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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刚坐下喝了杯水,正准备整理资料,手机忽然响了,来电人正是容温悦。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回来时的场景,滕景风跟自己说的那两句话。
容瑾也追问过他,但是滕景风什么都不肯说。
她断定滕景风是占有欲作祟,即便是名义上的妻子,也不容他人肖想。
滕景风就是个霸道的怪咖,容瑾也懒得管他说过的话,接了容温悦的电话,“喂,姐。”
她这声姐叫得很自然,有种发自骨子里的熟悉。
或许是留在胖容瑾血液里的那种血脉亲情,即便是换了灵魂也无法割舍。
可以想见,在胖容瑾之前的人生里,姐姐扮演着何等重要的一个角色。
滕景风还想让自己不要跟这个姐姐来往,难道他真想将自己变成一座一无所有的孤岛?
电话那头的容温悦声音优雅如水,“有时间跟我见面吗?”
容瑾左右看了一眼,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等我下班可以吗?”
容温悦不急不躁,“好。”
下班后,容瑾拿着包一溜烟跑出公司。
滕景风前呼后拥从总裁室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容瑾的影子。
他一拧眉,“她呢?”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柯亚忙道:“少夫人刚离开。”
滕景风眼色一沉,她就这么不想跟自己一块儿?跟自己老公走在一起难道很丢脸?
容瑾来到约好的休闲吧。
上次就是在这个地方,容温悦送了自己一条限量版项链。
虽然她是胖容瑾的亲姐姐,但容瑾拿着总觉得不安。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她本就不是真正的容瑾,接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才会有这种感觉。
五分钟后,容温悦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坐在窗边的容瑾,脚步没有停顿,径直向她走来。
落座后点好饮品,打量了容瑾一会儿首先开口。
“你瘦了很多。”
容瑾点点头,这都是丁晓的功劳,不然她现在还是个胖子。
本来想跟容温悦分享一下减肥心得,可容温悦却皱了皱眉,“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这个“他”说的是谁容瑾当然知道。
虽然自己瘦身的一部分原因是滕景风,但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不好才选择减肥的。
“姐,你误会了……”
容温悦叹了一声,“毕竟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虽然是你的亲姐姐,但于你们的婚姻而言,我也是个外人。”
容温悦表情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容瑾还是能从中听出来几分哀婉。
她知道容温悦是在担心自己,心中一暖。
容温悦看她一眼,唇角的淡笑好像有些勉强。
看来,短时间内是无法转变容温悦这种妹妹处在水深火热生活中的想法了。
“对了,我这次找你来还有一件事。”
容瑾喝了一口咖啡,也太在意,随口便问:“什么事?”
容温悦手肘靠在桌上,十指交叉在一起,“还记得上次答应我的事吗?”
容瑾点头,神色却很为难。
虽然是滕家少夫人,但容瑾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对自己的定位是“吃闲饭的”,她哪里有那个能力帮助容温悦这样的女强人。
“姐,那件事,我……”
容温悦看着容瑾,她的注视似乎有种让人瞬间安静下来听她说话的特异功能,容瑾乖乖闭上嘴。
“我知道你有能力帮我,就算你做不到,也可以去找你丈夫。”
容瑾越听越觉得这事儿玄乎。
她忽然想到什么,“你今天怎么会在市中心那块工地?”
容温悦笑而不语。
容瑾蹙眉,“你也知道,我跟他关系并不好,所以帮不到你。”
忽然感觉容温悦似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想来也是,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前往海外,用这么短的时间就爬到这么高的位置,她的心思,岂是容瑾能比的?
容温悦端起咖啡轻吹一口气,喝一口之后看着容瑾,“既然如此,就算了。”
容瑾愣住,就这么算了?
见她发愣,容温悦放下咖啡杯,“沈总交待我在这个名城找地方建分公司,但也没规定我必须找哪里,既然对你来说很困难,我也不会勉强你。”
难道刚才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容瑾看着容温悦,总觉得这个人云深雾罩的,怎么都看不真切。
她说的话,虽听起来很真诚,却让人没有办法完全相信。
容瑾把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礼品盒,正是上次容温悦给她的那条项链,“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容温悦却再次将东西推了回来,带着不容拒绝的神色:“我是你亲姐姐,你结婚的时候我不在国内,什么东西都没送,收下吧,就当我补给你的。”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容瑾再不收似乎就显得太没情面,她只得将盒子收回来。
容温悦见她要放回包里,便道:“这么漂亮的项链,不戴起来吗?”
容瑾拿盒子的手滞住。
容温悦起身,“我帮你。”
她动作娴熟地为容瑾戴上项链,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很美。”
容瑾不太好意思地低头,“谢谢姐。”
没记错的话,从她寄居在这个身体里开始,从来没人说自己美。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容温悦提出要送容瑾回去,被她拒绝了。
开玩笑,滕景风今天刚说过不要跟容温悦接触,晚上就跟她一块儿回去,不是自己找死?
容温悦在滕景风眼里就等于沈承岳。
他的占有欲不是一般强,还是小心绕行比较好。
打车到家门口已是十点半,容瑾看了看手机,平时滕景风最晚十一点睡觉,再等半个小时再进去好了,免得跟滕景风碰上又要倒霉。
容瑾蹲在家门口,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终于等到十一点,她悄悄给江恒打电话。
接通后,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容瑾见电话是接通状态,压低声音道:“江恒,我在门口,快出来给我开门。”
电话那头仍旧没有动静。
容瑾又重复了一遍,“江恒,出来开门。”
“站在那儿别动。”然后就是一阵忙音。
容瑾越想越不对劲,仔细一回想。
我的天!刚才那个声音分明就是滕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