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虚虚握拳，放唇边轻咳，郑重神色保证，“叔叔阿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然然的，谁都别想越过我欺负她。”
大厅开始播报登机通知，再没时间耽搁，裴父他们准备去排队检票，裴然亦步亦趋跟着，挥手道别，“爸爸妈妈，路上注意安全。”
裴父冲她挥手，“快回去吧，别送了。”回手抱住裴母往里走去。
裴然伫立许久，忽然闷闷说，“程子放，我怎么觉得他们压根没舍不得我呢。”
照这情况看，应该是这样，程子放抱住裴然，说，“没关系，我需要你，恨不得把你时时刻刻揣口袋里到处走。”
裴然抬眼看他，“程子放，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会说话了？”
程子放说，“可能是糖吃的太多。”
“走吧，回去。”
往回走的时候，裴然忽然想起什么，“程子放，那天我在夜宵摊看见林悦了。”
“林悦？”程子放反问，“她是谁。”
裴然提醒，“我以前那公司，和李小曼一起陷害我的那个。”
说实话，在程子放脑海里压根没有什么李小曼或者林悦的记忆，只是裴然提起来，他不得不认真回想，总算有浅浅记忆。
漫不经心的问，“恩，碰到她然后呢？”
裴然，“她在夜宵摊里端盘子，她本来……是可以坐在办公楼里拿高薪的。”
“确实，可惜她自己心思不正，要去陷害别人，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有因有果，没有她动歪心思在前，也就没有夜宵摊打工在后，然然，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没必要放在心里。”
程子放解开车锁，打开车门，回头发现裴然没走过来，心里浅浅叹气，这么容易心软，难怪要被欺负。
“然然，过来。”他招手，只字不提林悦后续。
她要开始学会心狠，要学会反击。
可转念一想，又觉裴然大抵是学不会的，裴父裴母感情稳定，并且愿意用心去经营家庭，这种环境让裴然养就温和有爱的性格，待人宽厚留有余地。
好在她并未让性格成为软弱理由，被欺负时懂得反击，遇到事情时会有条不紊安排，先天条件，后天铸就，成全独一无二的她。
何其幸运，程子放想，有些阴暗东西，还是自己处理就好，就让裴然永远生活在阳光里，不必接触黑暗。
……
吕歆走在酒店过道里，脚步忽然慢下来，警惕朝背后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背后有人跟踪。
走道铺陈红色厚重红毯，从脚下延绵到走廊尽头，目力所及空空如也，她打了个哈切，继续往前走。
昨天玩的太晚，她现在急需补眠。
她抬手看房卡，对比上面数字找到房间，输入密码，往里走，随手带门，等了两秒，没听见声音，回头一看脚下登时吓软了。
门口突兀的出现一个黑衣人，戴口罩和墨镜，单手把门，肌肉在手臂块块堆叠，靠近肩膀处一条青龙狰狞盘旋，龙头朝她，无声威慑。
她倒退两步，靠在床头柜，手在背后胡乱摩挲到一个物件捏在手里，用了狠劲，借此汲取力量，“你是谁？”
那个黑衣人走进来，令人心惊的是，他背后还有三个，跟在后面进来，个个人高马大，宽敞房间里顿时显得挤挤挨挨。
吕歆明白这事不会善了，手继续在背后乱摸，摸到座机，心中一喜，凭借记忆去按键。
落在最后的男人跨步上前，拔掉电话线，吕歆心头泛凉。
“你们想干嘛，我是吕氏集团的千金。”情急之中，她放声嚷叫。
“找的就是你。”他们中有人出声，断绝吕歆所有希望。
呵……真是傻子，自报家门是嫌死的还不够快么，向子钰咕噜噜喝了口牛奶，丢掉空瓶，翘腿架在桌面。
视线继续投放在屏幕上，监视器里面，他雇去的那几个人已经围拢过去，吕歆夹杂在其中，像只能坐以待毙的绵羊。
可能因为男女差别，他们动手时候还有些放不开手脚，向子钰默默嘀咕了句，拿过耳机说，“动手，往狠里教训，谁出力最多我到时候有奖金。”
金钱奖励，最有效直接的办法，视频里的人瞬间振奋，动手时候毫不犹豫，对于迈步过去的那道坎，直接心里暗示她是男的就好。
有聪明点的，动手动脚同时还不忘顺手揩油，吕歆左支右绌，防住前头漏了后面，护着上面露出下面。
拳脚如密密麻麻雨点落她身上，疼痛同时还要忍受咸猪手给她带来的屈辱，差点发疯。
“住手！住手，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她抱住头尖叫。
没人理会，拳头落在肉里闷声作响，向子钰摸着下巴啧啧赞叹，想到什么般，拿出手机拍了段小视屏给程子放传过去。
向子钰：兄弟，这份礼物送给你。
那边很快有动静，显示正在输入，过了会儿，跳出句话，“善后仔细点。”
瞎操心，他谁啊，做的坏事成百上千，没见出过问题，回复知道了，丢开手机，继续观察隔壁动静。
吕歆气焰在连续责打中已经弱化，手臂抱头蜷成一团，看起来还真有点可怜，向子钰抱臂思考片刻，吩咐说，“行行行，停手吧，现在赶紧走，把痕迹给收拾干净。”
那边齐刷刷收手，以最快速度收拾东西撤离，吕歆躺在地面半天没动静。
向子钰继续看了会儿，拿过鼠标迅速点击什么，又把周围彻底检查过，方才懒洋洋起身准备离开，刚要走，门口突然传来撞门声，他眼神闪过锐光，心生防备。
没多久，七八个人破门而入，手中各持刀棍，片刻沉寂，分列两旁，从门外缓缓走进个男人，穿黑裤白衣，头戴鸭舌帽，甫一接触，向子钰就知道这是个硬茬。
他走进来，眼睛往屏幕移动：吕歆还躺在地面一动不动，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青紫明显。
“是你干的？”
向子钰举手作投降状，粉饰太平的笑，“呵呵……有话好好说。”
心里已经狠狠暗骂了句：操，阴沟里翻船，程子放这张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