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风妖娆痛呼一声,周身的疼痛再次袭来,红莲业火烧遍全身,周身滚烫的的吓人,这种痛苦,没有几个人承受的来。但她是风妖娆,这种罪受不了,也要受。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免费的,任何东西都需要付出代价。
重生亦是如此。
在痛到极致的时候,无意之间想起了表哥,想到了他在前世发生的事情,风妖娆在心底暗下决心“表哥,我一定会来救你的,等我”
就在这个时候,风倾城来了。
她身着一袭月蓝色的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脚上穿一双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头上是如云高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银镀金镶宝石碧玺点翠花簪,手拿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缓缓走来,婀娜多姿,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见她,便眉眼含笑“妹妹,你好些没有?我来看看你。”
她的美,绝对配得上‘绝代佳人’这四个字,也难怪叶青玄为了她煞费苦心,哪怕是她嫁过人,也不介意把她娶进门。就是不知道,叶青欢是怎么对她的,是否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对她不理不睬。
“姐姐,你怎么来了?”风妖娆从贵妃塌上坐起来,对她甜甜一笑。
风倾城看着风妖娆的笑容,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怯懦的庶女,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从这一日开始,风倾城就经常到风妖娆的院子里来坐坐,偶尔呢,会给她带点她自己都看不上的玩意。
说句实话,这些玩意,其实,风妖娆也看不上,不过呢?她还是装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激动不已,一个劲地夸赞风倾城。
为此,风倾城很受用。
随着风妖娆的伤势好转,能够下地走路,于是,风倾城便邀风妖娆一起到自己的院子里去走走。
不得不说,风正天对风倾城可真是好,给了她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就连院子里铺路的鹅卵石都是经过细心挑选的,色泽要如白玉石一般,大小也不能相差甚远,铺在路上的时候,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风妖娆想起了自己临死前,也是倒在这样的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上,只不过那条路上的鹅卵石已经布满了黑色的青苔,并没有眼前的这条路上的鹅卵石那么漂亮。
风倾城喜欢鹅卵石铺成的路,她说走在上面的时候,会让她觉得很舒服。因此,叶青玄就在后宫的很多路上铺满了鹅卵石。为了迎娶她,叶青玄当初在修建寝宫的时候,就把鹅卵石给铺好了,当时,他还告诉自己,这样做有助于按摩脚底穴位。
仔细想想,真是讽刺。
那些刺痛骨髓的回忆,每回忆一次,风妖娆的心就痛一次。
她看着眼前之人,冲着自己甜甜的微笑,她的血就忍不住开始沸腾,好想咬短她的喉咙,好想。
风倾城,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
“妹妹,妹妹。”意识到风妖娆的走神,风倾城好言提醒她,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现出一丝的不悦。
风妖娆回过神来,看着她“姐姐,怎么了?”
风倾城意识到她刚才走神了,心中更是不悦,这个该死的废柴,但是,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妹妹,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看看?正好闵大夫要来府上给二妹妹就诊,我这就派人把闵大夫给你请来。”
风妖娆赶忙阻止了她,她拉住她的手腕“姐姐,我不是病了,我只是看看姐姐这么美,不由得在想,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标志的人物,真是让我有些自惭形愧啊。”
风倾城嘴角的笑容更大,骂了一句“就你嘴甜。”很显然,她很满意她的追捧,她指着远方的花“你看,那花漂亮吗?”
远处,大朵大朵的芍药在盛开,娇艳的花瓣,迷。人的芬芳,彩蝶纷飞,美不胜收。
“漂亮。”风妖娆赞叹,不过她的视线只在花朵上停留了一秒。这花再美也比不过御花园的花,何况她曾在那里居住多年,自然是看惯了这些花的。她看着远方的芍药,不禁在想,这个闵大夫主治的可不是外伤,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治疗的应该是疑难杂症。
难道他来这个府上另有目的?
风妖娆顺着风倾城的视线看去,最终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角落里,一株不起眼的植物在风中摇曳着身姿。
它怎么会在这?难道她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吗?她怎么可以把它种在这里?等等,好像不止一棵,有很多棵。
“姐姐,那朵花好漂亮啊,姐姐,那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见过?”风妖娆指着一朵瘦弱的玉蝶花说道。
风倾城开口道“那是玉蝶花啊。”风倾城的眼中露出些许的不屑,余光一瞥正好就看到了玉蝶花旁边的那几盆药草。
她不禁皱眉,暗道:这几个该死的奴才,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外面?他们难道不知道这几盆东西对自己很重要吗?幸亏今天来的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要是被人发现了这其中的猫腻,可就惨了。不过,她是不是真的不认识?风倾城的心提了起来。
“原来是玉蝶花啊。”风妖娆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她扭过头,继续看其他的花。
风倾城这才松了一口气。
风妖娆把这一些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心道,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
风妖娆看向风倾城,可以把自己的声音放低,如同蚊子一般,她说“姐姐,二姐姐这次,是不是伤的很重?母亲很担心她,我也……”
话还没说完,风倾城就呵斥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只要一想到柳云烟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她的心就像针扎了一样,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就不由得握紧,眼中也闪过一丝恶毒。
“姐姐,你……”风妖娆一只手捂住嘴,很是惊讶,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心中却在暗想,看样子,这两姐妹的关系并不像常人看来的那么简单。
风倾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阵懊恼,她说“没有,我就是因为倾姿的病,最近心情有点烦躁,你别往心里去。”
后来,风倾姿还和风妖娆说了许多的体己话,但是,风妖娆都没有往心里去,她现在基本上已经知道了风倾城的痛处,只要抓紧机会使劲往这里戳,还怕她不自乱阵脚?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怕治不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风倾城却以为她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一想到过几个月,三皇子要选妃,风倾城便不由得兴奋,只要把风妖娆推给三皇子,自己就一定能嫁给太子殿下,一想到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她就忍不住高兴。
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在凉亭内站着,有说有笑,在夕阳的照射下,把她们二人的影子拉长,渐行渐远,最终融于一片阴影。
夜晚,风忽然大了起来,窗户刮的呼呼作响,床上的帐子被风灌满,肆意向外面膨胀,如同快要炸裂一般。
彩琴她们已经睡了,风妖娆却还没睡,她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的桌子边,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细微光芒,细心种植手中的植物。
不值钱的花盆,在这一堆价值千金的家具中,显得格外的突兀。瘦弱的碧绿植物放在花盆中央,松散的土壤将根掩埋起来,风妖娆拿着一把小铲子,在处理这些花土。
这植物,是她自己悄悄的从风倾城的院子里拔走的,这事情,她连彩琴和彩月都没有告诉。不是不相信她们,只是,她觉得有些事情,她们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将桌子上的茶壶拿起来,就着它往花盆中倒水,冷白开水倾泻而出,透明的液体最终和土壤融为一体。
风妖娆把它放在屏风后面的一个专门放置花瓶的桌子上,想等明天早上再把它端出去。
她正准备上床睡觉,忽然,窗户开了,‘嘭’的一声巨响,两扇窗子向屋内倾斜。
“今夜的风,可真大。”风妖娆嘀咕了一声,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素白的中衣被风灌满,整个人显得很臃肿,乌黑的头发在风中张扬,惊扰了屋外的芳华。
她正准备拉开帐子上床睡觉,忽然,她感觉暗处有一个人在一直盯着她看,她赶忙将藏在枕头下的簪子拿了出来,握在手心里,她转过身子,眯了眯眼睛“是谁?”她扫视四周“是谁?快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男人?”
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暗处走到了明处,他身后的灯光很暗,看不清他的脸,他的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是,全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