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妍的头发比较短,只齐肩,不是那么好抓的。但洛桑清就不同了,头发本来就长,还浓密卷曲……
再上洛桑妍心情暴怒,是拼了命地用力,两人打了不久,洛桑清就占了下风,被洛桑妍压在身下,又是刮耳光又是撕咬的。
“你做的这些丑事,我都会告诉文彬哥哥。你别得意!”
“那你就去告诉啊。不过你最好是说得声泪俱下一点,让他相信你说的真实性!”
“你这个恶心丑陋的女人,有这么坏的心,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脸!我要撕烂你的脸!”
……
等佣人发现这一幕的时候,两个人都打得挂了彩,头发凌乱,衣裳不整——
“不好了,夫人,两个小姐打起来了!”
洛夫人很快跟着张妈一起出现,看着地上扭打的两个人:“快把她们分开。”
佣人去分洛桑妍,洛桑妍手脚乱踢,在洛桑清的肚子上狠狠地碾了几脚才肯罢休。
“洛桑清,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带着那个贱~男人滚出洛家,给我滚!”
“桑妍,别闹,你像什么话?!”
“妈!她打我,今天我的生日,她打我呜呜呜……”
听着怒骂声走远的声音,洛桑清在地上冰冷地躺着,全身都好像散了架,又酸又疼。
佣人扶着她:“桑清小姐,进屋休息吧?别躺在这里,地上凉。”
洛桑清支撑着酸软的身子进屋,刚过一会,敲门声响起,是洛夫人进来看她,对她说了些温言软语的话。洛桑清只是礼貌地笑,其实她们之间的相处一直就带着一种敬而远之的疏离。以前小时候不明白,只以为妈妈更宠爱姐姐,虽然对自己也不错。长大了才知道,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再装作有多疼爱,心还是远的。
洛桑清见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狼狈,嘴唇都被咬破了,身上也有好多的抓痕和踢伤的痕迹。
尤其是她的小腿,洛桑妍下脚真狠,踢得都青了。
洛桑清泡在热水里,全身酸酸耐耐的疼……
如果她没有失身,如果她没有嫁给李一凡,如果洛家没有达成那笔交易,如果恶魔的手段不是那样残忍……
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她跟陈文彬应该是多幸福的一对?
是她太自私,怕受伤害,所以不敢往前走出第一步。他们之间有100步距离,谁都在等对方走出第1步,而谁都没有先跨出那1步,彼此遥遥相望着,所以错过。
就在这时,浴室门外有佣人敲门。
“药你随便放着吧,”洛桑清懒声说,“一会我自己擦,你们可以去休息了。”
“是的,桑清小姐……不过,陈少爷打来了电话,你接一下。”
洛桑清很累,真的很累:“就说我睡了。”
“可是……我刚刚说小姐你在洗澡。”
洛桑清愣了一下,只好举起酸疼的手,拿起浴室里的电话分机。
“喂。”电话那端,陈文彬低低沉沉的嗓音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就揪疼得像有十几根线正在拉扯着她。
“在做什么?”他问。
“在洗澡啊。”洛桑清说,“你呢。”
“……”他声音低低的,“在想你。”
洛桑清正在玩水的手一停。
这个时候他还来电话,说这种话,证明洛桑妍还没有行动吧。也许明天就行动了吧。
等他看到相片和录影,他一定会后悔今晚做的一切。
会恨她,鄙视她,讨厌她……
“喂?”听到她没回应,他好像开始不安。
洛桑清阻止心痛的感觉:“哦,你在想我什么?”
陈文彬的声音还是低低的:“什么都很想。”
从来不说情话的他,真的很不适合说这些。因为说得不坦诚,不漂亮,很笨拙。
可就是因为这样,让洛桑清相信他的心,是真的。
为什么他不早点让她看见他的心,而她竟也没有早一点发现?
“为什么不说话?”他问。
“嗯……我有点呆住……”洛桑清老实说,“你今晚说的和做的,都好像变了个人。”
“喜欢这样的改变吗?”
喜欢。
“呵呵。”她却无法回应。
“我都可以改。”他又说,“今天是第1步,还有98步。”
如果是以往,她要是对他的话题反应过于冷淡,就算前一秒他很热切,下一秒,他也会变得冷淡,然后双方在沉默中不了了之地结束通话。
现在,她这样冷淡了,他还在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的确在争取,在改变。
洛桑清用力握痛自己的手:“这种改变,你不会累吗?勉强自己成为另外的样子,很累的,我试过。”
“我会习惯。”他会习惯这么累,所以就不会累了。
“你可以不去习惯的。”
“那会更累。”失去她,就连呼吸都很累。
洛桑清眨了眨眼,看着浴室里不断上升的雾气,突然间就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陈文彬……”她的嗓音有些变调说,“谢谢你。”
“为什么说谢谢?”
“没什么,就是谢谢。”
谢谢你陈文彬曾出现过我的生命之中,让我爱过,明白思念一个人,为一个人心疼是什么感觉。谢谢你完整了我的生活,即便你最后还是得必须离开……
合上电话,眼泪大颗地砸落。
洛桑清取下那枚戒指,颤抖的吻落下。
“如果我和你的距离是100步,我会先走99步,等你走最后1步。”
如果时间错了:在他走99步的时候晚了,她离开了,那么100步就不成立了。
如果方向错了:在他走99步的时候岔路了,那么他们只能背道而驰,100步还是不成立。
如果步伐错了:在他走99步的时候步伐太大,超过她,100步依然不成立……
就算他们的结果是必然的分开,他能在最后的时刻,表达出他的感情,告诉她,原来他也爱过,原来那段恋情并不是她单方面的,她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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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
大雨中,六辆黑色的无牌黑车冲破雨幕,车轮划起的水花飞溅。
打头是一辆全黑色的迈~巴~赫,超大车灯,扁长的车身,奢华与时尚同在,霸气外露。
车内,俊美男人狠狠捏碎了手中的报纸,一拳用力砸在车门上。
眼中,是如狼一般野性嗜血的光芒……
“你们是什么人?现在是上课时间……对不起……”保安想要去拦车,然而,突然从摇下的车窗中,伸出一把黑洞手枪——
学校的大门打开,几辆车一条龙而入。
洛桑清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撑着下巴,有些昏昏欲睡。
心事很重,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本来不想来上课,结果洛桑妍喝醉了酒,一大早就敲响她房门来闹……只好被迫来了学校。
身上的伤口酸酸耐耐的疼,还好脸上只是嘴角有点淤青,看不太出。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关系,她的心情压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忽然,教室门被一道大力撞开。
正在上课的教授和学生们一起侧头看去——
两队人马走进来,在门口站成列队的甬道,背脊挺直,仿佛出征的士兵。
门外的雨气直扑而来。
教授惊讶道:“你们是什么人?”
紧接着,外面又想起两个脚步声。一个沉稳威严,一个衷心矫健。
高大英俊的男子出现在教室门口,戴着墨镜,黑色西装微敞,低领的背心遮不住结实的肌肉。
他朝教室里走进,保镖在同时垂下头。
一个铁钩手走在男人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全黑的伞。
楚若轩一进来,洛桑清就看到他了。
那样凌厉的气势,不可一世的傲然,全身散发出的寒气就像千年寒冰。
就在他走进来的那刻,教室门忽然被风刮得大力关上。
整个教室安静一片,只听到狂风骤雨的声音——
楚若轩凌厉的目光在教室扫视一圈,只一眼就对上洛桑清的。
“这,这位先生,我们这正在上课,请问你们是……”教授正要阻止这莫名进来的人,看到钟江凉比划出的铁钩手,立即吓得贴到了黑板上。
楚若轩一步步朝洛桑清这边逼近。
他往哪个方向走,那儿的学生就吓得躲开到别处。尽管他什么都还没有做,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已经让大家明白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洛桑清却是镇定的。
看着这个男人,她狠狠皱起眉头。
她知道自己的决定会带来连锁的后续反应,包括楚若轩的怒气。只是没想到,他如此等不及,直接杀到学校里来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洛桑清冷然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你给我出去。”
“滚出来。”
楚若轩已经站到她课桌前的过道上。
戴着墨镜,所以看不到他的眼神。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可怖。
洛桑清坐在位置上没动:“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释,但不是这里,不是现在。我说过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现在你给我出去!”
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掌抓起她的衣襟,将她整个提起,从位置里拽出来!
洛桑清的身体本来就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手只象征性地打了他几下:“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