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警察询问的很是仔细，徐蔓的目光却一直有意无意地朝旁边年轻的警员这边瞟，季相思抿着嘴角，想笑，可强忍着，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犯罪的人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即使，就那么一个小眼神，小动作。
“警官，你们怎么老是问我啊，我可是死者的直系亲属，我怀疑是旁边这位小姐杀害我父亲的。”
看了看神色轻松站在一边的季相思，徐蔓牵强地笑了笑，婉转说道。
年长警官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徐小姐，我想你弄错了吧。是这位季小姐报警说你诬蔑她杀人，更何况你父亲他没有死，已经抢救回来了。”
一听到徐父没死成，徐蔓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双手拍着床单，声嘶力竭地不敢置信尖叫了一声。
“这，这，怎么可能！我都看到他没气了，眼珠子都翻过去了。”
发现自己的异常，徐蔓左右瞄了瞄，吸了吸气，闭嘴不再讲话了。
“可能是暂时停止呼吸，大脑却没有死亡。这种例子也是很多的。”
警官淡然地看着面前情绪都陡变的女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不，分明就是没有了呼吸啊，我还用手探过鼻息的。”
徐蔓低下了眸子，疑惑不解，轻声地呢喃着。
年长的警官眼里闪过一丝疑狐，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两个警员做好口供、收集好证据之后，就打算离开了，并交代了季相思跟徐蔓，暂时不能离开自己的病房，因为有进展随时都可能让她们入警局问话。
“警官，我很担心我父亲的安慰，能问一下我父亲现在住在哪个病房吗？”
临走前，季相思还是侧耳听到了徐蔓多问了一句，语气里满是受害者的悲伤。
“UCI112号。”
“谢谢！”
半夜的时候，季相思是被手机铃声震醒了，是警官打来的电话。
“季小姐，杀害徐某人的凶手已经抓到了，你这招引蛇出洞还是挺好使的。不过，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来落实罪证。”
那人正是自作自受的徐蔓。
“不客气，我也是在为自己洗清罪名。况且，警官你在询问的时候已经听出徐蔓口供不一致的问题了。”
“恩，季总年轻有为是有道理的。她分明说是睡着了被你吵醒看到你把氧气管才喊人的，那她又怎么有时间去探死者的鼻息，今晚半夜三更又何必偷偷摸摸进了UCI，再次拔掉输液管。”
季相思了然地笑了笑，应和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她其实也就是在赌，赌徐蔓心虚，果真，落网了。
若是畏手畏脚，担心被徐蔓陷害，不报警，估计真得就要落了人口实。
在挂断电话的瞬间，还可以听到那端传来徐蔓不甘心的咒骂声。
季相思苦涩的摇了摇头，躺下睡觉，可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就坐了起来。
没有开灯，抱着双腿，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她如愿地将坏人送进了监狱，心口带着一丝小兴奋，也撩起了心底无数的惆怅。
一个人作战久了，打败了一个一个的对手，却尝遍了孤寂。
再回眸，心好生寂寥。
习惯性地打开了手机，直接凭着记忆，快速熟练地按下了赤窦腾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
响了三声，没人接。
季相思呼吸一窒，意识到，此刻她跟赤窦腾不尴不尬的关系，摇头间就挂断了电话。
再怎么想他，他跟她也回不到以前了，孤独了就一个电话打过去打扰对方。
朋友做久了，就很难成为恋人，是因为一方担心开口说了爱，另一方没有回应，合着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现在即便没有徐蔓，她跟赤窦腾之间也隔着一层，名字叫尴尬。
“砰砰砰~”
简短且清晰的敲门声，拉回了季相思的思绪，蹙了蹙眉头，回眸看着门口。
这么晚，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