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这种低入微尘的身世,想跟齐天赫在一起,那差距就是等于隔着一个太平洋,难度比登天还高!读励志报道,给自己打打气吧!
我迫不及待要伍月明翻出那篇报道来看,仔细读着读着,感触就升了起来,嘴里不免感叹,“唉,我要是能有她们的成功和幸运就好了!”
关小荷看了看我,低声道,“小澜,齐总对你不好吗?”
我忧愁地皱起眉头,把自己和齐天赫只是假扮男女朋友的真相说了出来。
“我看齐总很关心你的,你自己再努力一把,搞好属于自己的事业不就得了嘛!”伍月明连忙安抚道。
“小荷,月明,你们觉得我真能和天赫哥在一起吗?”我目光急急地逡巡着她们俩,“我是说,有没有结婚的可能性?”问完了,都深感自己是异想天开,简直有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即视感!
“结婚?”她们俩不约而同挑高尾音,有点被我的话惊到了。
登时,我更沮丧了,咬着唇不说话。
伍月明马上伸手过来握着我,“别这样,你有我和小荷给出谋划策嘛!”说着便向关小荷递眼色。
关小荷神神秘秘的凑过头来小声说,“是啊是啊,我把齐总家里的事偷偷告诉你,这个事我姑妈是不许我说的!”
“哇塞!豪门故事我最喜欢听了!”伍月明用兴奋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她们极力想搞活气氛,就调整好情绪,听关小荷开讲。
关小荷先端起茶杯喝两口润喉,再舔舔唇和眨几下眼睛,似乎在想着怎么开始叙述为好。
这样吊足胃口的神情,让我和伍月明忍无可忍催她快点说!
她这才挠挠发脚,讪笑说道,“我其实也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他们齐家那边真是乱得可以,我就从齐总的外公先说起吧,白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在澳门是做叠码仔出身的……”
说到这,她见我一脸不解何为叠码仔,便加以解释,“叠码仔就是给赌厅拉客源、给客人放贷或者转介,他渐渐的在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手下跟他混饭吃的兄弟有不少,所以直到四十岁才结婚,生下齐总的妈妈白玲珑,可是他工作那么忙,哪顾得上老婆和女儿?后来白老夫人也死得早,白玲珑没人管教,长大了性格变得有点任性,公主病。
白老爷子钱是赚到了,让他头疼的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女儿,偶然的时机他来到广州做生意,看中了生意场上混得颇开的齐总他爸齐永桓,白老爷子邀请齐永桓到澳门去,想撮合他跟白玲珑,可转眼发现白玲珑早瞒着自己和一个到澳门做建筑工人的名叫齐一航的年轻人好上了!
白老爷子火大了,将白玲珑关起来不让她见齐一航,白玲珑哪肯就范,闹着要生要死,直到白老爷子威胁着说要弄死齐一航,她才肯答应跟齐永桓交往,但从那之后齐一航消失无踪了。齐永桓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他对白玲珑是一见钟情,两人在白老爷子极力促成下马上结婚,之后生下了齐总。
齐永桓的公司大本营在广州,婚后自然是把家安在这里的,本以为一家三口会过得不算甜蜜也算温馨吧,可那个齐一航阴魂不散地出现了,他带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也就是齐若晴来投靠同宗远亲堂兄齐永桓,并诉苦他去了菲律宾打工,跟个当地侨胞女孩结了婚生了女儿,一场强台风来袭,老婆死了房子被毁,他就只好回国来谋生。
不知情的齐永桓出于好心,把齐一航父女俩收留下来,让他在公司里做个小部门主管还分给宿舍,还把他们招呼到家里来,白玲珑表面上没事人似的,其实心里恐怕也燃起了旧情吧,反正白老爷子是许久之后才知道这事的。
齐永桓对齐一航真的很好,不断提升他的职位说什么本家兄弟一定要优先照顾,又可怜他女儿没妈妈,介绍了公司一个女职员给他,就这样到了齐总十岁左右,齐永桓忽然间从家宅的三楼阳台上跌落,头磕到前庭院的泳池边角,当场颅骨破裂昏迷不醒成为植物人至今十七年了,全靠呼吸机维持体征。
齐永桓出事后,白玲珑不顾白老爷子的反对,硬说自己不懂得经营日渐扩张庞大的公司,就把公司交到齐一航手上代为管理,她自己只挂个董事长的名头,就算是齐总已经成年,她还是不让齐总接管,说齐总还需要历练才能接手公司,其实那个破公司早被齐一航挖空了,齐一航另有自己的集团公司!
这事儿彻底让白老爷子对女儿失望到差点断绝父女关系,他直言齐一航是白眼狼,女儿是瞎眼婆娘,害得他外孙子继承不了女婿的事业,他在齐总25岁的时候弥患重病去世,临死前立下遗嘱将毕生的财富六亿元以及一个贵宾厅全部由齐总继承,白玲珑一分钱都分不到!”
“哇!这白老爷子好忠直啊!”伍月明竖起大拇指赞道。
“是啊,别看他老人家年轻时候混过黑,但是他为人正直,我姑妈就是得过他的帮助才度过难关的,所以我姑妈受他临终嘱托,来广州照顾齐总一呆就是两年多!”关小荷七情上脸地说道。
两年多!这个时间段字眼又莫名勾起了我的回忆,两年多之前的那个雨夜,我救了齐天赫……他受伤,难道跟他继承白老爷子的遗产有某种关联?不会吧?
“后来呢?”我催问。
关小荷点点下巴,“齐永桓还躺在医院没死,白玲珑既不跟他离婚又常和齐一航保持密切来往,我们都猜想,这肯定是齐一航教她的,如果离婚,白玲珑就不能名正言顺地把持公司至今不交还给齐总打理,齐总继承了白老爷子的财产后,简直是进入疯狂的工作模式,短短两年期间他就把自己创建的桓天公司做大到近百亿规模,近期还要上市流通!”
“啧啧!我怎么觉得自己的脑子尽把这出豪门悲剧往悬疑剧的方面想呢?求同感!”伍月明来回看着我和关小荷。
“宾果!我赞成加一!老觉得齐永桓是被齐一航和白玲珑这对奸夫淫妇给害的!”关小荷压低了声音,但难掩语气里的愤慨。
“嗯嗯。”我点点头,“不过,齐氏这笔乱帐还存着很多疑点。”
“说说看!”伍月明鼓励我。
“我们想得到的事,难道天赫哥想不到?他没派人彻查这事吗?”我睁大双眼问道。
关小荷抬起手指头点点我,“小澜说到点子上了!我们现在身处的这座独立屋就是齐永桓出事后被齐一航和白玲珑极力主张推平了的老宅基地上重建的!他们当时还一不做二不休,推平了地卖了给别人,是后来齐总辗转从人家手里买回来的,这又触怒了白玲珑,她再不肯踏进这里半步!”
“这说明她心虚,身有屎啊!”伍月明怪叫道。
关小荷两只手比挥着说,“可不是吗?我姑妈也在我面前这样念叨过,只是没有证据啊,齐总那会子还小,听说他是目睹了过程却被吓得失语,然后小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而我姑妈那时候还在澳门侍候着白老爷子呢!”
我一听,伸手抓住她手腕,肉紧地问,“天赫哥目睹了整个过程?还被吓得失语失忆!”
“是啊。”关小荷眨眨眼睛。
“我去!他好可怜啊,剧情也好狗血悲惨!”伍月明慨叹道。
这些我都一无所知!眼前开始飘过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浑身是血的模样!
咯咯!敲门声打断了我的神思!
“汪小姐,小荷,月明,都出来吃饭吧!”关嫂唤道。
我们三个赶紧应了她,开门出去,发现她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海鲜大餐在餐厅里!
关嫂笑着叮嘱道,“都先别开动哈,我去喊晴小姐下来,免得她到时候又拿着把柄说咱们没礼貌,不喊她吃饭。”
“姑妈,您坐,我去帮您喊她。”关小荷把关嫂摁到椅子里。
“我去吧,这里再没有别的人比我更适合去喊她了!”我笑晏晏的回身走向楼梯口。
上了二楼,来到齐若晴的房门前刚想抬手敲门,咔嚓!房门毫无预警地打开了!
我一怔,和同样愣在那里的齐若晴面面相觑!
“你干嘛?!”齐若晴先回过神来,充满了质疑的目光上下冷扫我。
我挑挑眉,“关嫂已经摆好饭桌,下去吃饭吧!”
齐若晴厉我一眼,径直擦撞着我的肩走出去,我这才看到她穿戴整齐、臂弯里挂着限量版包包,一副要出门的行头和架势!
“帮我拿那个杂物篓下去!让关嫂手洗里边的衣服!可要洗仔细了,千万别染了色,那些衣服可贵了!她想赔都赔不来!”齐若晴头也不回的叮嘱完,手儿搭到楼梯扶手上就想下楼去。
嗡嗡!手机在我的口袋里震动起来,悻悻地盯了盯齐若晴背影,掏出一看来电,立马来精神了,我一划接通键,特地把声音捏柔软唤道,“天赫哥!”
这一声,果然成功把齐若晴定在原处,她侧过阴沉的脸儿睨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