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嬷嬷放下手中的茶盏,恶狠狠的问道。
黎梳微微一笑,说道:“你看,还说不得,稍稍一说,你们就和点了炮仗一般,要爆了似得。”
被黎梳如此一说,嬷嬷突然间不说话了,可能是觉得黎梳说的有几分道理吧,站起来,走到黎梳跟前说道:“小丫头的这张巧嘴倒是能说会道,就是不知道,关键时刻能不能救你的命!”
“也许可以吧,也许不能。”黎梳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谁让我落到你们这群笨人手里,你们笨的办法真的是别出心裁,所以我也没有指望活下去。”
“你说什么?”嬷嬷已经快被黎梳气的炸毛了,入宫几十年,阅人无数,黎梳这样处乱不惊,大难临头了还如此伶牙俐齿的毛丫头确实很少见过。
“没说什么,渴了,想喝水。”黎梳说道
“喝水是吧。”听闻黎梳要喝水,嬷嬷又在心里又打起了坏主意,冷笑着端起茶盏,在黎梳跟前晃了又晃,快到端到嘴边的时候,慢悠悠的把茶水到了地上,说道:“哎呀,手滑了,这只是今晚的最后一杯茶了,再要喝茶,就要等明日了。”
黎梳斜眼瞪嬷嬷冷笑道:“嬷嬷,你可知我为什会被丢弃荒野?”
嬷嬷抬了抬眼皮,没什么兴趣的问道:“何事?”
“因为我患的是瘟疫。”黎梳一说着,一边看着嬷嬷的脸色,刻意的放慢语速:“不过好在我有灵丹妙药在手,只是辅助的方子确实每两个时辰喝一杯水,这样可以确保不会过了病气给她人。”
这嬷嬷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一听如此,急忙站起来,到了一杯茶递给黎梳。说道:“既如此,那小姐赶紧趁热把这杯茶喝下吧。”
黎梳接过茶盏,一口气喝完,说道:“多谢嬷嬷。”
就这也一直跪到了后半夜,黎梳看那嬷嬷已经困的支持不住了,便端正了姿势,跪的比方才要认真了许多,嬷嬷强撑着眼皮,看到黎梳如此,好像放心了许多,一闭眼,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黎梳看见嬷嬷睡着了,小心翼翼的从头发里找出一个小瓶子,打开,抠出一点点粉末吹进了嬷嬷的鼻子里,过了一刻钟左右,嬷嬷的鼾声更响了。
黎梳又动了动嬷嬷的胳膊腿儿,确定“三日醉”已经发挥了作用,自己则站起来,走到了嬷嬷的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因着昨晚,给嬷嬷用的三日醉分量十足,等到黎梳睡醒的时候,这嬷嬷也没有醒来,黎梳见到嬷嬷还没有睡醒稍稍活动了一番筋骨后,又跪在了远处。
大约又过了一多时辰,这嬷嬷才醒来,看着黎梳依旧跪在那里,且动作标准,十分满意的说道:“昨夜,你算是听话,现在你可以自由一会儿,稍等会有人伺候你熟悉一番,还允许你用一点早膳,这之后嘛,还有更精彩的戏码等着公主殿下呢。”
黎梳扶着地装出一副艰难的样子,足足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站起来,没走两步,又险些摔倒。
嬷嬷见状笑道:“不过是跪了七八个时辰就成这样了,这样太不中用了。”
黎梳坐在椅子上,一脸痛苦的揉了揉双腿说道:“让嬷嬷见笑了,以前也不这样,可能随着年龄大变大,也越发的矫情了。”
“你这小黄毛丫头,还在我跟前说什么年纪,简直都是笑话。”嬷嬷冷声笑道。
黎梳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进来两个丫鬟,说道:“嬷嬷,王爷让我们来给公主梳妆。”
嬷嬷点了点头,说道:“好,去打些热水来,给她好好洗洗,去去晦气。”
黎梳装模作样的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又闻,也跟着说道:“劳烦两位姐姐给找两件干净的衣物,我这个样子,似乎有些不妥当。”
其中的一个丫鬟十分不友好的说道:“这个就不劳姑娘费心了,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
“那就有劳。”
梳妆完毕后,黎梳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装扮是眼下风月女子最时尚的装扮了。淡淡的说道:“你们这两个丫鬟从哪学的这番下三滥的装扮。”
另一个丫鬟柔声说道:“这是魏王殿下吩咐的,说事有大用途。”
“罢了,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去给我弄些早膳来。”黎梳又重新坐回来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此时的她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用罢了早膳,黎梳又被带到了魏王跟前。
魏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黎梳,笑着说道:“黎梳,这身打扮你可还满意?”
黎梳淡淡的说道:“不怎么满意,黎梳从来不知道魏王陛下的眼光竟然查到了如此地步,也低估了府上丫鬟的本事,这风月场所的装扮,若不是亲身体验过,哪里又能学的这般惟妙惟肖呢。”
对于黎梳的冷嘲热讽,魏王竟然也没生气,微微笑道:“今日你便会有这不一样的体验。”
魏王的话黎梳自然是听懂了,她看着魏王笑着说道:“王爷是在说笑话么,我可是身患瘟疫的病人,王爷就不担心我把你的士兵们都传染上瘟疫?”
魏王冷冷一笑,说道:“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瘟疫,只不过是中了和瘟疫一样症状的毒,我把解药分别洒在了你这两日的饮食中,很快你也就没事了。”
“果然如此……。”黎梳自然自语的说道。
黎梳的声音虽然很小,却也传入了魏王的耳朵里,只听魏王说道:“怎么,是不是想通了之后,十分后悔又十分无奈。”
黎梳轻声笑道:“没什么后悔的,不过是王爷惯用的伎俩,这次是我不小心,下次恐怕就是王爷遭殃了。”
黎梳越是表现的云淡风轻,魏王越是生气,眼下看到黎梳这般模样,心中已经气愤到了极点,继而脸色一冷,恶狠狠的说道:“来人,把她送给左将军享用。”
就这样,黎梳被丢进了一个帐篷里,帐篷里有两个男人,一个娘娘腔,一个倒是个血性汉子。
黎梳倚着门站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二人,半响说道:“我们谈谈如何?”
那个血性汉子说道:“没什么可谈的,将军我这两天练兵累了,正想着放松一番,王爷真好,真的是想要什么,来什么。”
说话间,就朝着黎梳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