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从机场大厅出来。
情绪非常低落,满脑子都在想着司天逸。
她已经失去了男友消息,现在连唯一的闺蜜也跟她越走越远。
而她现在则顶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份,苟且偷生……
“小心!”
胳膊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拽住,身体失重,被拉回路边。
容瑾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差点被狂按喇叭的车给撞了。
这个救了她的人,刚才还见过,正是容温悦身边的那个英俊的男人。
“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没事,很感谢你,我可以自己站起来。”
她坐在地上,斜靠在对方怀里。
“抱歉。”男人很绅士地松开她。
“先生,请问贵姓?”容瑾跟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不自觉瞟他的脸,这张脸实在太吸引人。
“沈承岳。”男人很干脆地自报姓名。
容瑾在上衣口袋里摸索一阵,掏出一块咖啡糖递给他,“救命之恩的谢礼。”
以前总熬夜加班,随身携带咖啡糖是她的习惯。
跟沈承岳萍水相逢,或许今后再无牵扯,她不喜欢欠别人,身上又别无长物,只能给他这个。
沈承岳先是一愣,继而笑着接过,什么都没说。
他遇到过很多女孩故意以这种方式接近自己,而他则是无一例外的漠视。这次鬼使神差的施以援手连他都觉得奇怪,面前这个女人也没像之前那些人一样主动要他的电话号码,更是奇特。
而且,女孩子不都喜欢甜味的糖果吗?为什么她会随身带这种苦味糖果?
“沈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容瑾便走到路边,准备打车回家。
可是今天来接丁晓的粉丝实在太多,她连车都打不到。
这时,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在众人的注目礼中从机场大道缓缓而至,前面还有两辆黑色奔驰小跑开道,场面很是气派。
容瑾正好奇是谁家土豪来了,却见那辆车停在自己面前,车窗慢慢落下,容瑾一眼便看到坐在车里的沈承岳。
“我送你。”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喑哑,带着疲惫,却有一种让人难以招架的诱惑。
容瑾险些一口就答应了,还好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尚存,“不麻烦沈先生了。”
沈承岳稳坐在车内,也不让司机开车,这里车流量本就大,很快就堵了一长串,后面的司机朝着容瑾狂按喇叭,有人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朝她喊:“你倒是快点上车啊,没看我们都等着你吗?”
“民意。”沈承岳的口吻波澜不惊。
容瑾无奈,只得上车。
本来她还在担心,自己上了陌生男人的车,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她现在这副尊容,就算发生什么,吃亏的也是沈承岳。
容瑾脑补了一出空手接白刃的动作大戏,可上车之后,沈承岳就一直闭着眼睛休息,他看起来很疲惫。
容瑾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沈先生睡着了,不然还会尴尬,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
“小姐,请问您去哪里?”司机问。
“送我到市区就好,我自己打车。”容瑾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
“去火车站。”一直闭目养神的沈承岳轻声开口。
因为容瑾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所以不敢用家里的司机,往返两地只能选择最快的动车。
但是,沈承岳怎么知道她要去火车站的?
到站之后,容瑾道谢离开。
司机好奇地问:“总裁,您怎么知道这位小姐想来这儿?”
“她说话带名城口音,从峰城到名城最便捷的交通工具就是动车。”沈承岳把玩着手中的咖啡糖,不紧不慢道。
“也是,您的祖籍在名城,自然熟悉那边的口音。”
司机见他心情不错,又问:“总裁,这次不是总监跟您一块儿回国的吗,怎么不见她?”
“你今天问题太多。”沈承岳继续闭目养神。
司机识趣,不再开口。
回程的火车上,容瑾的脑子一直转个不停。
如果她不是容家的大女儿,为什么当初被送到滕家的是她?容温悦知不知道婚约的存在?
还有,容温悦跟胖容瑾是不是同一个母亲所出?
如果是,为什么她会眼睁睁看着亲妹妹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她有没有试过帮胖容瑾摆脱这段荒唐的婚姻?
假若容温悦不知道婚约的事,那自己有义务去告诉她,并且询问她的意愿,是不是愿意嫁给滕景风。
容温悦若果愿意,那她就能离开滕家。即使有天胖容瑾回来,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埋怨自己,毕竟这一切本就都属于容温悦。
容瑾这样打算,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顺利从这段婚姻里摘出来,那她就能去找她的爱人了。
脑子里的想法很乱,也很矛盾,容瑾一时头疼无比。
滕宅。
容瑾到家的时候,爷爷和滕景风都在。
他们坐在客厅里,好像正在商量公事。
见容瑾回来,老爷子便丢下滕景风,对容瑾招了招手,“小谨,饿了没?”
今天的晚餐内容有点奇怪,容瑾跟滕景风在家的时候吃的东西都比较清淡,而今天老爷子安排的都是大荤,好在味道不错,而且色香味俱全。
容瑾边吃边问,“爷爷,这是什么?”
“这道菜是由精选的高原牛、羊前腿肉,鸡胸肉、鱼腹肉经过七十二道手打工序制成肉丸,辅以松茸汤小火焖四十八小时,出锅前用晒干的八月金桂提味后捞出,肉类的荤腥味被山珍的鲜和花朵的香覆盖,却保留了手打肉丸的弹韧口感与各种肉类相辅相成的味觉层次。小谨,你觉得味道如何?”
容瑾目瞪口呆,果然是餐饮世家,平时端上桌的菜都这么讲究。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爷爷,这道菜值多少钱?”
滕景风睨了容瑾一眼,不屑回答。
老爷子开口了:“这道菜的市值大约八千人民币左右。”
他说得轻松,容瑾却大跌眼镜。
这一道菜就是她大半个月的工资了,何况桌上还有另外十多道菜。
这一桌菜,怕是她一年的工资都未必支付得起。
滕家真不是普通的壕。
容瑾出神间,老爷子又舀了一碗汤给她,“小谨,这个你多喝一点,有助于你怀孕。”
她嘴里正含着一口汤,听到这句话,险些没一口喷到坐在对面的滕景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