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容温悦才猛然察觉到。
原来,从一开始她进门的时候,滕景风的真正目的就变成了她。
他更感兴趣的是容温悦所提的那件事——如何继续与容瑾的婚姻,并摆脱容瑾身上的不实报道。
但是,滕景风知道,如果直接跟沈承岳谈这件事,不仅费时,而且费力。
所以干脆把容温悦引出来单独谈。
容温悦突然觉得很可怕。
以往都是她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猎食者。
但这次,她竟成了别人的猎物。
滕景风,果然名不虚传。
他不仅熟悉sunny集团的内部运行,而且知道容温悦的工作以及权责,或许他还知道更多……
作为一个骄傲的胜利者,容温悦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输掉,“景少为什么觉得我会冒险帮你?毕竟,越权这种事情,不是谁都有胆量做的。”
容温悦没有看滕景风。
滕景风目视前方,语气笃定,“你一定会同意。”
容温悦哂笑,“景少,您很自信。”
滕景风不置可否,他直接开出了条件,“只要你完成这件事,我可以保证暂时放过沈承岳。”
容温悦的笑容凝在脸上,她转头看着滕景风,滕景风依旧目视前方,俊朗的侧脸映在容温悦眼底。
夕阳余晖下,他的侧脸精致绝伦,如同油画一般充满质地的美感,容温悦的眼睛仿佛被灼伤,很快挪开。
“沈总只是我的上司,但工作是我赖以生存的东西。景少是不是把我想的太高尚了?”
滕景风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如果换做是别人,或许我会相信这种说法。”
偏偏,这番话是从容温悦嘴里说出来的,所以,滕景风不会相信。
容温悦的话看似很有道理,她的表情也毫无破绽。
可是,她面对的人是滕景风。
“景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容温悦做出一副不解的表情。
滕景风脸上寒冷的笑意更浓,“女人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男人,会做不少傻事。”
容温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滕景风慢慢转向她,“明不明白不重要。”
他笑而不语,随后推开车门走下车。
容温悦握紧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到滕景风上了秘书柯亚开来的白色迈凯伦绝尘而去。
一场完美且精心的布局。
容温悦忽然觉得自己的小聪明在他面前显得太过可笑。
车上。
柯亚问,“景少,Wendy什么时候动手?”
滕景风坐在后排瞥了一眼,“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柯亚嘴角微弯,“景少有把握的事情,从来没有失手过。”
滕景风忽然走神,自嘲一声,“是吗?”
柯亚似乎意识到滕景风在想什么,不再言语。
景少的神话有一个意外,那就是少夫人。
现在少夫人这三个字已经成为禁词,最好不要在景少面前提起或者暗示。
丁晓家。
容瑾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天,但是对自己将来的事情还是毫无头绪。
丁晓赶完通告回来,容瑾听到门口有动静。
“丁晓,原来你家在这里。”
丁晓吓得不轻,回头一看,竟然是谭潇然,她的心脏更是提得老高。
依谭潇然跟滕景风的关系,要是知道容瑾在这里,肯定会告诉滕景风的。
但事,滕景风那个家伙背叛了小谨。
所以,丁晓现在不仅讨厌滕景风,不想让容瑾回去,更顺带连他身边的谭潇然也一并记恨上了。
“你跟我来这儿干嘛?”丁晓堵住家门口。
容瑾赶紧找地方躲藏,她现在不想见到跟滕景风有关的人。
“到我女朋友家看看,有问题吗?”说着,谭潇然就要从丁晓包里掏钥匙。
丁晓拿着包在砸向他胸口,“别不要脸行吗?老娘什么时候承认过自己是你女朋友了?”
丁晓的泼辣言语不仅没有引起谭潇然的反感,他脸上笑意更浓,伸手轻轻勾住丁晓的下巴,“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泼辣的小妞,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喜欢,越是要缠着你。”
简直要被这个家伙恶心吐了,连趴在床底下的容瑾都觉得胃里有反应。
“行,你喜欢我泼辣,我改还不行吗?从今天起就变成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总之,您老告诉我您讨厌哪种类型的,我就受累尽量往那儿靠行不行?”
谭潇然被丁晓的话逗笑了,“我就喜欢你这种幽默的样子。”
丁晓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看着谭潇然,老娘看起来像个谐星吗?
谭潇然的电话忽然响起,他一改浪荡纨绔的模样,正色对电话那头讲了一通英语。
转过头来看着丁晓,忽然俯身在她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丁晓被吓得瞪圆了眼睛,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一巴掌甩过去,“流氓!”
奈何她根本不是谭潇然的对手,手腕被他一把攥住,“我要出一趟远门,这算是提前收的利息,等我回来你可要把我喂饱。”
谭潇然笑得很坦然,看那样子,完全已经把丁晓当成了自己的私人物品。
他走后,丁晓一边拿手使劲蹭脸一边用钥匙打开家门。
“妈的,臭流氓,从来只有老娘占别人的便宜。”
容瑾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看着气鼓鼓的丁晓,“可能他是上天派来找你收利息的。”
一听到“收利息”这几个字,丁晓更气,“容瑾,你到底是谁闺蜜?”
容瑾讪笑一阵,然后讨好般坐到丁晓身后,“行了,我的包租婆,我错了行不行?”
丁晓满意地在背上指指点点,“这这这,都要按好了。”
容瑾一边帮丁晓轻按肩膀,一边在脑海里组织合适的措辞,犹豫半晌,才勉强开口,“晓晓,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丁晓闭着眼睛,一脸享受,“嗯。”
“我想搬走。”
丁晓忽然睁开眼,猛回过头盯着容瑾,“你说什么?!”
容瑾低头不敢看她,“我说,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