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路炎似乎是累了,放开了我之后躺在一边沉沉睡去。
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像是个破败的布娃娃般毫无生气。
我没有想到,自己保存了二十几年,连跟范默在一起谈恋爱到谈婚论嫁的那个地步都没有交出去的处子之身会因为今天这样的意外被路炎夺去,可是以路炎今天这样的状态,估计他明天醒来就已经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了吧?
估计还会以为是我用尽手段,像公司里的传言那样想要爬上他的床,那他对我,怕是会竭尽嘲讽。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翻身下了床。
沉默地捡起被路炎随手扔在地上散落着的衣服,我将衣服套在身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白皙的肌肤上有着大片的吻痕,提醒着我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这样狼狈至极的自己,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比起从家里跑出来的那天夜里还要狼狈不知道多少倍。
我最后平静地望了熟睡的路炎一眼,然后转身一瘸一拐地出了他的房间。
还好此刻天还黑着,还好外面并没有什么人,所以没有人看见我衣衫不整地从路炎房间里出来,我也不必担心被人看见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去洗了澡之后回来给自己换上干净的衣服,将之前那一身衣服用口袋装起来,直接扔进了垃圾箱。
反正也已经被路炎给毁得差不多了,扔了正好,还不用自己洗。
身体难受,我又窝在床上沉沉睡去,这一睡就睡到了天色大亮,日上三竿。
还是之前的女同事跑来大力地敲我房间的门我才醒了过来,爬起来看了一眼自己,恩,衣服裹得很严实,我还特意给自己戴上了一条丝巾,遮挡住路炎在我脖子上留下的吻痕。
我给女同事开了门,她看见我之后一脸惊异地山下打量着我。
“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穿成这样,还戴丝巾,不怕热吗?”
我撇了撇嘴,“没有办法,昨晚上不小心睡落枕了。”
同事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告诉我研发部同事那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路总通知说让我们收拾收拾东西,中午吃完饭之后就下山。
所以路炎已经醒过来了吗?
我昨天走的时候根本没有收拾过他的房间,等他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那一片狼藉会不会想起些什么,他知道昨晚上的人是我吗?
如果他知道,那他会怎么看我?
我不由地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同事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好奇地看着我。
“徐姐,徐姐?”
“啊?”我回过神来,“好的我知道了,中午会准时到种植场门口跟大家汇合的。”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并没有去吃饭,反正一会儿坐车到山下之后迟早得全部吐出来,吃跟不吃也没什么区别。
中午跟同事们在种植场门口集合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路炎,这倒让我暗暗松了口气,毕竟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路炎才好。
王哥带着种植场的工人们站在门口送别我们,不知为何,他笑盈盈地跟每一个人告别的样子竟让我有一些不舍。
我们都知道,这次离开之后,估计都不会再相见了。
许是这些天里王哥将我们照顾得不错,许是大家一起经历了地震之后有了生死患难之情,大家心里都开始涌出些伤感的情绪来,那几个年轻的女孩还偷偷地抹了抹眼泪。
见她们这个样子,我眼眸里也不由地泛起一抹湿意来。
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尽管不舍,大家还是坐上了下山的车,跟山上的这群人从此开始分道扬镳。
还是那辆熟悉的皮卡车,但我们的心情却变得跟来时不一样了,没有那会儿的新奇却又多了一丝如释重负般的愉悦。
当然,到最后我们依旧是被颠簸得不行,车子在茸城门口停下来之后我们几个人一下车就开始不约而同地蹲在路边狂吐起来。
我更惨,不光要忍受着身体的不适,还因为没有吃饭的缘故吐得比别人都要厉害,黄胆水都吐出来不少,嘴里满是苦味。
我简直是悔不当初,这也让我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不吃东西就坐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