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滕英浩,滕月灵也有些无措。
“月灵小姐,怎么办?”封越问她。
滕月灵一直盯着滕英浩,没有反应。
“月灵小姐……”
“走。”没等封越把话说完,滕月灵已经转身离开了监狱。
封越只得快步跟上去。
“把记者招待会安排好,下一步至关重要……”滕月灵井井有条地交待着事情。
可是,封越感觉她似乎在刻意逃避刚才看到的事情。
封越听她把话说完,忍不住问了一句:“您就一点都不好奇容小姐想做什么吗?”
好不容易才把那件事情忘掉一些,封越再提,又把她拉回了刚才的场景。
“够了!”滕月灵显然不想再去回忆那个画面,太过血腥。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也不用安排人继续跟着。那个女人心狠手辣,只怕连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现在只要想到容温悦,滕月灵只能想到两个字——可怕。
当初答应跟她合作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可以出卖的人,她还有人性吗?
滕月灵以为自己已经够不择手段的了,但是在容温悦这里,她甘拜下风。
容温悦带着医生出门的时候,两人都戴着口罩,而且刻意避开监控,行动十分小心谨慎。
她的这些反常举动都被后面的滕月灵看到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滕月灵问封越。
封越也不解地摇头。
从容温悦出现到离开,她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奇怪。
封越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
滕月灵点头,“走吧。”
美国,滕景风公寓内。
他已经接到消息,今天滕月灵要举办一场非常重要的记者招待会,场内情况将通过卫星全程直播。
电视里的滕月灵与平时的很不一样。
以往的她像个活泼的精灵,可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充满野心却动作笨拙的人。
滕景风双腿交叠,双手环于胸前,动作潇洒地坐在沙发上,就像是一个在等待好戏上演的看客。
开场后不久,滕月灵就主动像媒体公开了她已经跟Bowen离婚的事实。
场内一片哗然。
坐在电视前的滕景风依旧一脸淡然。
记者们纷纷把“长枪短炮”对准滕月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镜头。
“滕小姐,您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的目的是为了向外界公布您跟M国王储婚变的是事吗?”
虽然是大事,但是跟外界揣测的不太一致。
“当然不止这些。”滕月灵笑得十分大方得体。
记者们都瞪大眼睛等着滕月灵开口。
她今天一开口就是离婚这么爆炸性的新闻,接下来要说的消息,恐怕是要轰动世界了。
“各位都知道,泰禾最近的经营状态不是很好,我的爷爷,也就是滕董事长,他身体状况已经非常糟糕,而我的弟弟……”说到这里,滕月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接近着便开始无声地掉眼泪。
想到那天滕英浩的电话,滕景风眼色一沉。
电视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记者问滕月灵:“您已经跟Bowen王储离婚,就不存在继承权的问题了是吗?”
滕月灵很快便换了一副表情,“是的。今天请各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宣布,那就是我将入主泰禾集团,成为新一任总裁。”
场内再一次一片哗然。
“请问滕小姐,景少知道这件事吗?还有,他离开泰禾的原因是什么,您能不能做一个详细说明?”
“景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放弃了泰禾的继承权。”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临危受命,本来我也只想做一个闲人,但是现在泰禾无人,我只能挑起这个担子。”
“滕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场内全是对滕月灵的赞扬之声。
滕景风默默关上电视,闭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滕月灵的计划,可是滕景风已经不是泰禾的人,无权干涉滕家事务。
所以,就算他有一个聪明的脑子,有法子对付滕月灵,却没有办法解救泰禾。
这种被剥夺话语权,手脚被束缚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这时,滕景风的手机响起,是江恒。
接起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开口。
“是不是爷爷出事了?”滕景风主动询问。
“景少……”江恒的声音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
滕景风等待江恒继续把话说下去。
“景少,本来我不想打这个电话,不想逼您做那个残忍的决定,但是泰禾和滕家现在的状况真的是一团糟。英少出事那天我也在场,事情就是月灵小姐安排的,她故意把英少送进监狱,还害他身败名裂,如今又、又……”江恒欲言又止。
“说下去。”滕景风预感不妙。
“去记者招待会之前月灵小姐来过医院……”江恒把滕月灵在医院逼迫老爷子签署财产转让协议,还强行拔掉氧气管,倒掉饭菜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滕景风。
“景少,如果您再不回来主持大局,老爷子会死,英少的未来将会是一片狼藉,还有少夫人,或许会永远消失……”
这些话就算江恒不说,他相信景少心里都有数。
可是,如果不说,或许景少永远都不愿意面对。
“算我求您,跟少夫人离婚吧。您不只是少夫人的丈夫,也是滕家人,是泰禾集团总裁,更是老爷子和英少的亲人……”
他知道景少很爱少夫人,但是他们的婚姻如果需要用老爷子的性命和英少的前途来交换,江恒宁愿成为那个逼景少做决定的坏人。
滕景风什么都没说,默默挂掉电话。
江恒说的他都懂,他也知道重新入主泰禾意味着什么。
可是,如果不回去,会有很多人因为他而陷入危难。
就算滕景风再怎么聪明,但只要他不是滕家人,就无权干涉滕家的事。
可做那个决定对他来说,太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