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别急。”杜萧劝慰着杜明清。
杜明清怎么可能不急。他的儿子都有儿子了，他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的什么？什么儿子？”简直是匪夷所思。
七岁？杜萧今年刚刚二十五，意思是杜萧十八那年就有了个儿子？
“我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孙子。”杜萧耐心地解释道。
“那他在哪儿？快带我去见见他。”杜明清把被子一掀，就下了床。
这行动力，根本不是一个病人可以有的。
杜萧用怀疑地眼光看着杜明清。
“你愣着干什么，走啊！”杜明清拽起杜萧，就往门边走。
“爸，你又骗我！”杜萧生气地甩开杜明清的手。
杜明清愣在了原地，然后尴尬地笑笑。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哎呀，先别管这个，你先带我去找我孙子啊！”杜明清知道自己有个孙子，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先给我解释清楚。是不是装病？”
杜明清见杜萧已经猜到了，也不隐瞒他。
“病倒不是装的，只不过，不是肺气肿，就是嗓子发炎，有些咳嗽。”杜明清说的理直气壮的。
杜萧气的跳脚。
“爸，你疯了？用这么大的病来吓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要帮吴晓敏？”
杜明清见杜萧气的不轻，只好坐在床边，等他气消。
杜萧的气是不会消得。不过他想到一个主意，可以解开萦绕心头多年的疑惑。
“爸，你想见你孙子？”杜萧挑眉看着杜明清。
杜明清眼神发亮，连连点头。
“想想。”
“那好，你告诉我，为什么非让我娶吴晓敏？你告诉我，我就带你去见他。”
杜明清眼神暗了下去。
“你非要知道？”杜明清反问杜萧。
杜萧点头。他当然想知道，这么多年了。
杜明清一会说，吴晓敏是世上最爱杜萧的女人。杜萧嗤之以鼻，到底从哪里看出来的？
杜萧明确表示过，他不喜欢吴晓敏。
杜明清一会说，娶吴晓敏是为了帮中可以更稳定，可是，他接手帮里这么久了，帮里稳不稳定，杜萧心里清楚的很。
这些情况，杜萧全都不信。
杜明清径直走到门边，看了一眼门外，见吴晓敏并不在门外，这才关门，回了病房。
“你还记得，你妈妈和你妹妹是怎么被人害的吗？”
杜萧点头，“当然记得。”
“其实，我能替她们报仇，全靠吴晓敏这个丫头。”
……
六点半左右，肖凡的公寓内，五个大人，两个小孩围在一个桌子上，吃晚餐。
肖妈妈一个劲儿地给两个孩子，还有韩雨霏夹菜。
还说韩雨霏是肖家的功臣。
韩雨霏都不好意思了。
韩妈妈看在眼里，她一直都知道，肖妈妈和肖爸爸，会疼韩雨霏的。
韩雨霏确实找了个好归宿。
吃完饭，收拾完厨房后，大家都坐在客厅看电视。
既然孩子们明天也不在公寓里了，而肖凡和韩雨霏的婚期也定了。
韩妈妈做了个决定。
“雨霏，肖凡，亲家公，亲家母，我明天准备回C市去。那边的房子总空着也不好。”
大家同时看向韩妈妈。
韩雨霏立刻就拒绝道：“妈，不行，我不让你走。”
韩妈妈笑着说道：“妈又不是不来看你了。等你结婚，妈肯定回来的。”
“阿姨，您一个人回C市，我们不放心。就在这里住着，孩子们也舍不得您的。”肖凡也劝韩妈妈。
“我身体好着呢，不用担心我。孩子们要是想我了，我就来看他们，你们说，好不好？”韩妈妈把视线转到两个孩子身上。
“不好，我不要离开外婆。外婆去哪儿，我就去哪！”小夜紧紧抱住韩妈妈的腿，都快哭了。
韩妈妈心里也很难过，只是，她一个丈母娘住在女婿家里，总归是不方便的。
肖妈妈坐到韩妈妈身边，说道：“其实，你不用有什么负担的，女婿是半个儿子，肖凡给你养老那都是应该的。而且，你在这住着，给他省了多少事，肖凡是赚了。”
心事被说中，韩妈妈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样吧，你跟我们去隔壁住，咱们三个老家伙一起做个伴，你说怎么样？”
肖妈妈的提议在场的人都同意。
“对啊，阿姨，您要是觉得和我们住一起不方便，就去隔壁，这样，雨霏，孩子们想您了，随时都可以见到您。”肖凡极力地劝说着韩妈妈。
他了解韩雨霏，她绝对不会让韩妈妈一个人回C市。
韩雨霏没法开口，他替韩雨霏说。
“要是您真的走了，我看，雨霏肯定会跟您回去的，您忍心，让我们两地分居吗？”肖凡接着说道。
韩雨霏也猛地点头。
她和韩妈妈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不想也不能分开。
连肖爸爸都开口了。
“亲家母，你不用有负担，两个孩子在一起，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阖家团圆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轮番劝说，小夜突然抽泣起来。
韩妈妈赶紧劝慰道：“好好，外婆不走了，小夜别哭。”
大家听韩妈妈这么说，松了口气。
小小见哥哥哭，她也跟着哭起来，而且越哭越凶。
大家手忙脚乱地开始哄两个孩子。
好不容易才哄了下来。
肖爸爸有些累了，他回了隔壁去休息。
肖妈妈也跟着回去了。
韩雨霏一直忍着，直到肖爸爸和肖妈妈都走了，她跑回了房间。
肖凡见韩雨霏脸色不对。安顿好两个孩子，跟着进了房间。
韩雨霏把头埋在被子里。肩膀不停地耸动。
肖凡走过去，把韩雨霏扶起来，才看到韩雨霏泪流满面。
“雨霏，你……唉。”
肖凡叹了口气，把韩雨霏抱在怀中。
韩雨霏是生自己的气。这么多年了，韩妈妈跟着她都没有过过好日子，现在她要嫁人了，韩妈妈却依旧想着，不能拖累她。
她这个女儿当的太失败了。
“肖凡，我……是不是……太没用了？”韩雨霏抽泣着，问肖凡，也是在问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