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请让一让。”
推着病床车的护士,脚步匆忙地错开走廊上的人群。
中心医院的急症室里,每天都在上演着这样的戏码,但是有几个病人能活过今晚,恐怕只有鬼知道。
“枫臣!珍妮她怎么样了?”
许珍妮的母亲,被家里的女佣搀着,连哭带吼地跑到了急诊室门口。
纪枫臣默默地蹙起眉头:“珍妮她没事,已经送回病房了。”
许母听了他的话,依然嚎啕大哭着,哭声吸引了不少人侧目,纪枫臣有些不耐烦,不着痕迹地离开了她身边。
“哪位是秦诗的家属?”
有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坐在门口的韩震夜第一个涌上去,纪枫臣默默地站在原地听着,握紧的双拳立马冒起了细汗。
“秦诗的伤势比较特殊,刀子虽然不算长,但却插在最重要的部位,我们医生经过全力抢救,终于还是没能把她救回来。”
护士说完转身要走,韩震夜迟钝一秒抓住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没明白?意思就是,请你们家属节哀。”
……
节哀?
谁能告诉他,节哀又他妈是什么Jb意思?
韩震夜怔然,是想说秦诗死了吗?
可明明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
他疯了似地扯过护士的肩膀:“那么一把细小的破刀,你他妈的跟我说能杀死人?你觉得我长得很像傻子吗?还是你觉得开这种玩笑很刺激?”
年轻的护士见惯了场面,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可当她正要甩开他的手时,一个凛若冰霜的声音,却突然在她的背后响起。
“如果我现在就用同样的刀,插进你的胸口,你觉得,你会不会死?”
小护士毛骨悚然地回过头,就看见一张冷俊的脸上,阴险的笑容狰狞鬼魅。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再反应过来时,纪枫臣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赫——”
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有人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小护士闭上眼睛瑟瑟发抖,纪枫臣看在眼里,嗤笑出声。
“钢笔而已,你怕什么?”他放下高高举起的右手,“再说一遍,秦诗到底怎么了?”
“死了!她死了!你们这群疯子!我要报警抓你们!”
小护士歇斯底里,纪枫臣更是腥红了眼眶。
他的手紧紧地掐住小护士的脖子,尖锐的笔头在白嫩的肌肤上游走着,仿佛一个魔术师,在呈现最惊心动魄的表演。
“这么漂亮的大动脉,如果被一支钢笔插下去,应该会喷出鲜红的血花吧?”
小护士的声音,凄凉而又悲哀着:“不要啊!我求求你,你千万别冲动,秦诗她——”
“纪总!”
是谁在喊他?
纪枫臣垂下眼,缓缓地回过头:“我认识你?”
来人站得笔直:“我是小诗的师父。”
哼!师父?来得正好!
他突然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推开了怀里的小护士。
未上锁的安全通道,连接着整栋医院大厦。
纪枫臣扬起最绚烂的笑容,冲进了无人的楼道里。
他怎么了?
他要去哪儿?
他想自杀吗?
不对,他是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