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一手拿着七八根筷子粗的银针,正准备朝着黎梳的身上扎去,被婉贵妃叫住了。
“住手,谁允许你私自用刑的。”
王嬷嬷回过头,这才看清来人,居然是婉贵妃,顿时一阵惊慌,急忙跪下地上行李磕头。
婉贵妃冷着脸,完全不去理会王嬷嬷,快步走上前,这才看清趴在地上的人真的是黎梳,只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黎梳变成这个样子。
“梳儿。”婉贵妃轻声叫着,她看着浑身是血的黎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黎梳勉强的睁开眼前,看着贵妃笑了笑,说道:“母妃,你来了。”
“嗯!”婉贵妃点了点头,没在多问什么,说道:“走,母妃带你回宫。”
“母妃,麻烦你把我送回公主府,我不能在梓荌宫里打扰你。”黎梳有些吃力的说道。
“不行,必须请太医看过,母妃才放心。”婉贵妃拒绝了黎梳的要求,丰富流萤去皇后娘娘和太医,自己和流雨还有宫人抬着黎梳回到了梓安宫。
早年间白医政也曾随军出征,见过惨烈的伤情不计其数,当她看到黎梳的伤情时,完全被惊到了,愣了一会,才拿出两粒丸药塞入黎梳的嘴里,又指挥着身边服侍的丫鬟热水、清理伤口、止血、上药,包扎,期间黎梳只是皱了皱眉头,白医政接过药童递来的帕子说道:“公主好耐力,方才老夫为公主上药时,衣服都沾着皮肉了,公主竟然连叫都没叫一下,若是换成其他的闺中小姐,指不定会是什么样。”
黎梳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上划过,只见她长出了一口气,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医政过奖了,多谢医政。”
白医政又对着婉贵妃说道:“皮肉伤倒是无碍,只是公主的旧伤还未痊愈,新伤又来,好在用刑的是嬷嬷,力度没有那么大,除了右腿的那一处的骨头有轻微的裂痕外,其余得养养也就好了。”
婉贵妃看着黎梳微微有些变形的小腿说道:“本宫瞧着这个骨头都有些变形了,会怎么样?”
“老夫已经用特制的夹板固定,一个月左右也就愈合了,养上几个月也就无事了,只是么”白医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顿了顿继续道:“这到了冬日,会有些难熬。”
“这样……”婉贵妃面色有些沉重,片刻之后,说道:“今日有劳白医政了,忙了这么久,去外间喝杯茶吧。”
“多谢娘娘。”
二人来到外间,白医政坐在桌前提笔写下几味药交给身边的药童说道:“去拿药,煎的浓稠一点叫公主服下,若是今天平安无事,那就无大碍了。”
支走了药童,白医政用手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毒”字,低声说道:“娘娘,这公主的伤口呈自黑色,是有人把毒粹在刑具上,毒液随着血液流入体内,对经脉损伤极大,听闻侯爷曾早年摆在江湖高人门下想学艺,想来一定能找到解毒之法。”
“怎么会是这样?”婉贵妃蹙眉,问道:“难道这毒很难解?”
“不是难解。”白医政喝了口茶,说道:“是世间极为少见的寒毒。”
“寒毒……”婉贵妃自人为学识还算渊博,早年间又随父亲四处游历过,也算是有些眼界的女子,只是从未听过什么是寒毒。
“此毒不是什么异域寒毒,找对了方法也不难解,只是不可拖得时间太长。”白医政见婉贵妃一直不说话,以为是担心黎梳的毒不好解,这才有此一说。
“本宫知道了,多谢医政。”
送走了白医政,婉贵妃回到房中,看见黎梳已经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到黎梳床边,坐了下来,问道:“梳儿,感觉怎么样?”
“还好,让母妃担心了。”黎梳有些虚弱的说道,也未等婉贵妃继续问,就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讲了一次。
婉贵妃听罢,皱了皱眉问道:“那这孟静瑶会怎么样?”
黎梳摇了摇头说道“也就是睡上几日,无碍的。”
婉贵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明日我就去告诉皇后,私自对公主用刑,我看她孟静瑶作何解释?”
“母妃,我们是不是可以等着孟静瑶恶人先告状呢?”
“也是。”婉贵妃觉得黎梳的话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说道:“依着孟静瑶的性格,会闹得整个皇宫都知道你给下了三日醉,这后面的戏可热闹了。”
婉贵妃同黎梳说了一会话,流萤端来了一碗药,说道:“娘娘、公主该服药了。”
黎梳接过药碗,一股刺鼻苦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药清热解毒,可不许不喝。”婉贵妃见状,柔声的说着,相似在哄一个小孩子。
“嗯!”黎梳点点头,一口气喝下,又连吃了两块蜜饯这才觉得苦味淡去了一些。
吃了药,又和婉贵妃说了几句话,这才提出要回家休养,婉贵妃本来是不同意的,只是黎梳
再三要求,婉贵妃终于松口,答应黎梳回家休养。
然而此时如鹊和如馨完全不知道黎梳在宫中发生的事情,还备了一桌子黎梳爱吃的东西,准备了热水,等着黎梳回来。
天刚擦黑的时候,黎梳回来了,如鹊听到守门的人来报,急忙和如馨跑去迎接,只是当黎梳从车里出来的一幕吓得二人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黎梳软兜上,面色憔悴,身后跟着流萤手里捧了好些药材。
如鹊和如馨快速走到黎梳跟前,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还未能黎梳开口说话,只听流萤说道:“说来话长,这外面风大,咱们进屋再说。”
“是!”
来到了黎梳的卧房,三人合力将黎梳安置妥当后,这才说起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情。
“又是夹棍?”如鹊气氛的说道,为何两次都是夹棍,而且都是这般残忍的手段,我们小姐哪里得罪贵妃娘娘了。
“如鹊,不要再说了,流莹姑娘一路辛苦,还不快给姑娘上茶。”黎梳见如鹊有些激动了,急忙制止道。
“不必了,公主好生养伤,其他的事情有娘娘在,大可放心。”流莹不是那种没有眼力的女子,这黎梳刚回来,事事都要这两个丫头上手来做,哪里还有功夫顾及她呢,既然已经完成了贵妃交代的任务,就赶紧回宫复命了。
送走了流莹,黎梳这才觉得轻松了很多,今日实在是太过拘束,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如鹊见黎梳精神恍惚,以为黎梳不舒服,关心的问道:“小姐,怎么了,哪里疼告诉如鹊。”
“喝了药,好些了,我想睡会儿。”黎梳摇了摇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的闭上了眼睛。
“好,如鹊在门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