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楠笑得意味深长,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说道:“打压?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在这种环境一下,她和我在一起是够坚持,她选择离开也是被现实所压迫,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为我做了很多事,这就足够了,如果以后我还能再遇见她,也许我会对待老朋友一样对待她,我也希望她能找到一个比我对她还要好的男人,这就足够了。”
任少楠说的一句话,我挺赞同,在现实的压迫下无论多美好的东西都会露出丑陋的一面,这就像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既然他的女朋友选择了离开,也许这就是现实残酷的最好反应。
而现在我想,就算我最后和萧菲在一起了,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她一样还是会离开我,那个时候我能承受她离开带来的痛苦吗?
任少楠似乎看穿我所想,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对于爱情千万不要想的太多,既然喜欢就去追,不要考虑外围因素,也许就在一念之差,你失去的东西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看了任少楠一眼,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我怕在不经意中就会被把他伤的遍体鳞伤,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坚不可摧,可内心有多脆弱,我却不知道。
至于爱情,这东西我没尝试过,但现在爱情的种子已经开始成长。
我扭头问了任少楠一个比较长远的问题,我说,“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他冷笑了一声,把瓶子放在地上说,“以后?我没想那么长远,现在我就活的挺憋屈,连带着跟着我的人也一起遭罪,做人难,做个有血有肉的人更难,我操。”说到后面他爆了一句粗口。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啊,于是他沉默了几秒之后接着开口,“之前我带着那群人,现在混的比我还差,已经有不少人走投无路,我感觉他们这样都是因为我,曾经我还以为自己挺牛逼,现在就是一坨屎。”
我总觉得任少楠说的这些话背后隐藏着其他意义,我抓着他的手臂问道:“你想对我表达些什么?”
“还记得上次来找我那个吗?就是和咱们一起打架的,他走后去赌场赌了一把,结果连自己棺材本儿都赔进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被逼得无处可去。”
我握着他的手臂不禁抓紧,直勾勾的看着他说,“你和我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你难道……”
“放心,做之前我一切都安排好了,没事儿。”任少楠猛的打断,以至于我后面的话直接咽回的肚子。
我正想开口,粗旷的叫嚣声突然响起,“我操你妈了个逼,你就是这么安排的?老子让你去卖粉,你他妈给我当线人,以为老子好耍的是吧?”
任少楠背对着那人,所以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而这时一个混混模样的男人举起酒瓶子对着任少楠的头顶就是一砸,我吓的推倒饭桌,那男人一个没躲闪,被桌子推倒在地。
我没想到自己能打中他,可是现在的情况让我来不及多想,我立马抓住任少楠的胳膊就往外跑,可是他们人数太多没一会儿就把我们围了起来,我看着四周的人,心脏不停的加速,我真怕明天的报纸标题是街头一男子因心跳加速过快而惨死街头,那样自己到阴曹地府都死不瞑目。
但目前的状况,我更应该担心会被人打死,看着那些混混模样的人不断向我们逼近,我和任少楠对视一眼,看着有什么能当武器的东西,拿上手对着所有人一阵猛k,当然,自己也没能幸免被别人k的后果。
虽然心里有丝害怕,但我不可否认这场架我打得很爽,我也早不记得自己律师的份。
那些人手上都有刀管工具,刚开始他们没动,应该是没想把事情闹的太大,只是想简单给个教训,但他们没想到我和任少难这么拼,他们被逼急了抡起手上的刀,就冲我们砸来,任少楠正对着两个人纠缠,没注意到身后,而这时一个男人抡起手上的长条水果刀对着任少楠背后就想一砍,我的位置离任少楠不远,所以我想都没想直接冲了上去挡在任少楠的身后,于是不出意外,那明晃晃的刀子砍在了我的身上,我能感受到背后一阵刺痛。
有了这一幕,其他人都停下了手,那个带头叫骂的男人喊道:“我他妈叫你看人了?严重吗?”
砍人的小弟顿时没了气焰,软绵绵的说,“老大,这么一大道口子,还流了这么多血,能不严重吗?”
我趴在任少楠的身上,因为背后的刺痛,让我没有挪动身体的力气,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我感觉脑袋越来越昏,但好在还存有一点意识。
我眼中的任少楠眉头皱的很深,脖子处留了一道血痕,他挺狼狈的,但也很爷们,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像他看起来这么有血性,在我的注视下他开了口,没想到他的第一句居然骂我是傻逼。
接着他又说,“你他妈神经病,居然给老子挡刀,你他妈是想让老子给你以身相许是吧?”
我没想到任少楠这么紧张的气氛下,还能开出这么没营养的玩笑。
“任少楠你他妈滚蛋,老子我把你当朋友,真的。”
我第一次听到自己这么虚弱的声音,就像是下一秒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我知道我说话的时候,嘴角一定是微笑的。
再后来我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可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渐渐的,连他的脸也在我的眼前消失。
我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任少楠,他对我说,我已经昏迷了3天三夜,我在心里打趣,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做睡神的天赋。
接着他又对我爆粗口,“你他妈吓死老子了。”
我笑着回了一句,“你他妈不是没被吓死吗?”
说实话,在和任少楠认识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些脏话会从我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甚至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种话,可结果……
我从任少楠嘴里得知我的病情,我的伤口从肩胛骨一直延续到腰间,长长的一刀,看起来挺吓人,在很久以后,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伤疤就像是一条长长的蜈蚣爬在我的后背,但我不觉得它丑陋,因为这是我和任少楠友谊的象征,也是我最血性的一面。
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想着怎么去和萧菲认识,我甚至在脑海里幻想怎么跟她表白,因为我不想让这件事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