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大笑着，举起刀子就扎在了王峰的大腿上。
王峰嘴被捂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疼得额头上冷汗直往外冒。
前面十四刀，徐佳都没有捅在要害处，她就是要故意折磨王峰，就像他之前在她身上折磨她一样。
最后一刀，徐佳扎在了王峰的命根子上。王峰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通红，全身绷直，没过多久，眼神涣散，手脚瘫软，没了气息。
徐佳探了探王峰的鼻息，没有了。
徐佳害怕了，她颤抖地把刀子装起来。把门从外面锁上。匆匆下了山。
路上还用土，把手上的血都蹭掉了。
她蹲在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这么多天以来的委屈，羞愤，害怕，屈辱，终于在王峰咽气的瞬间，消失了。
徐佳哭够了，把眼泪擦干。
看着王峰的方向，在心里和他做了个道别，也和这些天的噩梦做了个道别。
今天开始再也没有王峰，也没有被王峰欺侮过的那些日子。
……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杀了那个男人，他几乎毁了我。”徐佳把思绪拉回来，对着叶晓绿的墓碑说道。
“他让我在肖凡面前自惭形秽。我知道从今以后我都配不上肖凡了。”
“叶晓绿我真的很嫉妒你。你单纯充满活力，你可以带给肖凡快乐。”
“我第一次见到肖凡的时候，他在我的画廊买了一幅画，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买来送给你的。”
“我偷偷地跟踪过你，看到肖凡和你在一起时，眼神那么温柔，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被他那样温柔地看着了。呵呵……”
韩雨霏和肖凡听到这里，觉得没有必要再躲着了，肖凡保存了录像，关上了摄像机。
两人从石块上站了起来，韩雨霏起身的时候，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肖凡及时拉住了她的手。
徐佳听到她身后有动静。一直不敢回头，她怕真的是叶晓绿的鬼魂，知道她是凶手，来找她算账了。
“晓绿，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还是要和你道歉，我害你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徐佳闭着眼睛，等待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也许让叶晓绿的鬼魂把她带走吧。今天把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都讲出来，徐佳已经有了受到惩罚的心里准备。
“徐佳，是我，还有肖凡，你睁眼，看看。”韩雨霏看着紧闭双眼的徐佳，出声提醒着她。
徐佳听到肖凡的名字，倏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要躲起来，只是，她根本无处可躲。
韩雨霏以为徐佳要跑，一下子拽住了徐佳的衣服。徐佳想挣脱却怎么都甩不掉韩雨霏。她认命地站定，直直地看着肖凡。
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肖凡了。她要把肖凡认真地记在心里。
肖凡也看向徐佳，眼神复杂。
他既恨徐佳的狠毒，又可怜她被王峰玷污，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徐佳，你别想着要跑了，你刚刚说的话都被我们录下来了。肖凡，你赶紧报警。”韩雨霏对徐佳恨大于怜悯。
徐佳对小小做的事情，作为一个母亲决不能原谅她。
徐佳现在也不反抗了。任由韩雨霏拉着她，往墓园外面走。……
韩雪莹一会儿盯着手机，一会儿盯着墓园，眼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徐佳还没出来。
“徐佳，还有两分钟，你要是再不出来，就别怪我没有等你了。我实在是没有耐心了。”韩雪莹默念着，又抬头看了看墓园。这次她看到了徐佳，不是她视力好到可以看清徐佳的脸。
只是徐佳脸上太白了，白的都晃眼了，韩雪莹一眼就看到了。
糟了，徐佳身边怎么还有一男一女。韩雪莹下意识地把头埋在方向盘内。
不行，得赶紧走了。
韩雪莹匆匆发动车子，掉头就跑了。
徐佳出来时，没看到韩雪莹的车子，她一猜就知道韩雪莹肯定是跑了。
徐佳现在也没有心情管韩雪莹，她想再多吸点外面的空气，这是自由的味道。
徐佳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原来她挺怕面对的，到了这个时候，却突然不怕了。
比起心灵上的折磨，也许，身体上的罪都不算什么了吧。
十几分钟后，警车来了。带走了徐佳，还有那台DV。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警察让肖凡和韩雨霏明天一早再去警局，做些笔录。
肖凡的车停在离墓园有一段距离的一个餐馆外面。
所以他们得步行一段路程。
肖凡一直都保持着和韩雨霏相同的速度。天很黑了，路上不安全，他想守在韩雨霏左右，时刻来保护她。
韩雨霏没有体会肖凡的用心。她还沉浸在徐佳的故事里。
徐佳这辈子都毁在了太要强上面。要强让她成了知名的画家，然后就想要更多。
完美的爱情，完美的人生。
结果为了爱情，害了人，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爱情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不顾一切？徐佳太执着于一件事情了。
如果她有一个好的心态，对待感情，那她的人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要去强求别人，更不能去伤害别人。
肖凡终于得知了叶晓绿真正的死因，他现在完全不敢面对韩雨霏。也不知道韩雨霏会怎样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两个人沉默了一路。
十点多了，肖凡提议，让韩雨霏去他家里住，现在这个点，韩妈妈和孩子们都已经睡下了。而且韩雨霏的家离这里比较远。
韩雨霏今天真的是很累，身心俱疲，她没力气拒绝肖凡。就答应了。
肖凡心里很高兴。
韩雨霏在车上就睡着了，一直到了肖凡的公寓门口，她都没有醒。
肖凡小心翼翼地抱起韩雨霏，关上了车门。
到了房间后，肖凡把空调的温度调高，帮韩雨霏脱掉了鞋子，盖好被子，把大灯关掉，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然后他洗漱了一番，躺在了韩雨霏的身边，抱着她的腰，闻着韩雨霏发间的香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