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仔细想了想,“奴婢只见过大小姐与梦竹见面,但却不知道她们都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大小姐觉得奴婢无用,便很少找奴婢了。”
月竹冷冷道:“那你可知道,如今你说了这些,会有什么下场?”
琪儿流着泪,满脸的决绝,“奴婢知道自己死不足惜,但求公主能够放过奴婢的两个弟弟,奴婢从小父母早亡,与两个弟弟相依为命,只要他们能过得好好的,奴婢怎么样都无所谓。”
艾叶青却不见任何动容,“你的家人我不会碰,我还不至于沈一蓝那般卑鄙无耻,你既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又是被逼无奈,如今又因为救了我受了伤,我怎么也不能恩将仇报,你先起来吧。”
琪儿愣在了那里,似乎不敢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公主的事情,奴婢以自己和弟弟的性命发誓,但奴婢也确实是大小姐派来的,奴婢罪该万死,但奴婢也实在没有办法啊!”
艾叶青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至于你的两个弟弟,我会让人好好照看,不会让沈一蓝对你的家人做任何手脚的。”
琪儿一惊,她没有想到公主不仅相信了自己,还对自己这样好,连忙感激涕零的磕头道谢:“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公主的大恩奴婢万死不敢忘,以后公主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琪儿闻言连忙起来退了出去,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仍是满腔的激动和不知所措。
月竹在她走后问道:“公主,她的话能信吗?如今见风使舵的人太多了!”
艾叶青靠在床上,有些头疼,“不信又能如何,她没有做伤害我们的事情,也是因为我们一直防备着,但见她如此看重自己家里人,也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平日里多观察观察吧。”
“是。”月竹应了一声,上前帮艾叶青揉着脑袋。
沈一蓝被人拖进了尚方司,原本畏惧她是三侧皇妃的身份不敢用刑,后来上面的人发了话,便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几个大刑轮番上,没想到这沈一蓝的嘴巴倒是严实,一直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并没有陷害黎国公主的意思。
她一直不吐东西出来,这尚方司的人也不好交代,便又抓了沈一蓝两个奴婢进来拷问,红莲从小训练过的,对于这些拷打还不放在眼中,一问三不知;而青莲就不一样了,那些人稍稍一用刑,知道的就全都吐了个干干净净,就连沈一蓝管理沈家为自己捞银子的事儿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如此一说,这沈一蓝在众人眼中的形象便毁了个干干净净,素日里高贵贤惠的沈家大小姐,竟然是个如此卑鄙恶毒的毒妇,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也令沈家丢尽了颜面,就连皇上听见了也不禁皱眉厌弃。
“侧皇妃,在这签个字儿吧。”审问沈一蓝的人,将供状扔在了奄奄一息的沈一蓝面前,别管是多高贵的人,只要来了这里,全都人不人鬼不鬼的。
沈一蓝强打着精神看了一遍,愤怒的将那几张撕烂:“我没有做这些事情,你们别想诬陷我,谁都别想诬陷我!”
那人脸色一沉,见沈一蓝如此不配合,便道:“好在为了应付你们这些嘴硬的家伙,都会多写几分罪状,来呀,侧皇妃不会写字,拿印泥来。”
有人上前死死的按住沈一蓝,沈一蓝用力挣扎着:“你们要做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这是屈打成招,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们凭什么让我认罪!”
那人冷冷一笑:“你不承认没关系,你的奴婢可全都替你招了,回头啊,你可得多谢谢你的奴婢呢。”
沈一蓝一愣,不敢置信道:“谁?是谁?”
那人哪里和她说这么多的废话,强行让她按了手印,嘲笑道:“行了,等着三皇子接你出去吧,出去以后啊,你还是侧皇妃!”
她还是侧皇妃?这怎么可能,她都认罪了,还会让她继续做主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沈一蓝并没有疑惑多久,红莲和青莲便满身伤痕的过来接沈一蓝了。
沈一蓝想到刚才那人的话,望着自己这两个奴婢的眼神都变得愤恨:“你们竟然敢背叛我!”
青莲连忙畏惧的低下头去,她本以为沈一蓝会一落千丈,就算不死也得废为庶人,没有想到最后还能继续做侧皇妃,那岂能有她的活路?
“是她,是她说的。”青莲先发制人,率先指着红莲道,“奴婢一直对小姐尽心尽力,忠心耿耿,绝对不敢背叛小姐的!”
沈一蓝闻言,便又满腔怒火的盯着红莲:“你背叛我?还是你早就已经背叛我了?”
红莲没有看青莲一眼,只对沈一蓝真诚的说道:“小姐大可看一下我和青莲身上的伤,奴婢生生受了十二道刑法,一个字都没有说,什么都不知道,小姐没有做过的事情,奴婢定然不会承认,即便是死,也不会污蔑小姐的清白。”
沈一蓝一怔,她仔细朝两人看去,见红莲果然满身伤害,浑身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而青莲看起来也只是受了皮外伤而已。
“你这个贱人!”沈一蓝狠狠地打了青莲一巴掌,“是不是觉得我已经不行了,所以连你一个贱婢都可以来踩我一脚?”
青莲连忙跪在地上哭泣道:“小姐待奴婢一向很好,奴婢被小姐娇惯的,这里的刑罚太残酷了,奴婢实在受不住,便说了几个轻一些的,奴婢没有乱说。”
沈一蓝冷冷瞧着她,由红莲扶了起来,她身上也只比红莲稍微好一些,她不说是为了自己,而红莲才是她最忠诚的奴婢。
“你没有乱说?那供词上面又是什么?你当我是瞎子么?居然到了现在还想对我撒谎,还想冤枉红莲,我真是错看了你!”
沈一蓝一脚踹倒了青莲,被红莲扶着出了尚方司,她进来被整整折磨了七日,终于能够见到阳光了。
“三皇子呢?”沈一蓝问向来接她的三皇子府的管家。
管家如今瞧都不愿意瞧她一眼,“皇子日理万机,哪里有空来这个腌臜地方,还是劳烦侧妃跟奴才回府吧。”