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萧，你放心，如果你真的被判刑，也就是两三年的事情，我和爸爸，还有小洋会好好地等你。你在里面，对自己好一点。下次我再来，不要再瘦了，听到了吗？”
周璟雯强忍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然后痴痴地看着杜萧。
杜萧冲她笑了一下。
没有说话。
临走时，周璟雯告诉杜萧，“肖大哥已经找到刀疤李的下落了，如果能抓住他，你就没事了。”
杜萧不置可否。
其实，他心里依然很期盼。
期盼了一个月。
每次都落空。
不知道这次又会是什么样。
……
“什么？又跑了？你们不是说这次肯定能围住的吗？”
“肖总，他太狡猾了，知道我们跟着，来了个金蝉脱壳。我们都没想到。”
“行了行了，再去找。找到的话酬金加倍。对了，这次有行踪立马告诉我，我自己去。”
“好。知道了肖总。”
这次又空欢喜一场。
肖凡的心情十分地糟糕。
他抽出一根烟来，拿在手里，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这会天还没有黑透。
但是，他心里却黑漆漆一片。
没有尽头，找不到方向。
韩雨霏离家出走，杜萧这会又岌岌可危。
他身边很要紧的两个人都出事了。
他却有些束手无措。
三十年来，他从来都是很自负的。
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
即便是六年前韩雨霏突然地消失，在肖凡心里，总是坚信着，韩雨霏会回来的。
但是，这次不一样。
肖凡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也想不到。
整天脑子里白茫茫地一片。
把全部的经历都投入到找人和工作上。
就这么机械似的过了大半个月。
这个星期突然没有了拼搏的力气，整天浑浑噩噩。
酒瘾也犯了。
如果不是肖妈妈看的紧，他不知道喝醉多少回了。
烟在他手里捏了很久，肖凡都没有点着。
听到敲门声，他干脆直接把烟掐断，丢在了垃圾桶里。
如果让肖妈妈看到，或者闻到，免不了又是一顿长吁短叹。
这个时候敲门的除了肖妈妈也没有其他人了。
肖凡走过去，开了门。
肖妈妈冲着肖凡笑了一下，之后坐在了床上。
“凡凡，妈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你过来，坐下来。”
肖妈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等肖凡坐下来，肖妈妈却叹了一口气，“凡凡，我今天看到雨霏了。”
肖凡沉寂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他有些激动，“她在哪儿？”
“其实你可以去问问苗苗，因为，我看到苗苗带着雨霏一起离开了。”
肖妈妈今天出门倒垃圾时，刚好看到韩雨霏和唐苗苗一起离开。
她想追过去的。
最后也没有追上去。
看韩雨霏的样子，肯定是不想回家。
不，或许是她不能回家。
既然是这样，追过去又能改变什么。
肖凡和韩雨霏都不愿意开口说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妈妈只能把话咽到肚子里。
一个是她生养多年的儿子，一个是她相处这么久的媳妇。
肖妈妈自认对他们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们不是那种会胡闹的孩子。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这就去。”
肖凡蹭地起身，慌慌张张，又带着满心期待地去了隔壁。
唐苗苗刚哄小五睡着。
正坐在沙发上，和夏明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夏明朗并不知道韩雨霏是因为被人拍了那种照片，才不得已离开的。
他只知道，韩雨霏确实是受人威胁了。
肖凡进来的时候，唐苗苗心里立刻紧张起来。
她不怎么擅长撒谎。
已经知道了韩雨霏的下落，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肖凡。
“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唐苗苗作势要往厨房去。
肖凡叫住了她，“我不喝水。”
唐苗苗回身，没有看肖凡。
肖凡开门见山，“你今天见到韩雨霏了，对吗？”
虽然是问句，语气实际上是没有意思疑惑的。
唐苗苗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反问肖凡，“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她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
唐苗苗硬着头皮说谎。
肖凡再次站了起来。
唐苗苗有些心虚地低着头。
过了一会，肖凡又坐了下来。
“小五的收养手续还没有下来，是不是？”
唐苗苗疑惑地抬头，这事，肖凡知道啊，干嘛要问这个。
“据我所知，单身是不能收养孩子的。你说，如果我找民政局的人过来，核查一下你们的身份，小五，还能留在家里吗？”
肖凡的话说道这里，唐苗苗也算是明白了。
他这是用小五来威胁自己。
夏明朗坐在一边，并没有开口。
他心里知道，这事儿瞒着肖凡确实有些过分。
有事情还是见面说清楚的好。
“你不要逼我。”
唐苗苗搓着手，在客厅里徘徊着。
她这会倒是很能理解韩雨霏的焦灼了。
这事换在谁身上，都要崩溃。
“我告诉你就是了。雨霏她，在……”
韩雨霏睡得浑浑噩噩，九点钟时，觉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
便起身，到了客厅。
韩妈妈看到她出来，笑着说，“我原本还想着去叫你呢，你倒自己起来了。正好，我准备热牛奶，你坐一会、”
韩雨霏现在每天都喝着半斤牛奶。
因为她失眠的事情，韩妈妈没少操心。
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好不容易觉得喝点牛奶睡得还可以、
所以便强制性地让韩雨霏每天都喝。
韩雨霏胃口不好，牛奶喝下去，在嘴里都是苦的。
她也只能是硬喝。
正喝着，门被人用力地敲着。
韩雨霏和韩妈妈只是两个女人，晚上听到敲门声，自然害怕。
韩妈妈走到门口，从猫眼看了一下。
然后呆滞了一会。
韩雨霏看韩妈妈迟迟不动，忙问，“妈，怎么了？外面什么人，要不然我报警吧。”
还好，他们租的这个房子安防措施不错。
门外还有一道铁门。
如果里面不开，想从外面进来不容易。
见韩妈妈不说话，韩雨霏拿出手机来，拨了号码。
边听着边走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