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由点连线，浮现出来，霎时酒醒大半，视线里看到他们进包厢去，就这么冲动的跟过去。
后面的事情，就是裴然知道的那样，被打，等裴然来捞……
“你是说，游戏版权问题确实有猫腻？”裴然说。
方成杰眼里有愤懑，点头道，“对，我听到他们亲口说的。”
裴然手里拿笔，在桌面一点一点发出规律声音，“你有没有趁机留存证据？”
“没、没有。”方成杰傻眼，当时他只顾要报仇和讨回公道，哪里还记得要留存证据，现在经裴然提点，也明白过来自己做的蠢事有多可笑。
他错愕和她对视，说话打着磕绊，“那、那啥、裴然姐我……我那个……”
裴然满脸无可救药的看他，亏她以前还觉得方成杰算是机灵的，没想到这机灵就跟窝里横一个道理，一到关键时候立马失灵。
“就你这智商，还是回去写编程吧。”裴然无力挥手。
方成杰急眼，想要迫切做些事情来挽回，可又不知道怎么办，满脸焦急颜色就差原地打滚。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他，身处其中，难免自乱阵脚，裴然安抚他，“你先回去，我和秦时樾会给你合理的交代。”
一句话，把他从焦灼中安抚过来，他站定，看着裴然神色认真，“裴然姐，那是我心血，不想这么白白送出去，所以……拜托你。”
裴然能懂他心理，因此也正色承诺，“放心，只要这件事情调查属实，我必然会给你一个完美答复。”
送走方成杰，她寻隙拿过手机来看，上面显示五分钟前有电话打来，她未语先笑，点击号码回拨，走到落地窗前看楼下风景。
街道星罗密布，汽车疾驰而过，缩成蚂蚁大小，她张手合拢，有种尽在掌控的错觉，也许这就是所有人拼命想往高处爬的原因，即使高处不胜寒，却也有登高俯瞰的傲然。
“喂，程子放，午饭吃过没？”思忖间，电话接通。
“还没吃，刚开完会议出来，你吃过没？”
裴然摇头，想起这是在打电话，赶忙出声回答，“也没吃，刚解决完事情。”
那边背景音传来交流声，还夹杂着英文，程子放突然用英语和身边人交谈了几句，音色纯正，听的裴然心头一软，唇角挂笑，这是属于她的男人。
背景音远去，程子放声音重新传过来，“中午有空吗？一起吃吧。”
“有啊，在哪儿见面？”裴然立即答应。
程子放低笑，声音沿着电流钻进她耳朵，激起阵阵酥麻，“然然，你这么着急让我很荣幸。”
裴然啐他，“瞎说什么，去哪儿吃？再不说我就自己去食堂吃。”
程子放答，“你在公司等我，我来接你。”
“好。”
挂掉电话，她坐回位置，想趁着等候的时间再做点工作，却发现心思早被搅乱，面前的方块字明明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又如同天书，看不懂。
她推开文件，走到窗边给绿植浇水，借此来打发留空的时间段。
“再浇它都能在里面游泳了。”秦时樾声音从背后传来，裴然慢悠悠住手，把喷壶放回窗台，转头问他，“有事？”
秦时樾近前，“中午一起吃饭吧。”
裴然摇头拒绝，“没空，有约，到后头排队去。”
秦时樾说，“方成杰来找我说过昨天的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也知道了？”裴然走到饮水机前接水，把杯子放到秦时樾面前，自己和他对面而坐，“既然版权问题还待考究，那我们不能太快接受金钱赔偿，至少得把事情调查清楚。”
秦时樾眯眼，手里下意识想捻佛珠，落了空，这才想起自己来前顺手把它放在办公桌，并没有带来，他就势把食指和拇指一摩挲，说，“这件事如果盛世没理亏，那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捞走一个子儿，当我是泥人捏的不成？”
说到最后，他已是气乐，这些年自己修身养性少有动作，估计那些人以为自己是只没爪的猫了。
“不管怎么样，先去调查看看那软件版权问题，还有时间发布的问题，至于那方成杰，最近让他安分点，少给我惹麻烦。”他交代完，想到这个惹事精，顿觉头疼。
平常看起来猴精，没想到涉及到正事蠢的跟一头猪似得，净会惹事。
裴然点头答应，这时候玻璃门外现出一道身影，她眼尖，认出正是程子放，西装裤白衬衫，外套拎在手里，安静等在外面。
裴然起身迎出去，“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
程子放说，“没，刚到。”
“程董事长来我这什么事啊？”秦时樾正交代事情，见她突然离开好奇的转头看过去，就发现自家员工和译梦董事长站在一起，看起来神态动作还非常亲密。
程子放拧眉，“秦时樾你有病？好好说话。”
秦时樾说，“你自家明星没玩够，还打算手伸我这来？”
裴然看他们态度熟稔，有些后知后觉，“你们认识？”
程子放没点头也没否认，牵起裴然手说，“我们去吃饭吧，”余光瞥见秦时樾跟过来，又停步问他，“你跟着干什么？”
秦时樾答，“我要看着自家员工啊，免得某些禽兽做事过分。”
这话说的，裴然哭笑不得，程子放在边上忍了忍脾气，对她提议，“然然，来我这当干吧，工资加倍，条件随你开。”
“……”
原本约好的两人行，因为秦时樾硬要跟随变成三人聚会，程子放被迫放弃原本打算，就近找了家适合裴然口味的餐馆。
心存报复，点菜时他故意没把权利交出去，自己点完菜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看着秦时樾说，“客随主便，我就擅自点菜了，想必你不会介意。”
秦时樾笑意不变，心里咬牙切齿，介意，非常介意，刚刚听程子放点的菜，都是他不吃的，这是存心膈应他。
到底是多年朋友，各自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程子放笑眯眯补刀，“都三十多的人了，别说你还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