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情况让滕景风陷入两难。
根据手机恢复的数据来看,可以确定容瑾人在美国,并且遭遇胁迫,不知处境如何,需要尽快寻找她的下落。
另一方面,滕英浩现在不是滕月灵的对手,她能想到这样的连环套路,估计是在回国之前就已经有所计划。滕月灵这次回去的目的定然是针对滕英浩,而且她所用的手段,不必想也知道足够让滕英浩万劫不复。
如果滕景风还是曾经的景少,这些问题都不会成为问题。可是,他现在没有人手,没有权力,更没有过问滕家事务的资格,有什么办法两头兼顾?
滕景风拨通了副总理的电话。
“我等你的电话等很久了。”副总理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帮我留意滕家。”
电话那头的人似有犹疑,“景风,这件事不是我不帮你。从大学开始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这些年也走得很近,你现在的处境艰难,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帮你。但是,滕家并不是一般的生意人,尤其是你妹妹滕月灵跟M国联姻之后,很多政界的人都想来拉拢。为了避嫌,这些年我也跟你少有往来。这个时候要是我贸然插手滕家的事情……”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滕景风已经明白了意思。
“之前你答应帮我做国宴,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帮你寻找你太太。”
这件事不会牵扯到政治,而且于他和滕景风而言是公平交易。
滕景风也很清楚,这已经是仁至义尽。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没几个敢来掺和滕家的事情。
滕宅。
滕月灵到家的时候,发现容夫人也在,她主动上前打了招呼。
“容夫人好,您怎么在这儿?”
老爷子刚好从楼上下来,看了容夫人一眼,没说什么,直接出门去了。
容夫人腆着脸笑道:“既然早晚都会成为一家人,早点搬来一起住多熟悉一下,培养培养感情。”
滕月灵笑而不语,把这种厚脸皮的事情也能粉饰得这么理所当然。
滕月灵并不拆穿,反而笑对容夫人,“嗯,夫人的考虑很有道理,您看看需要些什么,尽管让佣人们去添置。”
容夫人笑得更愉悦了,“月灵小姐真是大气,我们温悦有幸跟你成为妯娌,是她的福气。”
滕月灵浅笑,“温悦姐姐呢?”
说到容温悦,容夫人拉下脸来,“她过阵子会来的。”
滕月灵没再追问,但是留了一个心眼。
待滕月灵走后,容夫人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
上次容温悦跟来滕家之后,回去之后似乎表现得有些后悔。
容夫人劝了她好几次,让她一块儿到滕家来住,哄得老爷子开心,也好早点跟滕景风结婚,可是不管说什么容温悦都不肯过来。
滕月灵刚回到房间,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喂。”
“月灵小姐,刚刚收到消息,副总理似乎有动作。”
滕月灵轻蹙起眉头,她知道滕景风跟副总理的关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大胆子,居然敢来掺和滕家的事情。
“通知封越,我跟Bowen离婚的事情暂时不要对外公布。既然副总理这么不知死活,我不介意继续用这个身份陪他玩儿。”滕月灵笑得十分诡秘。
她要阻断滕景风所有的出路,让他彻底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不再拥有滕家的庇佑,不再是天子骄子。
此时,在泰禾集团董事长室内。
老爷子剧烈咳嗽了几声,柯亚连忙将手帕递过去。
老爷子接过来,又猛咳了一阵,再看那张手帕,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
“董事长……”柯亚眼底全是担忧。
这阵子泰禾内忧外患,英少对公司事务还不熟悉,帮不上台多忙,都靠老爷子独自支撑,但毕竟他年纪大了,身体自然扛不住。
一直以来,泰禾的顶梁柱就是滕景风,人走了,自然顶梁柱就不在了。
老爷子将染血的手帕扔进垃圾桶,然后望向柯亚,“知道该怎么做了?”
柯亚踟躇,“董事长,您真的决定要这样逼景少吗?”
这样无异于是在害景少,明知道他最爱的人是少夫人……
“你觉得我还有得选吗?”老爷子的目光蒙上了一层浑浊。
“我滕修远自知这一生辜负过很多人,尤其是对景风,但是我已经没得选了,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老爷子的语气似乎是在质问。
柯亚沉默了。
之前他接到老爷子的命令,协同迫使滕景风就范。
老爷子让柯亚提供假消息给滕景风,同时不要给他任何有实际价值的援助。
只是,柯亚并没有严格遵守老爷子的意思。
老爷子虽然知道柯亚做了什么,却没有真正责怪过他。
可今天看到老爷子当着他的面吐血,柯亚心头止不住开始担忧。
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英少能做的有限,月灵小姐自不必说,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泰禾的事情,完全帮不上忙。
这个时候,景少就是泰禾唯一的希望。
“景风和小谨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对外公布,但是有一些八卦媒体已经收到风言风语,加上这段时间景风都没有在集团坐镇,虽然我们借口他出差,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近期公司股价波动很大,再这样下去,不用同行踩,泰禾就会自乱阵脚。”老爷子道。
泰禾集团是一艘大船,滕景风是船长与掌舵人,他离开泰禾,这艘船就会失控、下沉。
柯亚紧咬着牙关,他不想背叛景少。
可泰禾现在的情况,景少必须回来。
让景少回来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跟容瑾离婚,然后娶容温悦。
柯亚和老爷子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但是滕家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
这时候,又有一大群人闯了进来。
柯亚赶紧将老爷子扶起来坐好,老爷子瞬间恢复了往常的精气神,“你们又来干什么?”
柯亚蹙眉,来人是滕家表亲。
“老爷子,我们没有要逼您的意思。只是,滕家这么大家业,要是没人主持,岂不是乱了套?”
老爷子强压着心头怒火,“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既然景风无意继承家产,那这些产业我们还是早点分了比较好,您看呢?”
老爷子险些气得晕过去,“你们为泰禾贡献过什么,有什么脸来找我要产业?”
“的确没贡献过什么,但老爷子,您别忘了,我们都姓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