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蓝连忙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肯定不会错,我刚刚听到的时候,也是不信的,但她就是沈家的四小姐,至于是什么缘故,我也不大清楚,就这样关了十几年,突然就被沈一蓝给误打误撞的弄了出来,你说……沈一蓝不会是早就知道,故意如此的吧?”
艾叶青回头看着她,疑惑道:“既然是你的姐妹,你从小都未曾见过听说过?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既然关了这么多年,平日里都是这么养活的,那门一看就是锁了一二十年的,没人进去送吃食?既然想藏着,怎么不弄远一些,偏偏放在了眼皮子底下,还不叫人知道,这真是太奇怪了。”
“可不是嘛。”沈语蓝也是满头的雾水,“看来想要弄清楚究竟,只有母亲和父亲知道了,以前知晓内情的老人,走的走,死的死,再有就是管家他们了,不过他们没有父亲的允许,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真实的原因的,我突然就多了一个妹妹?公主姐姐,你说这沈一蓝,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艾叶青斜睨了她一眼,沈一蓝还能打什么主意,你们沈家让她不如意了,她自然也不能让你们风光无限,肯定是一起下地狱了。
“她想做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艾叶青淡淡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言,若是姨母愿意告知,她自然会知晓里面的真情了。
沈语蓝被这个秘密堵得心里难受,便转身出去道:“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妹妹我先告退了,有了消息,自然还是会来第一个告知姐姐的。”
艾叶青点了点头:“多谢妹妹了。”
沈语蓝风风火火的来,又急急忙忙的回去了,一阵风儿似的,梦竹端了茶水进来,不禁埋怨的嘀咕道:“这三小姐也真是的,一点也不稳重,我看比起沈家大小姐还是差的多了,虽说都是庶出,毕竟长幼还是有区别的。”
艾叶青原不想理她,心里又因为一堆事积压心烦,便出口怼道:“别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如今我皇兄就要回去了,你与他虽说只有露水之缘,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还不赶紧随本公主去送行。”
梦竹被挤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忙应诺,上前扶着艾叶青。
不料艾叶青却微微一躲,避开了她献殷勤的双手,让她感到颇为尴尬,察觉到月竹和其它小丫鬟投来的嘲笑的目光,她又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故作镇定的昂起头,盛气凌人的走在了艾叶青的身后。
“梦竹姐姐,这三小姐再如何,也是主子,身为奴婢可不敢背后随意编排主子的不是,况且三小姐又唤公主一声姐姐,梦竹姐姐以后还是注意点的好。”月竹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她对梦竹屡次越俎代庖的行为实在是受够了。
梦竹狠狠地瞪了回去:“我这一生只是公主的奴婢,做错了事情,公主教训是应当,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好了,再吵今晚不许吃饭,就跪在院子里,直到天亮。”艾叶青不耐烦的说道,她昨晚没有睡好,此时心情自然也有些糟糕,等下要送艾哲业走,少不得要做出一番难舍难分的模样来。
梦竹便住了嘴,看着月竹的目光,却是越来越愤恨,她与月竹都是从小一起服侍艾叶青的贴身婢女,只不过她比月竹早两年,也比她大两岁,才成为了艾叶青身边的大丫鬟,如今来到这遥远的北魏,公主也应该是与她们二人最亲,前些日子,她因为别的缘故稍稍忽略了艾叶青,这才让公主对月竹更重视了一些,看来她日后还是要多多防着些月竹,最好是将她给除掉,以防万一,公主身边这个最重要的位置,只能是她自己,不能让任何人来挡了她的去路。
艾哲业昨晚宿醉,今日脸色也很是难看,如此看来还真是像一对亲兄妹呢,艾哲业捏了捏头,无奈的说道:“我看这些北魏的老家伙们,一个个小心眼的很,不在社稷上出力,倒是一个比一个会劝酒,这北魏,看来也撑不了太久了。”
艾叶青看了眼四周,低声说道:“皇兄快别说这样的话了,几位皇子亲自在外面相送,还有一些你口中的老臣,让别人听去了,万一生了不好的心思……”
艾哲业笑着摸了摸艾叶青的头,一脸的宠溺:“还是我妹妹最是心疼我,不过你放心,他们即便想对我怎么样,也不敢随意做些什么的,最多等我离开北魏,所以只要我还在北魏的边境,就不会有事。如今北魏也不想与黎国开战,自然是不想我有任何不妥的,否则北魏便脱不了干系。”
艾叶青笑着点了点头,很是乖巧的模样。
艾哲业看着自己这个“傻乎乎”的妹妹,心里不禁感慨又得意,若非是生在帝王之家,他也不会对自己这个乖巧的妹妹如此利用欺骗,自然,或许一开始他也不会对她和颜悦色,做出这番兄妹亲密的惺惺之态了。
二人相携着出了沈府,沈丞相在那恋恋不舍的相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儿子要走了,大皇子领着众人恰好走了过来。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太子殿下竟然刚刚出府,我们也真是来得太巧了。”
艾哲业见状,也不好在与沈丞相说些什么,便只好上了马,看着艾叶青也上了马车,方才慢悠悠的朝城门口走去。
大皇子笑道:“太子殿下离家多时,竟然不着急回家么?”
艾哲业也笑着说道:“急有什么用,或早或晚,都是要回的,我回黎国,日后自然是有许多的时间待着,而北魏……日后怕是难有机会再来,与各位见面,怕也是难上加难了。”
辰一兼哈哈笑道:“我看太子殿下明明是不舍得叶青公主吧,二位感情如此深厚,真是让人艳羡不已。”
艾哲业便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与父皇最心疼的女儿远嫁北魏,自然是既高兴又难过的,别的也不多求,惟愿她这一生都能平安顺遂,健康快乐,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