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瞧不起狗仔？”
付华年冷漠地看着顾灵倾，顾灵倾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我没有瞧不起狗仔，只是……只是这个跟握心目中的记者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顾灵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在付华年的面前，怕是再也做不到理直气壮了。
“顾灵倾，你现在要想清楚，想当你口中所说的那种，名正言顺的记者，在邺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邺城电视台，可是你现在，无疑已经没有机会了，如果你还想以你的专业混口饭吃，那就只剩下，去做红白事的司仪，或者乡村剧场的主持人了，可是这些，都没有用上记者调查真相的这一特质，唯一能够保持你这种特制的地方，只有这里。”
付华年说着，伸手指了指巅峰娱乐的办公场地。
“可是……”
“怎么的，我听着你们两个的意思是嫌弃我这里啊？”
金社长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语气不满地朝着两人凑了过来，胖脸眯着小眼，不悦地看向顾灵倾。
“我说小丫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像你这种名门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要不是走投无路了，根本不会来我这里，可是我说这话，完全不是瞧不起我的巅峰娱乐，相反，我觉得自己很牛掰，就说年华吧，他上大学期间，弄到的这些新闻，不光是给我这个小地方带来了资金，还锻炼了他。”
金社长说到这儿，还专门看了一眼付华年，付华年面无表情地冲着顾灵倾点了点头，很是敷衍。
“要我说啊，丫头，你就跟着我好好地干，别看我这小，可是，有头条发布权啊，只要能够挖到足够劲爆的头条，那钱立马就源源不断地进腰包，你们上大学，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看得出来，金社长很希望顾灵倾留下来，他凑到顾灵倾地跟前，看了一眼付华年，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知道华年在我这里发表的桃色八卦，一条能拿多少钱吗？”
金社长神秘兮兮地伸出了五个指头，顾灵倾大吃一惊，有些惊诧地看向了付华年，付华年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一脸疑惑。
“如果我能挖到新闻，真的能给这么多？”
“当然，我保证！”
金社长拍了拍自己肥硕的肚腩，一脸的坚定。
顾灵倾思来想去，自己现在回到邺城电视台的可能性不大了，但是首先要解决的事情是挣钱，是生活，其次，在这里，万一自己能够弄来头条，说不定，还有机会回到邺城电视台去。
“我决定了，明天就入职！”
“太好了！从明天开始，你这个丫头就是我癫疯娱乐的新闻总监了！现在就签约！”
总监，这名号听起来，还挺牛气，顾灵倾热血上头，刷刷刷几笔就把合同给签了，兴高采烈地跟着付华年离开了疯癫娱乐。
“谢谢你啊，付华年。”
“不用谢我，我希望你以后自己注意一些，你是记者，是发掘新闻的，不是制造新闻的。”
顾灵倾沉默，她知道，付华年还在提神华酒店的事情。
“有没有钱啊，我今天出来拿的钱只够从电视台回学校的，没想到来这里，接我钱，我要打车回去。”
付华年忽然伸出手来，一点儿都不客气地朝着顾灵倾要车费，顾灵倾一愣，连忙将手伸进口袋里面找钱，半天才找出一张二十的，递给了付华年。
“不是吧，二十块钱只够坐公交的。”
付华年满脸嫌弃地看着顾灵倾，顾灵倾尴尬一笑。
“我只剩下这二十了，不过，你在疯癫娱乐找的新闻挣了那么多钱，怎么出门也不带够车费的啊？”
顾灵倾说着，学着金社长伸出了五个手指头，付华年一看，白了一眼。
“你觉得五十块钱很多吗？”
“什……么？五十？伸出这五个指头是五十的意思吗？”
“不然呢？五块吗？”
付华年冷冷地说完，从顾灵倾手中抽走二十，转身离开了。
“哎……不是……五十啊？我能不能毁约啊……”
顾灵倾为难地看向自己手中的合同，上面签着自己的大名，答案很显然，不能毁约。
一台老爷相机，一个手写的工作证，一根自拍杆，还有桌上的一台老式台式机，这就是顾灵倾第一天来巅峰娱乐报道的全部任职办公用品。
顾灵倾呆愣地看着这些，拿起老爷相机，相机之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照出人像来，那工作证更可笑，里面是金社长亲手写的职位名称，原本觉得总监这个称号还挺牛的，可要是挂上这个工作证，只有丢人的份儿。
“金社长，这个自拍杆是干什么用的？”
“自拍杆？用处可大了去了，现在我们巅峰娱乐的条件有限，所以一些录像只能用手机来进行，这自拍杆，就是为了掩饰我们的真实目的，你想啊，你假装在自拍，却能够把新闻主角拍进去，这不是绝佳的掩饰是什么？”
顾灵倾只觉得，自己脑袋上面有几只乌鸦飞过，她绝望地放下了手中的自拍杆。
“金社长，我想问您啊，您昨天伸出的五个手指头，是五十块钱的意思啊？也就是说，在巅峰娱乐，挖出一条新闻来，才给五十块钱？”
“谁说的？年华吧？你不要被他影响，他挖的新闻，都是街道老头老太太的，当然没什么价值，所以一条五十，但是丫头，你要是挖到关于明星，名人的一点儿点儿花边新闻，那就不只这些了，那就是五百，五千，甚至是五万。”
“五万？什么新闻能给五万啊？”
“明星的花边新闻啊，比如说，赵左廷与高扁扁的婚后私生活，胡诗跟痴情前女友有望复合啊，这些都可以，但是！一定要有图片，这样新闻才足够吸引八卦脑残粉们点击查看，点击量越高，钱就越多。”
“可是……金社长，你说的那些，都是那些文娱记者写烂了的噱头，我怕我写不了，我之前在大学写过的新闻，都是关于社会现象和道德层面的……”
“停停停，你说的那些新闻，写出来，只能放在新闻频道上去看，你真的发在头条上面，有人看吗？有人看吗？没人看，钱从天上掉啊？我们要的是头条！头条！”
金社长瞬间激动了起来，挥舞着自己肥硕的臂膀，指着墙上写着的横幅。
“头条是我妈！团聚靠大家！”
顾灵倾生硬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你到底想不想挣钱？”
顾灵倾点了点头。
“那好，我给你引一条路，只要你成功了，绝对是大头条，不光是疯癫娱乐，就是全国的新闻报道的头条，都是你的，而且，你会成为全国最炙手可热的记者。”
金社长说的，不就是顾灵倾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那条路在哪儿？”
金社长看顾灵倾上钩了，嘿嘿一笑，迅速地在手机上面比划了几下。
“就是这个，苏氏百家的总裁，苏乔臣！”
顾灵倾看见金社长手机上的图片，是苏氏百家的总公司，邺城最高的大厦，摩轮大厦。
“这个……有点儿难吧？”
顾灵倾在金洛甜那里已经领教过了这个苏乔臣的厉害，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厉害记者媒体都拿他没办法，顾灵倾不觉得自己会改变什么。
“难？当然难！不难，哪儿来的钱，丫头，你要是真的想挣钱，只需要拍到一张苏乔臣的清晰正脸照！只要一张，不止五万块，就是五十万，五百万我都给你！”
“五百……万？”
顾灵倾没想到，金洛甜的梦中情人苏乔臣，一张照片就这么值钱。
“对，五百万，我现在就可以跟你签合同，只要你能够拿到苏乔臣的照片，我分给你五百万。”
就这样，顾灵倾又稀里糊涂地跟金社长签下了一份合同，走出巅峰娱乐，顾灵倾的脑袋还是蒙蒙的，满脑子都是五百万。
“灵倾！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了你一上午了，你去哪儿了？”
顾灵倾刚拐到自家的胡同口，就看见金洛甜欢快地朝着自己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顾灵倾。
“洛甜，你怎么来了？”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我可是把你交代给我的事情都放在心上呢，那，这是你让我交给我父亲的那只碗上残留液体的分析单子，你说你着急的，结果一出来，我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顾灵倾因为电视台事情的打击，差点儿都忘记了拜托给金洛甜的事情。
“谢谢你啊，洛甜，你还想着我。”
“客气，快看看吧！”
金洛甜将单子递给顾灵倾，顾灵倾看着上面一堆中药的名称，可是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老爸的脸色不太好看，后来我问了问我爸的同事，那晚上液体的成分，是一种古时候的避孕药，还是高级避孕药，这上面的药材都很珍贵的，因为要做到不伤害女子的身体，还要达到避孕的效果，听说，这药方子，在古时候，得皇家的妃子才能用，失传很久了。”
顾灵倾懵逼地听着金洛甜的话，有些不敢相信。
“看来，那晚跟你……那什么的男人，来头可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