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没等容瑾说完话,滕景风便语气坚定地打断了她。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柯亚从身后叫住,“景、景少,您怎么走得那么快。”
滕景风神色无波地看着他。
“董事长请您回去。”像是担心滕景风误会什么似的,柯亚又道:“您刚走董事会的股东们就都慌了,都请董事长劝您。不过董事长本来就是站在您这边的,趁着那个时候又提了少夫人的事,现在股东们除了几位滕家旁系之外,都说这是滕家的家务事,他们不再干涉。”
滕景风唇角微挑,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精明。
容瑾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也无利益牵扯,他们只是被滕家旁系挑唆,跟着一块儿闹事,希望拉拢滕家旁系,从中捞到些好处。却不曾想滕景风的反抗如此激烈,宁愿抛弃整个泰禾不要,也要跟容瑾在一起。
那些股东虽然贪心,但都不是傻子,真正为泰禾创造巨额利润的不是那些滕家旁系,甚至不是滕氏家族,而是滕景风。他们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滕景风。
若是真的激怒了他,撂下泰禾集团这么大个摊子不管,谁有能力接手?他若是再去了别的地方工作,泰禾岂不危如累卵?
容瑾也领会了柯亚说那番话的意思,她表现得很激动。因为董事会的接受也就意味着她不会再成为他的绊脚石。
容瑾激动地伸出双手抱紧了滕景风。
滕景风牵住容瑾的手,“你愿意再跟我去一次吗?”
前路不管是荆棘险阻还是满身荣华,滕景风都要带容瑾共赴。
若有险境,他会做她的骑士,斩下赫赫荣华予她万丈光芒。
容瑾坚定地点头。
虽然那些人说的话很伤人,她很讨厌被人当做商品一样权衡,但是只要能站在滕景风身边,怎样的艰难险境她都无所畏惧。
柯亚看着两人牵着手四目相对的样子,或许这才是爱情真正该有的模样。
容家。
容温悦正坐在梳妆镜前补妆,手边电话响起。
“抱歉容小姐,这次我们真的帮不了你,景少的态度非常坚决。”
容温悦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手中的粉扑被捏得变了形,“你们那么多人竟然说不服一个滕景风?”
“您太小看景少了,他清楚我们每一个人的弱点,别说是整个董事会,就算是全公司的人都来反对他,也未必能动摇得了他的想法。”
容温悦面色越来越沉。
“要不您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董事会这边我真的帮不了您。”
“你别忘了,只要容瑾下台我就是泰禾的女主人,到时候股份的问题我可以……”
“容小姐,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更好的利益谁不想要,只是我们都没那个本事,您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再见。”
对方直接挂了容温悦的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容温悦重重将粉扑砸在梳妆台上,“一群没用的废物!”
“温悦,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一个略显疲态的男声从容温悦背后传来。
容温悦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见是容父,这才拍拍胸口顺过气来,“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在问你话。”容父脸上带着鲜见的厉色。
容温悦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父亲这样,有点被震慑住。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走到床头柜旁边,随手拿了放在上面的手包,打开之后掏出厚厚一叠钞票递给他,“你想要什么、玩什么,尽情去买去狂欢,算是女儿孝敬你的。”容温悦说话的时候笑得十分灿烂。
那样子看上去简直就是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孝女形象,但是容父从小看着她长大,又怎会不了解她?
“温悦,从小你们姐妹三个里就属你最聪明,当初也是因为你的聪明所以我跟你妈才……”说到这里,容父顿住,似是有话又不敢说出口。
容温悦挑眉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容父话锋一转,“小谨是你妹妹,你也知道她现在怀了景少的孩子,你这样是破坏人家家庭!”
容父很荒唐,也很少管孩子的事,自然也很少跟她们交流。
所以,他这样突如其来的脾气让容温悦有点被震慑住。
从小到大她很少见到父亲,更别提看到父亲发火。
容温悦回过神来,眼神微微一沉,“她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你的女儿,跟我说话有必要这么多难听?什么叫破坏别人家庭?”
容父这样的话是在骂她是不要脸的小三吗?
但是那段婚姻本来就是属于她的,拿回来有错吗?是容瑾鸠占鹊巢,是她厚颜无耻霸占着滕家少夫人的位置。
“温悦,你听我的话,好好回美国去工作,再也不要回来。”
容温悦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她看着父亲冷笑,“容瑾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你为了她的幸福,让我滚得远远的不要碍她的眼,也不要打扰她的生活,是吗?”
“温悦,你听我说……”
“够了!你还想说什么?继续在我面前表演你伟大的父爱?”容温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也让容父越来越感觉陌生。
容温悦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甩到容父脸上,“这些钱还你这些年的抚养费,还有做你的养老金绰绰有余。从今天开始,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谁也不认识谁,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女情分。”
丢下这句话,容温悦背着包离开家门。
看着女儿的背影,容父眼中尽是落寞。
容父走到窗前抬头望天,自语道:“爸,你留下婚书的时候告诉我这只是我们应该兑现的承诺,却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纸婚书会毁掉我两个女儿……”
现在唯一让容父有点牵念的就只有容瑾了,他必须要保护好她,还有她腹中即将降生,属于他的外孙。
想到上次去见容瑾,她似乎因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容父有点担心。
如果容温悦的言行实在太过分,他只能亲自去瑞士把前妻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