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您陪着我爸，我们先出去了。”
韩雪莹知道叶凤琴舍不得离开韩有为。
便和肖兵一起走了。
到了楼下，韩雪莹先是交代了小芳：“从今天开始，如果有人摁门铃，看到罗志伟，罗萌萌，还有其他陌生人，一定要先通知我们。”
小芳应下来。
罗志伟如果来看望韩有为，那还得及时把韩有为送回书房去。
不能让罗志伟看出破绽来。
韩雪莹说完，头有些晕。
接着肚子叫唤起来。
小芳很识眼色，立马说了句，“我去准备点吃的。”
韩雪莹又交代，“多准备点。我爸，我妈都吃点。”
“好。”
小芳去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了韩雪莹和肖兵。
肖兵扶着韩雪莹坐到沙发上。
“坐一会。我给你倒杯水。”
肖兵转头，倒水的时候又想起来，“我只顾着送李小姐去医院，橙子都没给你买。等会我再帮你去买两个回来。”
韩雪莹接过水杯来，摇了摇头，“我不想喝橙汁。我本就不爱喝橙汁。”
肖兵只是问，“那你想喝什么，我都给你买回来。”
韩雪莹盯着肖兵看了好一会，有时候，她看着肖兵，觉得他特别傻。
有的时候，又觉得，他傻的可爱。
“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韩雪莹问完，肖兵展颜一笑。
笃定地回答，“当然。”
韩雪莹垂眸，喝水。
肖兵坐在一边，又开始盯着韩雪莹看。
两人在一起时，肖兵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盯着韩雪莹看。
韩雪莹有些无奈。
她把水杯放下，问他，“我好看？”
肖兵立马拨浪鼓似的点头。
“这个伤疤，你看不到吗？”
怎么会好看。
韩雪莹看镜子时，都觉得，这个伤丑爆了。
“我看的到啊，可是，我觉得挺好看啊。你仔细看过这个吗？”
肖兵没有说疤痕，伤疤之类的话，只是用手指了一下。
韩雪莹感动于他的体贴。
她摇了摇头，确实没有那么仔细。
“我觉得，它特别像只蝴蝶。”
韩雪莹愣了一下。
伤疤就是伤疤，还像蝴蝶，根本就不像。
但是肖兵把手机掏了出来，打开了前置摄像头。
对着韩雪莹。
韩雪莹习惯性地往后躲。
她有多久没有自拍过了。
就是不想看到自己的脸。
“你看。你仔细看。”
肖兵殷切地说着，韩雪莹扫了一眼。
然后，又扫了一眼。
等她自己拿着手机认真看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还真的和肖兵说的那样，有点像蝴蝶。
看到韩雪莹脸上浮现出惊喜，肖兵松了口气。
其实，并没有那么像，但是，人都有一种暗示心里。
暗示得多了，眼睛看到的也慢慢会偏离事实。
就好像，人人照镜子，照的多了，就感觉，自己比之前好看。
但是，拍出来的照片，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
还有，那么多人喜欢用美颜相机，也是一种心里暗示。
自我催眠，我也挺美的嘛，我真美。
我美。
然后，渐渐觉得，自己是真美。
老实说，离开美颜相机后的你，还是老样子。
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改变。
最多，变得自信起来。
“手机给你。”
韩雪莹递过去，肖兵接过来。
“雪莹，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肖兵踟蹰半天，才开口。
“什么事儿？”
“咱们的孩子生下来后，我想带他。”
韩雪莹沉默了一两秒钟，回他，“这事，我之前就说过。如果你愿意带，孩子可以给你。”
“那叔叔阿姨同意吗？”
肖兵有些担心。
韩雪莹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但是，有人替她回答了，“我不同意。”
叶凤琴从楼上慢慢走了下来。
她也想快点，但是，饿的头昏眼花。
午饭时间都过去两三个小时了。
而且，韩有为醒了，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人一放松，身体也跟着放松。
对感官的灵敏度都变得异常高起来。
“你不在，我不能让我的外孙子也不在。现在你爸爸也醒了，我相信，他肯定也不愿意把外孙子给别人带走。”
肖兵有些尴尬。
他能算是别人吗？
“妈，肖兵是孩子的爸爸。”
叶凤琴终于走了过来，忙坐在了沙发上。
桌上有糖果，叶凤琴拿了一个在手上。
边剥皮边说，“你又没有和他结婚。孩子，是你的。”
说完，她把糖丢进了嘴里。
汲取到糖分，身上舒服了很多。
韩雪莹咬了咬牙，说，“妈，就算我和肖兵没有结婚，孩子是他的这一点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啊。”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是不会让我的外孙子离开我身边的。”
韩雪莹站了起来，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气得，眼前又开始发黑。
肖兵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被她甩开了。
“妈，孩子是我的，我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
叶凤琴也生起气来，“那你还是我生的呢，你有听过我的话吗？”
这话一说出来，客厅里都安静了。
韩雪莹僵在原地，一时之间没有话说了。
倒是叶凤琴又说，“我不想以后都见不到我的外孙子。”
肖兵忙说，“阿姨，您想看孩子随时都可以看。而且，我还不时地带他来见您。”
叶凤琴皱了皱没有，冲肖兵使了个眼色。
但是，肖兵不太明白。
看肖兵一脸不解的表情，叶凤琴心里直骂，“真是个笨蛋。”
她索性又说道：“无亲无故的，我不好意思上你家的门。”
肖兵还想说话，被叶凤琴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韩雪莹这会也没有明白叶凤琴的意思。
她只能接着解释，“妈，我的孩子，不管她在哪里，您都是她的姥姥，怎么会无亲无故。”
叶凤琴还是摇头，“但是，我和肖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怎么好一直上门去打扰人家。”
韩雪莹和肖兵还是没明白。
叶凤琴干脆摊开了说，“除非你和肖兵有了什么关系，我才同意我的外孙子被他带走。”
至于有什么关系，这个答案，他们两人应该是想明白了。
韩雪莹坐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