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杯不醉的结果就是,沾酒就疯狂。
喝醉的安诺离,力气大的惊人,一把推开聂亦凉,走到电视机旁边开了电视,开始点歌。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翻箱倒柜找出话筒,开始唱起幼稚到不行的歌曲。
一边唱还不忘一边跳,脑袋甩啊甩,甩的头发纷飞,远远的看去就像个疯子。
聂亦凉看着出格的她,没有阻止的意思,拿出手机放到一旁开始为她录制视频,脸上噙着的是好整以暇的笑。
一首唱完,安诺离又换了另外一首儿歌。
半小时下来,她唱的全是小朋友爱听的歌曲,行为也越来越疯狂,嘶声力竭,像是要爆发出体内的洪荒之力。
这期间,聂亦凉一直假装自己是个旁观者,任由她胡闹。
本以为她闹够了就会睡过去,却不想,安诺离在耷拉着脑袋,一阵沉默之后,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向他走来。
步伐稳健,没有一点醉酒的气息。
脸上的表情也由原本的滑稽无比,变为了高冷,简直就像是冰山美人,眉眼里满溢的是锐利的寒光。
“你……就是那个诱拐安诺离的男人?!”
走到聂亦凉的面前,气势摄人的伸出食指,轻抬起聂亦凉的下巴。
此时的安诺离,失去了往日的娇俏和可爱,宛如盛放在雪地里的梅花,孤高,冷艳,有些咄咄逼人。
“诱拐?!”
聂亦凉反复咀嚼了这个词语一下,觉得她说的有些严重了。
“小妹妹单纯,容易上当,自然是诱拐。虽然我一直在她身体里沉睡着,可她的事情我看的一清二楚。你……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狭长的凤眸微眯,安诺离一副我早已洞悉一切的表情。
“哦?!这么说,你不是安诺离?!”
很意外会有这样的转变,聂亦凉微微仰头,打量起脸颊坨红的她,像是想弄清楚她到底是醉了在说胡话,还是一时兴起在演戏。
她的眼,此时幽深的像一泓深潭,这是他第一次,看不穿她心底的所想。
“当然不是,我是安欢喜,安诺离的第二重人格。”
高冷的吐字,一字一顿,说的无比的清晰。
相较于安诺离的说话方式,这个自称安欢喜的,语调有些清冷。
“哦?双重人格?!”
像是见识到了稀奇事,聂亦凉一下来了兴趣。
没想到今夜的这酒一喝,还能有这样的意外发生,给他枯燥的生活多一点乐趣。
他开始隐隐期待,接下来的展开。
“差不多吧,我是为了守护她而存在的。也只有在她喝醉酒的时候,我才能出现。”
眼里全是慵懒之意,安诺离说着,松开了抬着聂亦凉下巴的手,悠悠的背过身去。
“我知道你对她好不那么单纯,现在她沉睡着,你能跟我说说,你真实的目的么?!”
好像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叫安欢喜的第二重人格,说着去到沙发处,优雅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她摇晃着杯子里的猩红液体,先是闻了闻,接着小口的抿了抿,一副资深品酒师的模样。
和安诺离真的不一样,举手投足间,满溢的是不一般的风情。
“哦,你的言论何以见得是正确的?!”
在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聂亦凉这只老狐狸,自然不会透露任何的关键讯息。
他试探性的出声,气场强大的走向安诺离,像是席卷着周遭的强烈气流,屋子里的气压一下低的有些压抑。
“当然是正确的,我有证……据。”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安诺离的脑袋就不由自主的耷拉了下去,然后歪歪斜斜的跌入了沙发之中。
聂亦凉去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已经沉沉睡去了。
“安欢喜,安诺离?!”
试探着叫了两声,发现没回应。
聂亦凉坐在沙发上,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还在呓语。
“聂大人,我真的喝不下了啦……”
撒娇般的语气,好像又恢复到了最初单纯可爱的模样。
聂亦凉将她往床上抱去,原本他还以为那是安诺离演技大爆发,想要跟他即兴表演一段。
现在看来,这一切好像没那么简单。
将她安置在床上,聂亦凉失去了触碰她的心,简单的洗漱之后,抱着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晨起,他忍不住问询出声。
“诺离,你认识安欢喜么?!”
低头看着怀中刚睡醒,犹如小猫一样娇羞可爱的她,聂亦凉道出了心底的疑问。
“咦,你怎么会知道欢喜的?!”
安诺离一脸的惊讶,“那是我最爱的狗狗,陪我到十五岁,最后因为生病去世了,我伤心了好久。”
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安诺离扬起小脸,不解的看向聂亦凉。
难不成,她昨晚喝醉了说梦话了?!
对于昨晚喝酒之后的事,她毫无印象啊……
“狗?!”
看到安诺离眼底一片澄澈,没有骗人的样子,聂亦凉好看的眉宇轻轻的微蹙起来。
这就是说……昨晚的那个,真的是安诺离的第二重人格?!
到底是经历了怎么样的过去,才会有第二重人格产生啊……
觉得这种事情,电影里比较常有,现实生活很少见。聂亦凉有些不可置信,想着,什么时候,带她去做个简单的心理检查。
那个安欢喜,太过危险,有着洞察一切的敏锐感。
如果她真的存在,并且让安诺离知道了他的意图,那这件事会变得棘手。
为了杜绝这样的麻烦发生,聂亦凉不敢冒险。
安诺离是他对付老头子的唯一利器,不容有失。
“对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觉得聂亦凉的问题有些古怪,安诺离不解的回了一句,“聂大人,昨晚……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我,我这个人沾酒就醉,醉了以后的事全不记得了。”
“嘿嘿,要是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还请你不要介意啊……”
安诺离暗想,该不会自己思念过度,把聂大人当成狗,柔诉衷肠了吧?!
这样的事,不止发生过一次了,她有些害怕。
“真不记得……你有多疯狂了?!”
看安诺离的样子像是没撒谎,聂亦凉刻意卖了个关子,试探她的反应。
只见安诺离,听了这话,瞬间苍白了脸。
“天,我不会真把你当欢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