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自有安排,您不必插手。”说完,滕景风迈步离开医院。
老爷子看着滕景风的背影,喜忧参半。
喜的是滕景风一直以来的果决勇敢,忧的是这件事他能不能顺利解决。
毕竟对方是sunny集团的人,sunny从事传媒行业,能把白的抹成黑的,这让老爷子很是忧心。
一周后,容瑾出院。
好不容易摆脱那身病号服,终于可以穿回可爱的便装。
为了纪念出院,容瑾专门化了一个很清新漂亮的妆。
滕景风推门进来时,她正对着镜子嘟嘴擦唇蜜。
粉嫩的嘴唇闪着蜂蜜一样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涂好之后,她一回身,刚好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滕景风。
他脸色暧昧不明,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容瑾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该不会一直站在门口看自己化妆吧?
那刚才翻白眼掀眼皮的动作他是不是都看到了?
额……好丢脸啊!
滕景风没有开口,他走到容瑾身边,示意柯亚把一个纸袋拿进来。
容瑾好奇地看着那个白色纸袋,看上去很漂亮的样子,难道是出院礼物?
滕景风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容瑾,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副墨镜。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滕景风又递过来一个一次性口罩。
“这是?”容瑾不明所以地看着滕景风。
现在太阳已经不似前阵子那么毒辣,为什么突然要送墨镜呢?
“戴上。”滕景风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
容瑾看着柯亚,柯亚微微点头。
虽然心中有许多疑惑尚未解开,但容瑾还是乖乖把墨镜和口罩都戴上了。
唉,可惜了今天化这么漂亮的妆了。
容瑾一口气还没叹完,就被滕景风揽入怀中。
被口罩遮掩住的脸“腾”地一下烧起一团火,心跳骤然加快。
这种感觉,好羞涩啊……
可滕景风像是察觉不到她的情绪似的,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柯亚在前面开路,滕景风揽着容瑾走在后面。
容瑾心里那只小鹿冷静了之后,才渐渐察觉到氛围有些奇怪。
滕景风的脸色似乎比以往更冰,柯亚的表情看起来也有点凝重。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等她开口,电梯门开了。
“叮”一声后,容瑾感觉自己肩膀上那只手力气更重。
走到住院部门口,容瑾这才发现情况非同寻常。
滕景风的人在东南西北四个门堵人,门口全是举着摄影机和照相机的记者,
还没靠近,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就把麦克风对准容瑾。
“滕太太,请问您跟那位神秘男子是什么关系?真如外界传言,是您背着景少在外面包养的小白脸吗?”
“滕太太,坊间传闻您与情夫合谋谋夺泰和集团的财产,请问您如何回应?”
“滕太太,对于您跟陌生男子关系暧昧,造成泰禾集团股市血崩,您怎么看?”
“滕太太……”
纷纷扰扰的声音如同乱飞的苍蝇蚊子,扰得容瑾心烦意乱。
这些记者就差直接点破那句:全世界都在说你是淫娃荡妇,你怎么看?
镁光灯不停地闪烁,幸好有这副墨镜,不然容瑾的眼睛真的会受不了。
原来滕景风早就知道这些人在这里,所以才准备了这些东西。
其实这件事情本就是容瑾自己缺乏防人之心才造成的,本来与滕景风无关,只要他跟自己撇清关系,不管是他本身还是泰禾集团,都不用蒙受名誉和经济上的损失。
可是,滕景风非但没有丢下她,而且还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同她一起经受这些流言蜚语。
容瑾心中动容,不由轻轻抬起头。
她的高度只够看到他的下巴。
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如同上天鬼斧神工的杰作,坚毅卓绝。
滕景风的样子落在她眼里,就像一枚熠熠生辉的暖阳,点亮了她的眼睛,她的心。
媒体记者看到滕景风也是一顿狂轰滥炸,但明显就客气很多。
“景少,请问您会跟您太太离婚吗?”
“景少,坊间传闻您将以三千万和四套位于纽约的别墅作为条件,与您太太协议离婚,请问是真的吗?”
滕景风眼神阴翳,那些对着他的麦克风明显往后撤了一段距离。
“我不会离婚。”他的话简单,却带着不容置疑地坚定。
容瑾心中一暖。
就见一个东西径直朝这边飞了过来。
容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滕景风挡在自己身前。
“你……”容瑾讶异地说不出话。
“贱女人,都是因为你,害得老子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你们都给我滚开,我要杀了那个贱货!”一个情绪激动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拿着鸡蛋。
容瑾反应过来,赶紧查看滕景风身后。
他后颈被鸡蛋击中,粘稠腥臭的蛋液顺着洁白的衬衣领一直滑到后背。
容瑾眼神一变。
他是高高在上的名城第一贵少,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这个臭鸡蛋,本来是该砸在她容瑾头上的。
滕景风脖子上青筋毕现,显然是强忍着恶心与愤怒。
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被保镖押走。
滕景风转过头来,眼中一派冰封。
记者们不敢近前,相视一眼之后,纷纷被驱散。
不远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车窗玻璃缓缓上升。
只留一句似喃喃自语的话:“滕景风,第一次看到你肯为一个女人受这样的委屈,你到底还是爱上了别人……”
容瑾情急之下直接用手去替他擦拭,却被滕景风一把攥住,“不用了。”
他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被抓着的手像是一个导体,往体内输送着熟悉的电流与体温。
容瑾的心脏似乎正在渐渐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