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还想问点什么,滕景风已经转身朝那辆白色迈凯伦走去。
她朝滕景风的背影喊道:“不请我去你们家做客?”
他转过身,挑眉:“请你去围观生孩子的全过程?”
丁晓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
突然想起来,刚才恍惚听他跟容瑾说什么惹火他的下场,原来是这个意思。
“算了,我就不打扰二位办正事了。”丁晓坏笑着坐回驾驶室,一溜烟跑出了滕景风的视野。
可怜容瑾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亲闺蜜给卖了。
路上,容瑾的目光时不时就溜到了滕景风的侧脸,在被发现前又快速转头看向窗外。
她见过很多男人开车,好像还是滕景风最帅。
容瑾拍拍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今天早上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如果不解释清楚,回家之后免不了又是一顿收拾。
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那、那个,今天早上……”
容瑾一边说一边偷偷注意滕景风的表情,壮着胆子把早上的事情全跟滕景风说了。
奇怪的是,他面色如常,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容瑾微闭的眼睛慢慢睁开,她还以为滕景风会生气的……
可他的反应这么平淡,她心里反而有一点空落落的感觉。
容瑾暗骂自己一句,她是成受虐狂了吗,不被滕景风虐心里就不舒服?
车里一阵死寂,除了汽车的引擎声,便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容瑾安静地坐在副驾驶,连动都不敢动,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罪犯。
车子稳稳停在门前,江恒出来接了车钥匙,把车开到车库,容瑾像条尾巴似的,亦步亦趋跟在滕景风身后。
他忽然一个急停,容瑾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撞上了一堵肉墙。
容瑾扶额,这家伙是铁做的吗?
心里苦闷,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自己揉着撞痛的脑袋。
“你刚才说,他带你去的时候,有记者?”
容瑾无语,滕景风的脑反射弧是有长,这件事不是一开始就跟他说过了吗?
她点点头。
当时的确是有很多拿摄像机和相机的记者,“新娘也说了,那些都是朋友,拍到的东西不会流到外面。”
滕景风一双墨色眸子落进容瑾眼里,“你最好祈祷不要流到外面。”
丢下这句话和满头问号的容瑾,滕景风不再多言,快步走向书房。
容瑾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变得那么奇怪。
傍晚,滕景风没有下楼吃饭,容雨晴去送晚餐,却被他拒之门外。
容瑾坐在正厅沙发上跟容雨晴一块儿看电视,容雨晴阴阳怪气的跟她说话,可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跟容雨晴斗嘴上。
眼睛的余光时不时朝滕景风的书房瞟。
下午回来到现在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连饭都不吃。
晚上躺在床上,正无聊时,收到丁晓的短信——
你的“惩罚之夜”是不是很美妙?我侄子什么时候出来见面?
容瑾扶额,她正烦着,刚好跟闺蜜倒倒苦水——
从回来到现在他都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没出来过。
丁晓直接打电话过来。
“什么情况?说好的‘造小人之夜’,他居然让你独守空房?”
容瑾满头黑线,“你能不能正经点?”
丁晓清了清嗓子,“好的。你跟我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容瑾把回来地路上发生的事情全跟丁晓复述了一遍。
丁晓听完,沉默了一阵,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只问了你那些记者的事?”
容瑾点头,“嗯。”
丁晓觉得奇怪,滕景风明明介意的是容瑾跟沈承岳的事,可刚才他更关心的却是那些记者。
人对危机的感知,首先应该是来自最大危机,也是亟待解决的那个。
滕景风对那群摄影记者的关注大于他的情敌,这说明什么?
在他看来,那些人对他构成的威胁大于情敌沈承岳。
丁晓脑子里出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她自诩娱乐圈“资深人士”,这种狗仔偷拍的事情经历过不少。
只是,她不愿意相信沈承岳会用利用容瑾,也不相信他会用这种手段来搞滕景风。
这实在太阴毒,沈承岳不像那种人。
“晓晓,晓晓……”容瑾在电话那头叫了丁晓好几次。
丁晓这才回过神来,手臂上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如果她的设想成立,那沈承岳究竟是多可怕的一个人?
“最近泰禾跟sunny集团有没有什么商业上的来往,尤其是竞争方面?”丁晓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容瑾在为泰禾工作,这些事自然很清楚,“有。”
丁晓心已经凉了半截,“什么项目?”
“一个大型慈善晚宴。”
容瑾听到一声刺耳的“哐当”声,像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她被这下吓得不轻,“晓晓,晓晓你没事吧?”
丁晓深呼吸几口才缓过来,她把手机捡起来,“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容瑾不明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将会发生什么事。
“小谨,你听我说,接下来不管景少说什么你都照他说的做,哪怕你认为不合理,也一定要听他的,记住了吗?”
丁晓很难得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丁晓摇头,“我现在说你也不会相信,等着看好了。”
容瑾被丁晓跟滕景风搞得云里雾里。
这两个人,一个一言不发,一个好像知道什么,却不肯告诉自己。
他们都这样,让自己如何了解情况?
容瑾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或许丁晓觉得这是在保护她,可容瑾不需要这样的保护,她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必须知道他们究竟隐瞒了什么。
“砰”的一声。
滕景风书房大门被容瑾大力推开,江恒拦都拦不住。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