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景风以为以老爷子的势力不会在周围没有布控。
但是如果有,为什么他都已经遭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些暗线还没有动手?
唯一的解释就是,滕月灵早已发现了那些人并且清除。
他没有办法继续袖手旁观了。
滕景风看着老爷子被折磨,作为亲人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算是手中没有实权也应当冲出去保护。
但是,他也知道,一旦惹上这件事情,他跟容瑾的事情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因为现在冲出去救老爷子无异于直接跟滕月灵宣战,他要是受到滕月灵的针对,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所以只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才能够有能力与她抗衡。
可是,拥有那个能力的代价是什么,滕景风比任何人的清楚。
他刚才一直在等,就是在等老爷子布控在周围的人出手。
可是周围只有滕月灵的人。
这时,病房内传出一阵笑声,声音来自滕月灵。
“这会儿在医院也挺方便的,要不顺便帮爷爷检查检查身体其他地方?”
话音刚落,保镖一手攥住老爷子的手腕,拧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任是有骨气如老爷子也发出了刺耳的痛呼。
那声音回荡在黑暗且无人的医院走廊内,甚是可怕。
保镖抬腿,刚想要踢老爷子,忽然一个拳头挥到面前。
病房内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只听“砰”的一身闷响,保镖应声倒地,可见这一拳头使的力气有多大。
所有人都将目光挪到突然闯进来的那个人身上。
江恒看清那人的脸之后,激动得险些哭出来,“景少,您终于来了!”
滕景风没有办法坐视不理,如果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爷爷被滕月灵折磨死,那她与帮凶有何区别?
虽然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结果,但滕景风做不到视而不见。
滕景风的出现让滕月灵很意外,她怔愣片刻,忽然脸上换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哥,真是英勇无畏呢。”
滕景风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滕月灵的人全都聚集到她身后,态度由刚才的嚣张跋扈转为夹着尾巴。
即便滕景风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他依然是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滕景风。
滕景风看着桌上放着的两大袋东西,他拎起其中一袋递给江恒。
江恒会意,将那一整袋滚烫的饭菜全部扔向刚才灌老爷子饭菜的保镖身上。
那保镖被烫得吱哇乱叫,不断在原地狂跳。
滕月灵轻蹙起眉头。
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滕景风此举无疑是在打滕月灵的脸。
滕月灵看着滕景风,她不知道滕景风是如何做到有如此硬的骨气,分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为什么还这么骄傲?他凭什么?
滕月灵看着他那副冷漠高傲的样子,只想亲自冲上去撕下那副面具。
“动手!”滕月灵向后退了一步。
四个保镖齐齐按上去,江恒见势不妙,赶紧冲到滕景风身边保护。
两人一对二在病房里打了起来,老爷子无力地靠在床边,一边喘气一边劝阻:“滕月灵,让你的人住手。”
滕景风对两个保镖毫无压力,他先单手钳制住一人两腕,借力一跃,将另一人踢翻在地,回身再一用力,被钳制的那个保镖手腕发出“咔咔”的声音,接着便无力地倒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口打滚。
江恒对阵两人十分吃力,脸上被打了几拳,眼眶开始淤青,滕景风过去接住一人即将落在江恒脸上的拳头,顺势向后一拉,保镖到底,江恒忙上前将人按在身下一顿狂揍,最后一人畏缩在墙角不敢上前。
滕月灵示意封越动手。
封越没动,在她耳边低声道:“月灵小姐,我不是景少的对手。”
“没用的东西!”生气归生气,但滕月灵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叫上她的伤兵退出病房。
滕月灵走后,病房内恢复平静,滕景风亲自去将老爷子从地上扶起来。
“江恒,叫医生过来。”
老爷子一身的伤,伤痕十分显眼。
“是。”
江恒离开后,病房内只剩下了滕景风和老爷子两人。
“景风……”
“别说话,休息。”
老爷子摇头,“我担心这些话不说出来,就没机会说了。”他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滕景风眉心微拧。
“我本不想逼你做任何决定,但是滕家和泰禾如今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如果泰禾落到她手里,我死都不会瞑目。”老爷子的呼吸十分急促。
滕景风轻拍他的背替他顺气。
“滕家有百分之八十的不动产,包括各种住宅和商铺,股票、黄金我全都以你的名义存进了瑞士银行。所以,就算滕月灵怎么折腾,最后也动摇不了你的根基。”
也就是说,就算老爷子去世,那些财产也跟滕月灵没有半毛钱关系。
之前所有人都以为那些财产在老爷子名下,没想到他早已转给滕景风。
“上次让你签的百分之三十财产协议,如果你不想给她,可以叫律师声明作废。”
滕景风没开口。
“月灵做的事情太让我寒心……”
老爷子是很疼爱这个孙女的,在还没有知道她离婚之前就已经为她做好了打算。
可是,滕月灵又是如何对待自己亲人的?
“还有,你要小心容温悦。”老爷子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
刚好这时候江恒带着医生进来,医生检查过后表情十分难看,“病人情况很危险,请你们先离开这里。”
滕景风带着江恒准备离开,老爷子最后对滕景风说了一句:“去看看英浩。”
走出病房,江恒对滕景风说:“景少,这里有我,如果有情况我打电话给您,您先去看看英少,我托人在监狱打探到他的情况好像很糟糕。但是那里面都是月灵小姐的人,我没办法进去。”
“我知道了。”
滕景风回头刚走两步又转过身,“照顾好他。”
“我会的,景少。”
看着滕景风的背影,江恒忽然感觉心中一阵酸楚。
景少跟他年纪相仿,却要承受这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负担,而那些重担,旁人无法替他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