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诡异的会议室，只剩下秦诗和纪枫臣两个人。
秦诗扬起被打的一边脸，故意给靠近她的男人瞧。
纪枫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微肿的脸上，竟让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会用手抚摸她。
“你闹够了？”
“我从小不都是这样？”
秦诗和他四目相对，直到这一秒，她才终于感觉到疼痛。
可疼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心。
她多想得到某人的安慰，想像每次比赛回来时那样，乖乖地蜷在他的怀里，让他用冰袋给自己敷脸。
可如今的某人，只是挂着不耐烦的表情，他们之间被拉远的距离，究竟还能再补回来吗？
“看来今天的考核，你已经知道结果了。”
秦诗纳闷地反问他：“什么意思，巴掌都挨了，现在是又不想要我了？”
“不知悔改！”
纪枫臣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秦诗不肯罢休地叫住他：“纪枫臣，你是怕许珍妮不同意，所以才不敢留我吧？”
纪枫臣饶有兴致地转过身：“你就这么想进尚威？好啊！先去安娜那儿实习三个月再说！”
秦诗不禁哼笑，三个月？
还不如给她三天时间，让她要了安娜的命！
“阿枫，你就没有一点点，为我刚才被打而心疼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原来十几年的相守，还不及这一年的分离刻骨铭心。
从前那个包容她宠着她，什么都依她的纪枫臣，如今真的不在了么？
纪枫臣被她突然软下来的态度，搅得心神不宁。
他不心疼吗？
放屁！
他差点亲自上去掰断安娜的手。
可她秦诗还需要他心疼吗？
他当初没脸没皮地到局里去堵她，他为她烂醉了无数个夜晚，他早已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再不想跟她玩这种试探的游戏了。
“秦诗，不要让我厌恶你。”
秦诗的心里一沉，眼眶立马就温热起来。
原来她对于他，都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
“怎么办，我确实很需要这份工作，可我就是不想给安娜打工。”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快要贴近纪枫臣的胸膛时，她突然伸出长满指茧的右手。
细长的中指擦过纪枫臣的头顶，隔着空气从他的额间滑落。
高挺的鼻梁，英气的眉眼，紧抿的双唇，有着令女人都羡慕的完美唇线。
秦诗学着他从前惯用的动作，捏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扯。
缭绕的薄雾在呼吸间悄然消散，她甚至能闻到他颈侧淡淡的香水味道。
他从来不用这些东西的，她在昨晚就发现了他的改变。
他已经变回了名副其实的上流人物，而她却还是那个张扬跋扈的野丫头。
阿枫，你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吗？
秦诗在心里默默地问了无数遍，可嘴上冒出来的话，却总是言不由衷。
“阿枫，我能不能留下来，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怎么？想反客为主了？”纪枫臣拦腰把她提起，“秦诗，你就是想玩儿，也要看我有没有心情。”
他嘴角轻蔑一笑，秦诗艰难地用脚点地：“那这样是不是就有心情了？”
她突然伸出舌尖，去舔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末了又移动到他小巧玲珑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