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们这么说来,这江家的丫头心机挺深的嘛,看来是深得她老头那个江家老狐狸的真传哪,也不知道小炎跟她在一起是好事还是坏事,对了,听说他们两人之所以要在晚上才正式宣布订婚是因为路远行回国的飞机还在路上,他要晚上才能到,所以以谦你晚上还得跟我过去。”
“啊?我不可以不去了吗?”林以谦垮着一张脸,眼里带着一丝祈求的目光看着林幼仪,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林幼仪丝毫不为所动,“不行,徐菱丫头可以不去,但你必须得去,不然你让你爸爸和爷爷的脸往哪儿搁?让路家人说我们不懂礼数吗?更何况你跟小炎还是好哥们。”
“好吧。”林以谦撇了撇嘴,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
晚上正式订婚吗?原来路远行之前不在国内,怪不得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再看到过他,上次路炎将我升做副总时他也没有出现在董事会上。
“菱菱,你晚上还过去吗?”
我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林以谦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愣了几秒之后点点头,“当然要去。”
“可是你……”林以谦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
“我没问题的,你放心吧,我要是不去的话估计才会叫人看了笑话,说我心虚呢。”我轻轻地笑了笑。
不就是亲眼看着路炎跟江子珑订婚吗?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们别说是订婚了,就算是直接结婚,我也绝对能做到面不改色的。
“对,我支持徐菱丫头,这种时候咱们输人不输阵,怎么能不去呢?至于徐菱你脸上的伤,我那里有上好的雪花膏,遮瑕什么的有奇效,保管让人看不出来丝毫痕迹。”
说完林幼仪就噔噔噔地跑上了楼,没过几秒又噔噔噔地跑下来,献宝似的拿出她口里那所谓的雪花膏在我脸上涂抹起来,末了还很好心情地替我补了补妆。
“好了,搞定!你们看看,我的雪花膏再配上我的化妆技术,让我们徐菱丫头看起来简直是完美有没有?!”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有几分得意地笑着的林幼仪一眼,不由地哑然失笑:“林阿姨你简直颠覆了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了。”
“啊?什么形象?”
“我那天在宏伟集团那个慈善晚宴上看见你的时候,觉得阿姨你简直太有气质了,跟女神似的,可是现在嘛?”我顿了顿,笑着没有讲话。
林以谦却很自然地接过了我的话茬,笑着说:“现在你就跟那个卖瓜的王婆婆一样!”
“什么?什么王婆婆?”林幼仪眨了眨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在说什么。
看着林幼仪两眼茫然的模样,我跟林以谦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我边笑边对林幼仪说:“以谦的意思是,你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这下子林幼仪终于反应过来了,于是龇着牙狠狠地在林以谦胳膊上拧了一下,但脸上却也不由地带上了几分笑意。
不得不说,林幼仪的这个雪花膏真的不错,涂在脸上有股凉凉的沁透心脾的感觉,让我脸上的伤痕处传来的疼痛感轻了好多,而且遮瑕效果的确非常好,配合上我脸上化的妆,的确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就是我的脸看起来比起之前圆了不少,看起来脸蛋圆圆的,像是有几分婴儿肥似的。
但这么一来,好像还有几分可爱,林幼仪都忍不住开口夸我说:“哎呀,这么一看,徐菱丫头你看起来可真是可爱乖巧啊,跟这套公主裙一搭,真的像个小公主似的。”
林以谦也在一旁赞同地点点头,看着我的眼里闪烁着戏谑的笑意。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嘴角不自地勾了勾,莫名感觉跟林幼仪两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我跟林以谦以及林幼仪两人一直在他们家客厅坐着聊天,直到天色渐黑,才决定出门去参加路炎他们的正式订婚。
我时常觉得世家子弟跟普通人家比起来这点很不好,连一个订婚都要大张旗鼓地办得比别人家的婚礼都要隆重,白天请人免费在这里吃吃喝喝了一天不说,晚上居然才开始正式进行订婚,而且内容还这么繁琐而复杂。
托林以谦林家大少爷的福,我得以跟他们一起站在人群最前方,近距离地看着站在礼台上的一对璧人,同时聆听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主持人洋洋洒洒估计得有好几页纸的长篇大论,而内容无非是祝福这对天作之合的有情人订婚大喜之类的。
至于林幼仪,自然不用像我们小辈这般站着,她早已经跟林以谦他爸爸他们一起,坐到礼台旁边的位置上去了。
江子珑已经换了一套礼服,纯白色的礼服让她看起来跟新娘一般无二,在灯光的映照下犹如出尘的仙女那样好看,她面上的妆容精致,整个人微翘着嘴唇浅浅地含羞带怯地笑着,一点也看不出曾经落水的模样。
路炎则是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西装笔挺,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影,路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一贯如常的面无表情的神色,但他偶尔看着江子珑的目光里却会掠过一抹柔情。
如此的男子,才会更加地撩人吧?看江子珑那不曾从路炎身上移开过的痴痴目光就知道了。
我就站在林以谦身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在主持人的安排下宣布与彼此订婚,看着路远行和江氏集团董事长各自上台发言,看着路远行笑着让路炎带江子珑走到大厅中央来跳今晚上的第一支舞。
灯光渐暗,音乐响起。
我被林以谦拉着退到一边,将中间的场地让给犹如王子公主一般的两人。
我看见路炎微微弯了弯腰,伸手邀请江子珑同他跳第一支舞。
我也看见江子珑羞赧地笑了笑,伸出纤细的手腕,轻轻地将白皙地手掌放进路炎手里。
两人手心交握,相似一笑的模样在镁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而动人,我缓缓地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眼里已如一潭死水般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