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风看着悄然的学校,多么寂静啊?像教堂一样的学校,盖得如此高耸,那应该要通往穿堂的大门足足有五公尺高,简直就跟城堡一样,虽然从一楼明明看的见每一间教室,但他们的屋顶却是每一间都斜斜往里面升高,而后连接到二楼,二楼的教室再上去就形成了尖锐的宝塔。
而操场则在建筑物的后方,但是却没有跑道,也没有篮球框。
被血蛇撞破的大门里面,原本应该是穿堂,没想到竟然是观景台,而左右两旁则是回旋梯连接着,可惜的是在左晚他们就已经全数崩塌,部分坠落的天花板里还躲著那只尚未死亡的血蛇,这广大的地方左右各有走廊,他们随着教室绕成一个正方形的圈。
楚云风这回踏上建筑大门的阶梯,看了两边走廊一眼,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他又往后走,看着这学校,数了一下大门左边的教室。“三……四……五,五间。”然后他又踏进大门朝左边走廊看去,竟然有十几间。也就是从外面看跟从里面看是完全不一样的。
王太胆神色凝重,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这……是异次元空间吗?”
“我不懂,这是磁场的关系吗?”楚云风说完往天花板看过去,心脏刹那跳动快速。“天花板里面……还是跟昨晚一样黑暗,明明外面都已经白天了。”
从建筑物外面可以看见二楼是有窗户的,可见可以得知里面看出去并没有窗户。
“简单来说……这里面超大……甚至比城堡还大。”王太胆已经渐渐习惯这种场景,声波很稳,反正他知道这根本不属于真正的世界。
而楚云风更是想起历史老师第一堂课所说的话:想想我们学校也有一段历史了,在很久以前,这里并不像现在这么小,而是像城堡般的豪华,旁边有森林,中心甚至有海洋,几乎等于一座山的高度以及大小,虽然这里曾经埋在海底,但却因为磁场的关系,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他当时说的话简直跟现在说的八九不离十,只差中心还没有看海洋,而中心要出现海洋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楚云风告诉自己,不可能这么巧。
楚云风跟王太胆站在一堆碎石乱瓦的大厅,走廊只有几条铁棍挡住去路,然而经过昨晚与蛇拼命的长夜之后,他们的心神仍未宁,看着这些尘埃不免心中有些感慨,毕竟这里原本是个很美致的观景台。
他们往长廊望眼过去,突然觉得没有尽头,教室里倒乱的课桌椅难道是昨晚被震倒的?楚云风的表情透露出丝微不安,心想冰凌会不会被困在这里。
“好凌乱的教室呀。”
声音出现的同时,王太胆吓得头一缩,举起右手把眼睛前方的蝴蝶用力挥走。“蝴蝶会说话?”
“小心!你差点打到我了!”
楚云风起初也吃惊一口,在想事情的时候心脏直然被扯开似的,他向蝴蝶侧瞟一眼,话语冷清。“活该。”
王太胆张大眼睛,看着那只蝴蝶浮浮沉沉。“我没看走眼吧?”
“是我紫蕾啦!”
“紫蕾?你的名字啊?”
紫蕾翻翅一扑,冒出一阵气体。“我看我还是变回来好了……”
王太胆面容僵硬地发青,“原来……你不是人类?”
“你都没在听我讲话?刚刚我才在外面说她是最丑的妖怪。”楚云风故意吐槽。
“对不起嘛……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我看起来像个爱开玩笑的人吗?”
“呃……”王太胆不敢说是。
“是啊!废话!王太胆你有话就说出来,怕他啊?”紫蕾瞠目注视著王太胆,表示挺他。
“我还以为刚刚有人不爽地一个人坐在水池旁喔?”楚云风反过来嘲讽紫蕾。
紫蕾冷面以对,“难道你不想找冰凌了吗?”
窗户缝中仿佛刮进强风,楚云风的眼睛锐利严正。“我不准你再透视我的想法!”
“我没有啊。”紫蕾耸肩,“我只是提醒你而已,走吧,反正只是进去看看。”
“感觉好像没有什么。”王太胆呆立在窗边,抚摸窗缘,手上积了层灰。
“看看走廊的终点是什么也好。”楚云风朝他背影喊话,王太胆的背影就跟普通人一样,感觉没有情感,又让楚云风打起不好的念头:“为了找一把天穹破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知不觉,紫蕾已经走到走廊内,离他们很远了。“再不走我不理你们呦!”
楚云风看出紫蕾那张憔悴装出来的欢愉,心中明白紫蕾在想什么,但是他也不愿多说,毕竟空留在这也不是办法。
“走吧。”楚云风冷漠的对王太胆说,王太胆只是看他一眼,慢慢跟上脚步。
他们每踏步,地上的碎片就框啷声,宁静的走廊传出的回音韵绕他们耳际,心理不由的悚然。
楚云风不时往背后握紧剑柄,确认他的剑是否还在,王太胆则是握紧胸前的金蓝长笛。虽然长笛缩小到只有公分,却让王太胆更有安全感,他认为这是魔法的浓缩精华。
走廊右边是面墙,被斑驳的油漆以及壁癌包覆,看来已有一段历史。左边则是一间间的空教室,里面的桌椅残乱狼藉。
每间教室两侧都有玻璃窗,面通往外面,面与走廊连接。部份廊窗的玻璃粉碎不堪。
现在三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知道集体行动是最安全的,况且已经步行将近十分钟,长廊好像无限轮回似的,让大家内心暗地徬徨起来。
“我们真的要继续走下去吗?”紫蕾走在大家前方脱口一问。
楚云风不敢回头,却又想确认处境,转首看知道已经回不去了,他压根看不见起点,一间间教室连串如镜,段段都是几乎相同的。
“现在回头不如往前。”既然两边去路都是永无止尽,那楚云风宁愿不退却。
王太胆站在楚云风右方,眼皮翕动恍惚,不经打起哈欠,他透过廊窗空视教室窗外的景色,好像可以听见草木卉翕的飘荡声,阳光直射教室,他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翕忽,他的瞳孔中溢出一斑一斑的血液,地板,书柜,桌椅都是鲜血,他不敢再往里面探去,他不确定是每间教室都样被沾上鲜血,还是只有这间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