰上一痛。
我撩开睡衣的一角,想看又不敢扭腰,一扭腰就疼,“高总,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都淤血了?”
他拨开我的手,我以为他在帮我看,又问了一句,谁知道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腰,我嘶了一声。
“你……”
“别动。”他一声命令我真不敢动了。
可是我痒痒,他手指在我疼的地方抚摸、揉捏,每一个动作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高总,我痒。”我往一边缩,可他另一手握住了我的腰,让我无处可逃。
他道:“确实青了一块,躺下别动,我帮你把淤血揉散了就不疼了。”
我哦了一声,乖乖趴着,他一开始揉的时候我痒,揉着揉着我就不痒了,大概是习惯得比较好。
可是,他揉着揉着扩大了范围是什么鬼?
“还没散吗?这得多大一块,你下手也忒狠了。”
他没理我,继续揉。
后来我觉得太舒服了,手机放在一边,睡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来,我摸了摸昨天疼的地方,惊喜地告诉高韧,“高总,真的不疼了。”
他瞥了我一眼,翻身去睡。
看来他揉得真的很好,效果显著,要不然下次让他帮我揉揉腿,也许腿也不疼了,我正做着梦呢,高韧起床了。
他肯定是去跑步的,我也得洗漱准备早餐了,搞定一切之后,我们各自上班,我刚下公车往公司走去,就看到了门口的叶姗。
她来这干什么?不怕见到同事尴尬吗?
我往那边走,她在门口站着,忽然蒙琦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拉着叶姗的胳膊就往一边走,这是什么情况。
我悄悄躲在一边,虽然听不懂任何字眼,但是看他俩那样子,我就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