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景风的第一反应是,容瑾又跟爷爷说了什么?
他养伤这段时间,容瑾经常做不同的东西给爷爷送去,把老爷子哄得喜笑颜开的。
谁知道她是不是借机又向老爷子进了什么谗言。
“下周我住在公司不回来。上次你跟小谨同房,到现在还没消息。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吩咐江恒帮你准备影碟。”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像是在跟滕景风讨论一件很平常的家务事。
滕景风浑身僵硬,差点没把伤口给崩裂开。
爷爷,你是不是懂的太多了……
三天后,老爷子果然如人间蒸发一样,找不见人,家里除了管家佣人,就剩下滕景风和容瑾。
老爷子消失的头天晚上,滕景风正坐在房间书桌前整理材料。
江恒从门口探出个头来,“景少,老爷子吩咐我给您准备的东西,现在需要吗?”
“滚!出!去!”滕景风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炸裂。
此时还不知发生何事的容瑾正在自己房间里捯饬她的一堆调料。
老爷子消失的第二天晚上,江恒又出现在滕景风房门口,“景少,您真的不需要吗?”
滕景风气急,操着文件袋直接砸在门上,“滚出去!”
第三天晚上,江恒收到老爷子的信息,再一次去滕景风房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见踪影。
“家法事件”之后,江恒断定景少不可能是出去了,所以,他现在只会在一个地方。
蹑手蹑脚地上楼,果然听到少夫人的房间里有动静。
江恒露出一抹意会的笑容,拿出手机给老爷子发短信:老爷,计划成功。
容瑾的贴身女佣已经帮她计算过日子,这几天正好,要是容瑾再怀不上……
老爷子很快便回:告诉他,这次小谨再怀不上,我会帮他预约名城最好的男科医院。
容瑾房间。
滕景风推门进去的时候,容瑾被吓了一跳。
“谁让你进来的?”
滕景风脸上嫌恶尽显,“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出去。”容瑾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用棱角对着滕景风。
滕景风只当她是欲擒故纵,直接上前将容瑾按在墙上,吻落在她脖子上。
容瑾拿手里的书砸他肩膀,滕景风无动于衷,嘴唇的力道更劲,容瑾只觉得脖子都要被咬破了。
“滕景风!你放开我!”她手脚并用地反抗。
“你装什么?不是跟爷爷告状我不肯跟你亲近吗?怎么,现在得偿所愿,还想跟我玩欲擒故纵?”滕景风的眼神丝毫夫妻亲热时的温柔,反而全是冷酷与残暴。
吻细细密密落在脖子上。
强烈的羞耻感让容瑾再次陷入噩梦。
她的手不停乱抓,直到摸到壁柜上一个玻璃瓶。
也不知道是什么,容瑾拿在手里一扬,胡椒粉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咳咳……”强烈的刺激让滕景风不得不住手,捂住了口鼻。
容瑾拿着胡椒粉瓶对着滕景风。
滕景风的眼睛里沾了胡椒粉,完全睁不开,跌撞着转身往外走。
此时,江恒正趴在外头听墙角。
刚才那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一度让江恒以为自己任务完成。
可当他看到景少十分狼狈地从少夫人房间里“逃窜”出来,便知道今天晚上又没戏可唱了。
“景少,您这是怎么了?”江恒赶紧上前搀扶。
“带我去洗手间。”滕景风没回他的话。
现在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辣得疼。
作为罪魁祸首的容瑾,正握着胡椒粉瓶子坐在床上。
心里想着是时候换个门锁了,滕景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来。
之后的几天,不管江恒用什么法子,滕景风连二楼都不肯靠近,就更别提进容瑾房间了。
而容瑾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个装修工人,把房间的门和门锁全换了。
眼看着老爷子就要回来,江恒急得不行。
“滚出去。”江恒刚从门口探个头,还没开口,滕景风便先道。
江恒欲哭无泪,“景少,明天老爷子就要回来了,今晚是您最后的机会。”
“我不去。”滕景风的脸色始终阴沉沉的。
“可是老爷子说,要是这次少夫人再怀不上,他会帮您预约名城最好的男科医院。”
“……”
“虽然少夫人房间的门和锁都换了,但是可以从阁楼翻窗进去。”
“……”
半夜,江恒身上悬着根绳子,从阁楼吊到容瑾窗前,为了避嫌,他专门在眼睛上绑了一条黑布。
滕景风则一脸苦大仇深地站在容瑾房门外。
忽然听到“崩”的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整个滕家大宅灯火通明,佣人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快来人啊,管家跳楼了!”
家庭医生半夜被摇醒去江恒房间,看到他便是语重心长,“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
江恒有口难言,他总不能告诉别人,他是去帮景少偷开少夫人房门的吧?
第二天一早,容瑾伸了伸懒腰从雕花木床上起来,雪白的绸缎睡裙如冰雪瀑布一般流泻至脚踝,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
只披了件红色长外套便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发现今天布餐的人不是管家,而是一个男佣。
“管家呢?”容瑾问。
“昨晚跳楼了。”男佣说的时候也是一脸心疼。
“啊?!”容瑾吃饭的手停住。
她注意到,滕景风握着勺子的手指节攥得发了白。
“身上还有根绳子,听说是上吊不成,才……”
“住嘴。”滕景风忽然开口。
男佣不敢再言语。
容瑾看着滕景风,眼神有些玩味。
管家跳楼,滕景风这么紧张,莫非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想来也是,滕景风跟管家青梅竹马、朝夕相处,饮食起居又都是他在照顾,莫非说……
容瑾脑补出了一出男男虐恋的狗血大剧。
“我理解你们。”容瑾忽然正色对滕景风说了一句。
滕景风乍一听有点莫名其妙,但看她那眼神,再细细一想便知道是话里有话。
心里有气还发不得,滕景风把牛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今晚我会去你房间,让你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