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再抱下去我真的要晕了!”夏默涵的脑袋埋在凌修的怀里,闷闷的提醒了一声。
凌修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环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力气却小了一些,给了她喘息的空隙。
夏默涵仰着脸,大口呼吸了几下,瓷白的笑脸正好撞进了凌修含笑的眼里。
“看不出来你的演技还不错,你平时不会都是像那样在骗我吧?”
看着她因为憋气而覆了一层水雾的圆眸,因为失神,眼里还有些茫然,蝶翼般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一样轻轻颤动着,有几根因为泪珠而粘到了一起,凌修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抚顺了她的睫毛。
夏默涵挣扎着身体躲开他的骚扰,用力推了凌修一把,没能推开,差点从凌修身上滑落,凌修眼疾手快的拖住她圆润的小屁股,把她拉回了怀里。
因为愠恼,夏默涵的眼尾飞红,皮肤的温度惊人的灼热。
“怎么?你也想夸我好身手?不用太客气,我有多厉害,你不是早就领会过了吗?”一边说话,凌修忽然重重的捏了她一下,气得夏默涵牙痒痒。
不过被凌修这么一打岔,夏默涵暂时忘记了凌修说她演戏时的惊慌,气恼的问道:“你特意给我使眼色,让我冒着被人拆穿的危险装晕,不会就为了逗我吧?”
凌修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秦氏和郑氏两家的婚礼现场,肯定有一整支医疗队在候命,凌修却还让她装晕,也不知道是信任她的演技,还是太有自信。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被人拆穿呢?”凌修抓住她乱动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你不想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我也不想看到郑家和秦氏嚣张的样子,现在正好,不是有借口可以提前离开了吗?”
解释的还算有道理,不用亲眼看着郑轩宇和秦洛诗在神父面前宣誓拥吻,夏默涵私底下松了口气,只是心里还有一些疑惑,“现在我们可不仅仅是提前离开那么简单!”
就冲凌修离开之前怒气冲冲说的那几句话,完全是在破坏秦洛诗期待已久的婚礼,夏默涵几乎可以想象到秦洛诗会如何的暴跳如雷。
“你就好了,只用说简单的几句话,我却要被秦洛诗记恨了,真不知道她以后会怎么报复我。”夏默涵忍不住埋怨了一声,眼尾慵懒的挑了挑,修长葱白的手指不安分的挠了挠凌修的领带,带着些嗔怪的妩媚。
“有我在,你还怕秦洛诗报复你?”莫名觉得有些燥热,凌修扯松了领带,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了蜜色的肌肉和性感的喉结。
夏默涵不怕秦洛诗报复她,却怕秦洛诗对夏氏出手。
不过这件事不需要对凌修说。
“是是是,凌总你最厉害了,不然怎么能把秦洛诗一整个伴娘团都迷住呢?”想到婚礼上不断过来找茬的烂桃花们,夏默涵忍不住醋意十足的嘀咕了一句。
有时候凌修正直的令人发指,有时候却又轻佻的让人气得直咬牙,眼下正是这样,他义正言辞的瞪着眼睛,“我发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根本没有看过其他女人一眼!”接着话锋一转,邪气笑道,“可能是我的气质太迷人,让她们把持不住了,这可怪不到我头上来,我答应过你,在你还是凌夫人的时候,我的身边不会有绯闻的。”
虽然不住的在心里催眠自己不要在意凌修的甜言蜜语,听到他郑重的保证,夏默涵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甜蜜,眉眼微微弯起,像一只餍足的小猫一样。
“你能说到做到再说,我可不想每天都把精力浪费在觊觎你的女人身上。”尤其刘可欣那种,但是凌修似乎很看中刘可欣的能力,夏默涵不好直接埋怨出口,只能忍下来了。
“我知道了,小醋坛子。”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凌修暧昧的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腰侧,调侃道:“以后的宴会,你都陪着我参加,就能安心了。”
宴无好宴,夏默涵以前就不是很喜欢参加宴会,把时间浪费在虚伪的迎合别人上,还不如拿来画画。
但是郑轩宇却很喜欢带她去参加各种宴会,以前的夏默涵只是因为郑轩宇不想跟她分开,还曾经有过一丝的窃喜。
等到他暴露出狰狞的爪牙后,她才忽然反应过来,郑轩宇处处带着她招摇过市,只是为了向其他人展示他在夏氏的地位,以便更容易的蚕食夏氏。
或许还因为她的外貌足够郑轩宇带出去炫耀,不管是哪种原因,都让夏默涵彻底厌恶起宴会来,更加厌恶那些互相阿谀奉承的人。
再怎么讨厌,却不能表露出分毫,夏默涵灿然笑道:“反正衣服和首饰都是你买的,我又不吃亏。”
“说到衣服……”凌修忽然提起了婚礼现场的闹剧,面色一凛,“这次的事给了我们一个教训,以后要准备备用的晚礼服才行,如果今天让那个女人得逞了,我们就不能像现在一样轻松的离开了。”
“为什么不能?”夏默涵没有反应过来,怔愣的问道。
凌修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耐心解释道:“你想想他们动手的时间,正好是婚礼开始前,宾客落座以后,媒体也被带了过来。”
夏默涵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被保安拦在拍摄区的记者们确实变了位置,离证婚台很近,好方便能清楚的拍下现场的宾客们和宣誓的细节。
“如果那个时候你中招了,我们是离开还是不离开好呢?如果离开,别人肯定会说不尊重秦氏和郑氏,故意来婚礼捣乱之类的话,如果不离开,他们还是会说你仪容不整,不尊重庄重的证婚仪式。”
知礼才能不被人利用礼来做文章。
凌修从小学习各国的礼仪,早就摸清了豪门里的那些手段和罪名。
尽管每次都不想参加秦家的宴会,却依然要礼节性的出席,就算是别人想闹事,他也能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回去。
夏默涵听得一愣一愣的,当时她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单纯觉得很丢脸,没想到还有后招,不由得一阵后怕。
“所以我才让你晕倒,一方面是掌握舆论的主导权,让秦氏先处于理亏的位置,另一方面则是我们能够名正言顺的离开,至于他们的婚礼能不能继续下去,就要看秦氏的人反应够不够快了。”
凌修不指望夏默涵能学会这些阴谋诡计,但是必须要让她有警觉性,不然以后他要是不在她的身边,她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好了很多,至少一提起那时的意外,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们是受害者,再加上之前我警告的那个女人,我想聪明人肯定能猜出来秦氏的小动作。要知道,连自己的婚礼都不珍惜的人可是很可怕的,我想不会有人愿意跟这样心思阴诡的人结交。”
秦洛诗倒是好算计,以为指使其他人来动手就没事了,却没有想过婚礼是秦家和郑家一起筹备的,出现意外的话,责任还是在他们两家身上,不可能独善其身。
这次秦洛诗算是自作聪明了一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凌修很想看看现在的婚礼现场会乱成什么样,当时在他周围的可是有几个出了名难缠的角色。
听完凌修的分析,夏默涵出了一身的冷汗,顿时觉得刘可欣的为难和算计简直是太小儿科了,难怪凌修一直放着刘可欣在公司里,该不会是把刘可欣的为难当成是她的磨刀石了吧?
大佬们的世界太难理解了,夏默涵觉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知识能够教会她的,心机、胆识和果决的判断缺一不可。
相比起来,秦洛诗的那两下子在凌修面前完全不够看,这样看来,她能够放松一下了,既然凌修说能保护她,就肯定能做到,她不用担心秦洛诗会丧心病狂的报复她了,凌修可以一个对付好几个秦洛诗。
她的脸靠在凌修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迷迷糊糊的嘟囔道:“听你们耍心机太累了,我要睡一会儿,到家了叫我。”
想得再多也没用,还不如好好休息,把精力用在学习上,阴谋诡计始终不是正途,凌修能够在商场上立足,主要还是依靠他的能力,那些阴私手段用来保护自己就行,用在做生意上,恐怕会像秦氏的那一批古龙水一样,最终自食恶果。
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了那两片嫣红的唇瓣之间,夏默涵无意识的抿了抿唇,嘴唇越发润泽。
凌修口舌有些发干,咽了口唾沫,蜻蜓点水的触碰了一些她的唇瓣,无声的说了句“晚安”,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夏默涵睡得更舒服一点,随后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车子开的很平稳,两人一觉睡到了家,下车的时候,凌修的两条胳膊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已经变得僵硬发麻,仿佛不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