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呈现在一个放松的状态,但是,这样的状态也反映出易恒的疲惫。
这种疲惫是由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将他整个年轻俊朗,成熟内敛的人,笼罩上一层颓废的气息。
“我有时候就在想,我为什么要生在这样的家庭?我的父亲为什么是那样的男人?”
“我的母亲,本就身在豪门,她嫁给我的父亲,也是因为爱情,嫁给爱情的女人,难道注定要有这么悲惨的一生吗?”
“她从小将所有的爱和关注,都给了我和我的父亲。”
“易恒……”
易恒这样,太让我心疼了,我可以感觉到,如果是在工作中,易恒遇到任何困难他都不会轻易的放弃。
我也可以感觉到,易恒是真的受到伤害了。
从易恒回来进门那一刻,他就不对劲。
我忍不住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的脸色并不好,身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么浓的酒味,但是那淡淡的酒香,也散发着淡淡的忧愁。
“是不是,要我母亲把心掏出来,他才肯,我母亲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呀!”
易恒就像是一个受伤的野兽,发出自己沉重的怒吼。
这声音中,包含了太多的不甘,无奈。
曾经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不过那时候,刚刚认识陆明轩,也正是因为自己那是孤独,无依无靠,所以才在陆明轩给予关怀时候,那样义无反顾的投奔到陆明轩的怀抱里!
“易恒,你别……”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人?
该怎么让易恒不要那么难受,这一方面向来不是我所擅长的,我只能坐在易恒的旁边看着他,希望用这种默默陪伴的方式,让易恒感觉自己不是那么孤单。
我知道易恒语言终止的那个他是谁?
看来易恒的父亲在对于易恒和他弟弟的态度又发生了转变。
“我并不在意他的财产,我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不要出现这么多是非!”
易恒脸上的苍白是那么明显。
他慢慢坐直了身子,眼神有些空洞,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神,让我感到害怕。
“易恒!”
轻轻握住他的大手,易恒的手很暖,我知道他的心很冷。
“闻黎!”
易恒看着我,苍白的脸色,显得着他的眼睛特别黑亮。
“我没事!”
易恒的笑容很勉强我知道他并不是没事,他只是不愿意让我担心。
他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小手。
“易恒,你别难过,我会,陪着你!”
他看着我的眼神里终于有了笑意,而不像刚才那样颓废。
“闻黎,谢谢你真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一个人真的很孤独。”
“谢谢你,陪在我的身边。”
“易恒,你别说谢!”
我别扭的想将自己的手抽回,却发现透露得更紧,我低着头,露出白皙的脖子,将头转在别处,不敢看易恒。
“那你今天回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恒的情绪有所好转,我才敢问他,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易恒平时里那样沉稳内敛,能够容忍成熟的一个男人,今天竟然这样的颓废。
他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高高在上的冷漠,嘴角挂起一个弯弯的弧度,尽是讽刺。
“说的是很久没见我回去了,想让我回去吃一顿团圆饭,结果哪里知道是一顿鸿门宴。”
“我父亲这才刚刚好转,出院回家休养,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鸠占鹊巢。”
原来易恒的父亲已经出院回家休养了。
“我今天回去的时候,他们也在我家,我母亲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这是我们家,我怎么能让他们,像一个主人一样,冠冕堂皇的坐在房子里。”
易恒眼里迸射出骇人的光芒,可以想象他当时进门是看到他们母子,就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里,是何等的气愤!
我想起以前的时候,我父亲出轨,被我母亲发现的时候,我也同样的气氛,同样的愤怒,那种愤怒,恨不得毁天灭地,将身边所有的人都毁灭。
“饭还没开始吃,就已经开始急着争家产了。”
“饭桌上一个劲的给我父亲是眼色。”
易恒说的很详细,我甚至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
我又想到上次在易恒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个女人,盛气凌人的模样,明明是一个小三,而去拿长辈自居。
继而又联系到她到易恒的家里去以一个女主人的姿态自居。
看易恒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拿这个女的有些束手无策。
也许易恒不是真的束手无策,只是顾忌太多。
就像当初我的母亲,她和父亲在一起,明明知道父亲不是真心对她,明明知道父亲表面上对她一心一意,暗地里打着不好的算盘。
可是她还是看破不说破,一味的包容,纵容着父亲。
我想母亲的时候应该也很无奈,只不过母亲,几分的情况要好很多,母亲掌握了主动权。
可是易恒,他也要顾忌父亲,又要顾忌母亲,还要防着这个小三和她的儿子。
看易恒对于自己的父亲,这个人已经很失望了,但是他却还是要顾及他的感受。
其实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只不过他平实,总给人感觉一副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易恒!”
“不过没关系,他不就是想争这个公司吗?我偏偏不让他们如意,他们越想得到什么,我就越不让他们得到。”
易恒脸上的冷漠透着冰凉。
让一个人失望伤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的美梦破碎,易恒知道他们的七寸在哪。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
易远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他来公司虽然才一段时间,但是已经公司闹成现在这个局势。
那个阴险狡诈的男人,不是一个很好对付的人。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父亲已经将公司的项目分成两部分。”
“啊?”
我有些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什么叫做把公司的项目分成了两部分,公司不是一体的吗?干嘛要分开分去?
“他是想让我和易远两个人竞争,看来我们公司未来的继承人就要见分晓了!”
“啊!”
原来是这样,易恒他的父亲打的竟然是这样的算盘。
“可是他这样做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