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也是商界的家族之一,排第五。尹家多年来一直在薄家的下面,始终很不满。尹家和薄家势力相当,甚至要比薄家更繁盛,但却被排在倒数第二,肯定心里极其不平衡。这么多年,尹家就一直跃跃欲试,这次他们得知薄家得罪了封家,知道机会来了,才敢有如此大动作。
家族的排行,不仅仅是荣誉的问题,这还关乎着商业合作,和家族之间的走动。你的家族排行低,证明势力和财力不如人,那么前来合作的人,就会优先考虑排名在你之上,其他家族的产业。而家族联姻也一样,没有大家族愿意和你们联姻,联姻关乎着家族势力的成长,这也是沈家为什么,一直想要挤掉薄家。
“薄家那边到是很老实,没什么动静。但沈家,最近有些奇怪,沈家和周家来往最近很密切,沈家好像有意把手伸进官届。”钟修楷摸了摸下巴。
封连城靠在沙发上,语气不急不缓,“刚刚得罪了我,薄家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尹家近些年一直都有这个想法,这次我惩治薄家,他自认为机会来了,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至于沈家,沈家的手早就伸到官届了,沈璋现在已经为沈元武在官场谋到职位了,是柳振宏给的。”
“沈家也是我们最近才开始盯上的,是我们办事不当。”钟修楷自知办事不利,没有辩解,“只是柳家不是忠于重家,这随意给官职的事,他怎么敢?”
“重家是没兴趣注意小小的柳家。”封连城浅饮一口茶,“沈家之事不怪你,沈家在这件事上防范很深。柳家之所以这么大胆子,自然是背后有人撑腰。至于这撑腰的人,军届项家。”
“项家?”钟长海有些错愕,“项家为什么要给柳家撑腰,他们两家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而且对于官届,军届躲都躲不及,项家就不怕重家知道发怒?”
军、官两届联姻或者交好可是大忌。仔细想想,一个家族手中握着军权和军队,两个家族手中捏着官劝,这两个家族要是合在一起有大动作,试问谁能压住?
官商,和军商彼此都可交好,当然关系也不可密切。就算他们联合起来,起码还有人能压住。这规矩是很久以前,重家老祖宗定下的。云国内最古老的家族莫过于重家了,有了重家,才有现在的大小家族。而这些家族的监管者,就是封家,也是重家根据家族综合的势力,还有各种人脉,以及其他选中的。封家的上一位监管者,是封连城爷爷的弟弟,封永城。
封永城由于年事已高,已经没精力管理。而封连城是封家最出众的子孙,而且办事的手段和方式,和年轻的封永城很像,但封连城又有一点,要比封永城好得多,他要比封永城果断,狠辣。
这也是为什么,重家会接受,并且看中封连城。钟家原本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但兴起的大小家族太多,仅仅凭封家,根本监视不过来。所以在谨慎决定后,重家定下了钟家,在钟长海父亲那辈,就成了监管者的“走狗”。
“项家不过是表面而已,他要的就是现在的效果。”封连城冷笑,“项家在所有家族纷争中,都会插一脚。他不过是想让这潭水越搅越浑,坐收渔翁之利了。不然你以为,几年前韩家破产后的家产都归了谁?”
钟修楷皱了皱眉,“韩家破产这件事,项家居然也有动手。既然如此,重家哪位为何不理睬?这项家,明摆着不让国内老实。”
“老爷子想看看项家能翻起多大的浪,看看他真正的实力,以此方便动手。”重溟手指无规律敲着真皮沙发,“但项家很聪明,一直表现的很朦胧,而且防备也很深。”
“沈家和尹家要怎么解决?还和过去一样吗。”钟长海提出了这次问题解决的办法,“如果像过去一样,必然会同时牵动很多家族。至少,柳家、项家还有薄家都不能幸免。”
封连城摇了摇头,望着窗外微薄的阳光,微微眯起眼眸,成了狭长一道,“项家,现在不能动。薄家,也不能牵连。沈家不是想去官场插一脚吗,那就让他去做。等沈元武坐稳,随意找些把柄,还是很好解决。至于尹家,不用我们解决。待他们骑到薄家头上,薄家肯定会出手。到时候,我们只需告知薄家放手去做,在一旁看戏就好了。”
这解决办法几乎不用钟家和封家做什么,只要等待就好了。项家现在肯定是不能动,因为重家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去动手,如果这时候牵连项家必然会打草惊蛇,最重要的是,不会动摇项家的根基。而薄家在这些家族里算是最老实的,在任何事上也很配合封家,至于薄云霄,是个意外,更何况现在也得到了相应的惩治,这件事在封连城心里,就过去了。
“那周家那里呢,最近沈家和周家如此密切,我们要不要动手?”钟修楷看着封连城,心里对封连城更加欣赏,小小年纪有如此计谋和策略,真是后生可畏。
“周家不会帮沈家的,周家才是最忠于重家的。”封连城脸上没有一丝担心的神色,“周家有今天的地位,全靠重家的提携。周家老爷子很看重情义,所以断然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无非是给沈家面子而已,周家不用担心。”
“我明白了。”钟修楷内心有了底,点了点头,“沈家我会继续叫人盯着,一有什么其他动作,会第一时间告诉九爷。”
封连城没说话,沉默了一阵,他轻咳两声,“老爷子,你觉得我怎么样。”
钟长海被封连城一句话问的莫名其妙,他奇怪的看着封连城,“连城,你怎么会这么问?”
封连城有些不自然,“就是随意问问,我想知道老爷子你对我的评价。”
封连城长这么大,可从来没在意过别人的评价。对于别人的那些话,他从来都是充耳不闻。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自己对别的评价了?钟长海满脑子问号,难道是吃错药了?还是昨晚喝醉了,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