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里,季宇森伸出手将苏浅浅抱起,迈开步子朝着房子走了过去。
所幸,季宇森安排在这里的人不少。在发现火势的时候,那些保镖能够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将火势控制住,并且很快地就扑灭。
被烧了的房间暂时住不了,季宇森便让人重新布置了一下客房。他将苏浅浅抱到了房间里,放在了床面上。
苏浅浅蜷缩着身子,整个人躺在了床面上。她望着窗外,脸上透不出一丝的情绪。
季宇森看着苏浅浅,他知道,是他将她逼得太紧了。他迈开步子,走到了床沿上坐下。伸出手,他将她的小脑袋枕在了他的腹部上。“我可以给你自由,你可以任意出入这里。”
苏浅浅眨了眨眼,她知道,这时男人的最大限度的让步。
她将男人落在她面颊上的手被拨开,转过身,整个将小脸埋首在了被褥上。
季宇森看着苏浅浅,知道女人在闹着性子,便站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直到房门合上,苏浅浅才缓缓地睁开眼,眼底里一片清冷。
夜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整个诺大的房间里,透不出一丝的声响,静谧一片。
床面上,被褥下,苏浅浅整个蜷缩着身子,只露出了那光洁的额际。呼吸,趋向了均匀。
季宇森从房门外走了进来,他伸出手,将床头上的壁灯拧开。橘色的灯光轻柔地散落在了床面上,晕开了一层层浅浅淡淡的光圈。
他走到了床沿上坐下,伸出手,将被褥掀开。他将药膏抹在了掌心中,握着苏浅浅的手腕,将药膏层层地在她那一抹瘀痕上揉开。
“呃……”苏浅浅皱了皱眉,无意识地闷哼。
那一道闷哼,透着一丝低柔,如同那破碎了的低吟。季宇森那眼底里的一抹幽暗,愈发的深了几分。
他收回手,拍了拍苏浅浅的面颊。“醒醒。”
苏浅浅眉头皱紧,似乎透着一丝不悦,甩开手,猛地想要将他落在她面颊上的手拂开。无意识的,她的手打在了男人的脸上,一声脆响扬起,所幸她只是还在睡梦中,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力道。
这女人,要不是确定她还未醒,他一定怀疑她是故意的。
季宇森看着苏浅浅还未醒,眼底里掠过了一抹幽暗,俯下身,张嘴咬住了她那微微张着的小嘴。
苏浅浅在睡梦中,只觉得呼吸透着一丝的难受,整个小脸难受得近乎拧成了一团。她缓缓地睁开了眼,只见季宇森那一张近乎妖孽般的俊脸近在咫尺。她迎上了男人幽深的冷眸,抿了抿唇,微微地退开身子,撑着身子坐起。
“还在生气?”季宇森伸出手,捏着苏浅浅的下巴,抬起了她那一张不足巴掌大的小脸。女人的肌肤很好,即使不施粉黛,肌肤上也近乎细得看不出一丝的毛孔。她那白皙的肌肤上,因为捂着被子睡觉的缘故,此时泛着一抹绯红,不经意间,倒是弥漫出了几分勾人的气息。
苏浅浅冷着张脸,将他的手拂开。“我有资格么?”
“在你面前,我怕是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我说过,只要你就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自由。”季宇森圈住了她的腰肢,俯下身,在她的面颊上轻啄了下。“苏寒在顾氏,没有我的允许,自然也不会有人动他分毫。”
苏浅浅笑了笑,脸上的神情难掩讽刺。“你的意思,我应该还得谢谢你了?”
“不用。”季宇森开口,“只要你听话就行。”
终究,苏浅浅还是难忍心底里的怒意。“季宇森,你又何必装出这一副施舍同情的样子?我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难道你还希望我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怎么,睡一觉后,睡糊涂了?还没学会教训?”
“是,我要不是只因为睡一觉,能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么?”
一想到,她不过是因为喝醉了睡,把他给睡了,就要落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她后悔的肠子都悔青了。
“季宇森,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一直以为,我表现得很清楚。”季宇森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毫不掩饰的谷欠望,瞬间让苏浅浅整个小脸涨红,这男人……
季宇森倾身向前,凑到了苏浅浅的跟前。他那坚挺的鼻尖近乎抵在了她的鼻翼上,两人贴的太近,仿佛一开口说话,两人的唇角随时都可能会亲上。
“好,那给个期限吧。”苏浅浅微微地退开身子,双手撑在身后。她不喜欢这样太近的距离,仿佛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难忍那强大冰冷的气息里,连呼吸,都逃不开他的气息。
“期限?”
“对,期限。”苏浅浅抬眼,迎上了季宇森的眸光,她脸上的神情认真,“哪怕是半年,或者一年。”
“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但是你必须要给个期限。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只给你当个暖床的,我可以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但是你必须要给出一个时间。期限到了,你当我走,我们好聚好散。”
季宇森伸出手,捏着苏浅浅的下颚。他的唇角贴着她的唇边,那透着男人冰冷的气息随着他的开口说话,尽数地拂落在了她的肌肤上,呼吸里,透过呼吸,甚至渗入到了她的五脏六腑之中。
冷得刺骨。
“苏浅浅,你还真把你当成了暖床的?”他开口,眸光半眯,眼底里迸发出的那一抹阴鸷般的寒光仿佛将她吞噬。
“难道不是么?”苏浅浅这个时候没有再畏惧和害怕,她扬起了小脸,两人贴的更近。她直直地朝着他眼底里望了进去,清晰地看到了他眸子里,她的那一张冷锐沉静的小脸。
“别告诉我,你想要跟我天长地久,或者是想要跟我结婚。你对我没有感情,我和你之间,就是各取所需。在你的身上,我没有看到我跟一个只负责暖床的有什么区别。”
“你看上的,不也就只是我的人罢了?”
“好,很好。”季宇森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她的面颊。指尖因为用力,使得她整个小嘴不得不张开。男人的力道很大,近乎使得苏浅浅的整个小脸被捏变了形。
“竟然是暖床的,那是不是该有点直觉,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闻言,苏浅浅伸出手,将身上的衣服解开。衣衫滑落在她的腰际,那柔和的灯光下,女人原本细嫩的肌肤更像是仿佛可以渗得出水来的雪脂。
男人见状,眸色更是阴沉得骇人。他伸出手,将苏浅浅推到了床面上。
她抬眼,看着那似乎晃得厉害的水晶吊灯,眼底里的眸光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一抹无言的悲伤在她的眼底里层层地晕开。
眼前的男人不爱她。
她也不爱他……
砰地一声。
房门用力地被合上,整个房间里,那空气之中久久地弥漫着那一抹气息,随着呼吸,渗入到了人的咽喉,让人觉得窒息得甚至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浅浅仿佛才有了力气,动了动身子。她撑着身子站起,赤着脚走到了浴室里。
将浴缸里的水放满,她迈开步子,整个人没入到了水面之中。
她伸出手,拿起了一旁的毛巾,一遍一遍地擦拭着身子。直到她身上那原本细嫩的肌肤被搓破了皮,泛着一抹暗红,整个疼的难受,她才停了下来。
片刻,苏浅浅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走到了衣帽间,拿了一件睡袍换上。她转过身,朝着房间外走了出去。
客厅里,她蜷缩着身子躺在了沙发上。那还渗着水珠的发丝落在了沙发上,水珠在那白色的沙发上,晕开了一抹水渍。
她侧了侧面颊,将整个小脸枕在了手肘上,双眸合上,缓缓地睡了下去。
夜,愈发的暗了下去。
忽地,车子摩擦着地面发出了一道尖锐的声响。只见,一辆军绿色的车子猛地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车子一拐,立即朝着原来的方向冲了出去。
砰地一声,车门合上。原本已经离开了的季宇森忽然折了回来,他那张流光溢彩的俊脸隐在了暗色之中,冰冷冷锐的气息倾斜而出。他抬脚,迈开步子便朝着客厅里走了过去。
越过客厅,他刚想要朝着楼上走了上去。脚步却忽然的猛地顿住,季宇森转过身,看着那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苏浅浅,眼角里的温度愈发的冷了下去。
这个女人,在如何惹怒他的事情上,总是有一百种办法。
他走到了沙发上,俯下身,将苏浅浅整个拦腰抱起。
身子不然的腾空,并没有惊醒苏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