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商务车,将她的去路堵得严严的,宋凌雅凝眉冷视,只见从车上下来很多男人,手持铁棍,冲她而来。
她从未见过这种阵势,一瞬间慌了神,带头的男人一挥手,那些人疯了一样打砸她的车。
宋凌雅忽然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是谁要这么报复自己,慌乱地打了倒挡,意欲退出这个巷子。
那些人穷追不舍,有的甚至已经跑到了她的车尾,她立刻加速甩掉他们,可谁知,那些人怕是逮不住她不罢休,在巷子尾突然冲出一辆车,狠狠地撞着她的车。
右边的车门都凹了进去,可宋凌雅知道自己不能下车,一旦下车肯定性命不保。
夜深人静,这作乱的人怕是跟踪她有一段时间了。
额头已经被撞破,右手边也被车窗的玻璃割破,浑身都痛,但是她不敢停,奋力向前开,后面的车紧追不舍。
过了这个地方,她发现那辆商务车也迎面而来,前后夹击,她只能往一旁跑。
她记得那里有一个小路,极窄,跑出去就是江城的商业区,人多就好办了。
她将油门踩到最底,将车打横停在小路的入口,弃车而逃。
远处有追喊声,她脱了高跟鞋跑得更快。
商业街的夜晚很是繁华,她边跑边回头,忽然看到一辆车火速驶来,想也不想地拦在了车前。
可是她很悲催,刚跑到马路上,脚下不稳便摔了个跟头,耳边是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她已经疼得直不起身了。
车内司机抖着音说:“少爷,好像撞人了!”
郑维轩正和身旁的美女调情,闻言眉心一皱:“轧过去!”
司机哭丧着脸:“是真的!”
郑维轩的司机小叶跟了他很多年,他根本不相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车外半点动静没有,郑维轩挑了挑眉:“你确定?这么久没有动静,是不是死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车前盖“嘭”地一声响,吓了车里四个人一跳。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助理刚想下车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见车前盖伸出一只带血的手。
苍白的流满鲜血的女手。
车上的四个人全都露出惊悚的表情,一致向后仰,这是……见鬼了?
宋凌雅摔得浑身都痛,她撑着车前盖站起来,还没稳住身体就听见追喊声越来越近,她吓得连忙躲进这辆车里。
打开车前门,见副驾驶有人,道了一句:“抱歉。”
“啪”地将门关上,又立刻打开车后门,也有人,苦笑着说了句:“不好意思,挤挤。”
车内的四个人还处在懵X状态,宋凌雅已经挤上来了。
美女很不悦:“诶,你这人……”
宋凌雅看着车外追过来的人们,焦急地道:“江湖儿女江湖见,谢谢你们帮我。快开车吧。”
“开车。”
郑维轩好笑地打量着她,轻快开口。
意识到他是这辆车的主人,宋凌雅绕过美女对他扯了扯嘴角:“谢谢大侠。”
古往今来,大侠身边的美女都是惹不得的,她对着美女露出一个感激地笑:“谢谢你们夫妻俩,如果顺路的话可以把我送到景馨名苑吗?”
郑维轩莫名生出逗弄她的心思,轻笑:“要是我们不顺路呢?”
宋凌雅一脸的感激不尽:“那就麻烦你们绕一下把我送到景馨名苑,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
这是个什么女人啊?
第一次被称作好人的郑维轩哭笑不得地打量她。
脚底没有穿鞋,露出来的肌肤几乎都受了伤,右手臂伤口最深,血流了一手。
这是被仇家追杀了吧。
可饶是这么狼狈,她却将身体挺得笔直,脸上的污渍挡不住她的水眸如星。
“先把她送回家。”
小叶明白了郑维轩的话,调转了车头。
宋凌雅见这不是自己回家的路,疑惑地看了眼身旁正气愤不已的美女,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美女下车,愤恨地看了宋凌雅,肩膀狠狠地撞了下她,撞得宋凌雅脚步趔趄。
她看着美女的背影,撇了撇嘴,这女人气性太大!
车子停在一家商场前,郑维轩看着她笑:“37码?”
宋凌雅意识到他这是在帮自己,笑着说:“你真的是大侠啊。是的,谢谢,把票留好,我给报销。”
郑维轩嗤了一声:“给女人花钱,还要报销?你埋汰我呢。”
宋凌雅一下子明白了,眼底升了些别样的情绪,很好的遮掩住了。
这是碰上花花公子了,也是命好,若是碰上唐子谦那种人,说不定就将她扔出车外了。
想起他,心痛得难以呼吸,她安静地垂下眼。
郑维轩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不开心,扬言道:“不过你肯定是要还我人情的。”
“你救我一命,这是当然。”
郑维轩将她带到医院,见医生帮她包扎好伤口,才将她送到家。
黑色的奔驰车顺利进去小区,宋凌雅惊讶地看着他:“你也住这里啊。”
郑维轩帅气地冲她眨了下眼:“这就叫做命运。”
宋凌雅露出公式化的微笑:“也是我命不该绝,如果你愿意,可以留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我所能。”
郑维轩将手机递过去,意图很明显。
宋凌雅大大方方地输进自己的号码,又道了声谢后才离开。
郑维轩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眯了眯眼,真是个尤物,是他的菜。
宋凌雅到家才松懈下来,她是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展现脆弱的。
浑身都痛,最痛的是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谁。
进了门,发现唐子谦并没有回来。
表上的时钟已经指向晚上十点钟,他还在应酬吧,宋凌雅安慰自己说。
坐在沙发上,用座机给小许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吩咐下去:“用最快的时间查出是谁!”
她的声音中有肃杀之音。
挂了电话,闭着眼躺在了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忽然惊醒。
表上的时间显示凌晨三点钟,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玄关处,看到他的拖鞋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地转身走进了浴室。
热水冲着身体,伤口被浸湿,疼得她头脑异常清醒。
她忽然想起,今天在他的办公室里,她无意中握住他的左手,他无名指上的空荡深深地刺痛了她。
睡觉前,宋凌雅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放进柜子里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